早朝的钟声刚响过三遍，三皇子萧景渊就捧着奏折跪在金銮殿上，声音掷地有声：“陛下！京营副统领张奎通敌走私，已证实为柳嵩党羽！如今京营群龙无首，恐生变故，臣请旨派皇室亲信接管京营兵权，稳定军心！”
幼帝坐在龙椅上，眼神茫然地看向身旁的柳嵩。柳嵩却突然出列，拱手道：“陛下，三皇子虽一片忠心，却恐难当此任！臣昨夜收到密报，有百姓见三皇子的人曾与北狄商人在西郊密道接触，若让三皇子接管京营，万一……” 话未说完，却故意停顿，眼神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殿内瞬间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看向三皇子的眼神满是质疑。
三皇子猛地抬头，怒视柳嵩：“柳嵩！你血口喷人！本王何时与北狄商人接触过？你这是故意诬陷，想阻拦本王整顿京营！”
“臣不敢诬陷皇子，” 柳嵩故作委屈，从袖中掏出一张画像，“这是臣的人昨夜拍到的，虽看不清面容，但那马车的纹样，分明是三皇子府的！”
画像上，一辆黑色马车停在西郊密道外，确实与三皇子府的马车一模一样。
三皇子看着画像，脸色骤变 —— 他昨夜确实派过亲信去西郊，却只是为了查看张奎的尸体，没想到竟被柳嵩的人拍下，还栽赃成 “与北狄接触”！
消息传到破庙时，沈清辞正和苏眉整理京营账目。听到暗卫的回报，沈清辞放下手中的账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嵩这招‘坐山观虎斗’倒是高明，既阻拦了三皇子夺权，又能借通敌谣言削弱皇室势力，最后自己坐收渔利。”
苏眉皱眉：“那我们该怎么办？若三皇子真被诬陷，柳嵩很可能趁机让自己的人接管京营，到时候查内鬼、补军饷证据就更难了。”
“别急，” 沈清辞从袖中掏出两张纸条，“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让他们狗咬狗。苏眉，你去一趟三皇子府，把这张‘柳嵩藏有三皇子通敌书信’的纸条交给三皇子的亲信；
林巧，你去柳府附近散布消息，就说‘三皇子查到柳嵩私兵粮库在京郊废弃粮仓，准备派人去查’。记住，一定要做得隐蔽，别让人发现是我们干的。”
苏眉和林巧领命离去后，萧惊寒从内殿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份镇北军密报：“柳嵩的私兵粮库确实在京郊废弃粮仓，里面藏着足够五千人吃三个月的粮草，还有不少从京营克扣的军饷。三皇子若真去查，正好能摸到柳嵩的把柄；可若柳嵩提前转移，我们就少了一个扳倒他的关键证据。”
“放心，柳嵩不会转移的，” 沈清辞自信道，“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诬陷三皇子，根本不会相信三皇子有精力查他的粮库。而且我们故意把消息传得模糊，柳嵩只会以为是三皇子的疑兵之计，不会放在心上。”
果然，三皇子收到纸条后，立刻召集亲信商议。看着纸条上 “柳嵩在书房暗格藏有三皇子通敌书信” 的字样。
三皇子气得拍桌：“柳嵩竟敢伪造我的通敌书信！若真被他拿出来，本王就彻底完了！不行，我必须先下手为强，去柳府把书信抢回来！”
亲信连忙阻拦：“殿下不可！柳府守卫森严，贸然去抢只会打草惊蛇。不如我们先派人去查柳嵩的私兵粮库，若能找到他私藏粮草的证据，就能反过来要挟他，让他交出书信。”
三皇子觉得有理，立刻下令：“好！你带两百京营士兵，去京郊废弃粮仓查粮库，若真有私粮，立刻查封，带回证据！”
而柳府内，柳嵩听到 “三皇子要查私兵粮库” 的消息后，果然不以为然：“萧景渊自身都难保，还敢查我的粮库？不过是想转移视线罢了。传令下去，粮仓的守卫不用加派，按原计划行事，别让他看出破绽。”
当天下午，三皇子的人就赶到了京郊废弃粮仓。
粮仓的大门虚掩着，里面堆满了粮袋，上面印着 “京营军粮” 的字样 —— 正是柳嵩从京营克扣的军粮！士兵们立刻查封粮仓，将粮袋装车，准备带回京城作为证据。
可就在这时，一队黑衣私兵突然冲出来，为首的人正是柳嵩的心腹：“奉柳相之命，拿下擅闯粮仓的反贼！”
双方立刻厮杀起来，三皇子的人虽有两百，却大多是京营的普通士兵，根本不是私兵的对手，很快就被击溃，不仅没带回证据，还被私兵俘虏了五十人。
消息传回三皇子府，三皇子彻底慌了 —— 不仅没拿到柳嵩的把柄，还折损了五十名士兵，若柳嵩以此为由弹劾他 “滥用兵权、攻击朝臣私产”，他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而此时的柳府，柳嵩正看着被俘的京营士兵，嘴角露出阴狠的笑容：“萧景渊，跟本相斗，你还太嫩了！传信给三皇子，若想赎回士兵，就让他在朝堂上撤回‘接管京营’的奏折，再公开承认‘与北狄商人接触’是误会，否则，本相就把这些士兵当作‘反贼’处死！”
另一边，沈清辞收到清鸢卫的回报，得知三皇子查粮库失败，反而被俘五十人，不仅没有着急，反而笑道：“太好了！柳嵩用士兵要挟三皇子，三皇子肯定不会甘心，定会想其他办法反击。
我们的机会来了 —— 苏眉，你现在就带清鸢卫去京营采买处，趁他们注意力都在三皇子和柳嵩身上，把京营近三年的物资采购账目全部抄出来，尤其是冬衣、军粮的支出记录，一定要补全证据链！”
苏眉立刻带着五名清鸢卫成员，伪装成京营采买处的杂役，混入衙署。采买处的官员大多去关注朝堂动向，只剩下几名账房留守。
苏眉趁机打开账房的柜子，将近三年的账目全部装进提前准备的木箱里，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 是京营采买处的王主事，也就是张奎的同伙！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王主事看到苏眉等人，立刻警惕地拔出腰间的刀。苏眉心中一紧，示意其他成员准备战斗，自己则悄悄摸到袖中的机关弹。
“我们是柳相派来取账目的，” 苏眉急中生智，搬出柳嵩的名头，“柳相要查三皇子与京营的往来，让我们把账目送去柳府，怎么？王主事要阻拦柳相的命令？”
王主事果然犹豫了 —— 他知道柳嵩现在权势滔天，不敢轻易得罪。
可看着苏眉手中的木箱，又觉得不对劲：“柳相取账目，怎么会派你们这些陌生面孔？拿出柳相的手令来！”
苏眉知道不能再拖延，突然掏出机关弹，对准王主事脚下掷去。“嘭” 的一声，碎石飞溅，王主事被迫后退。
苏眉趁机喊道：“快走！” 清鸢卫成员们抬着木箱，跟着苏眉冲出采买处，王主事在后面紧追不舍，却被早已埋伏在门外的清鸢卫成员用迷烟弹放倒，当场抓获。
带着账目回到破庙，苏眉立刻和沈清辞、林巧一起整理。
账目上清晰记录着：“永安二十二年冬，冬衣采购支出十万两，实际仅支出三万两，克扣七万两”“永安二十三年春，军粮采购支出十五万两，实际仅支出八万两，克扣七万两”……
近三年来，柳嵩通过京营物资采购，共克扣军饷达百万两，每一笔都有王主事和张奎的签名！
“证据终于补全了！” 沈清辞看着账目，眼中满是激动，“有了这些账目，再加上之前的军械密档、太皇太后医案关键页，柳嵩克扣军饷、通敌走私、毒杀皇室的罪证就全了！只要在朝堂上拿出来，他就再也无法翻身！”
萧惊寒也凑过来，看着账目上的数字，脸色凝重：“百万两军饷，足够装备一支五万的军队。柳嵩私藏这么多钱，恐怕不只是为了夺权，还想资助北狄，等北狄南下时，里应外合颠覆大靖。”
就在这时，暗卫突然匆匆赶来，脸色慌张：“殿下，沈大小姐，不好了！三皇子为了赎回被俘的士兵，已经答应柳嵩的条件，准备在明天的早朝上撤回‘接管京营’的奏折，还会公开承认‘与北狄商人接触’是误会！
而且柳嵩还放出消息，说明天早朝会‘呈上三皇子通敌的关键证据’，恐怕是要彻底扳倒三皇子！”
沈清辞和萧惊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 若三皇子被扳倒，柳嵩就少了一个牵制，接下来定会集中精力对付他们和镇北军。
而且柳嵩说明天早朝会呈上 “通敌关键证据”，万一真有对三皇子不利的东西，皇室势力会进一步削弱，扳倒柳嵩就更难了。
“看来我们必须在明天早朝之前，做点什么了，” 沈清辞握紧手中的账目，眼神坚定，
“苏眉，你立刻带清鸢卫去审问王主事，逼他说出柳嵩其他内鬼的身份，尤其是京营统领是否参与其中；
林巧，你去准备机关弹和迷烟弹，明天早朝若有变故，我们可能需要动手；
殿下，你联系镇北军，让他们在皇宫外待命，一旦柳嵩发难，就冲进去保护陛下和三皇子，同时拿出证据，揭发柳嵩的罪行！”
可他们不知道，柳府书房内，柳嵩正看着手中的 “三皇子通敌书信”，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封书信是他伪造的，上面不仅有模仿三皇子的笔迹，还有北狄首领的签名，足以以假乱真。
“明天早朝，本相就用这封书信，彻底扳倒萧景渊，再让自己的人接管京营，到时候大靖的兵权，就全在本相手中了！”
柳嵩的亲信突然走进来，递上一份密报：“相爷，清鸢卫近日频繁活动，似乎在查京营账目，而且苏眉还抓获了王主事。”
柳嵩脸色微变，随即冷笑：“一群女流之辈，也想查本相的把柄？传信给京营统领，让他明天早朝后，带私兵去破庙，把沈清辞、萧惊寒和清鸢卫全部灭口，永绝后患！”
亲信领命离去，柳嵩走到窗边，看着皇宫的方向，眼中满是贪婪。
而破庙内的沈清辞等人，还不知道柳嵩已安排好灭口计划，更不知道明天的早朝，不仅是三皇子的生死局，也是他们和清鸢卫的生死考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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