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他们冲来的瞬间，姚小茵已经可以确定，这几人，手里都是猎人卡。
猎人对上鬼，胜算毫无悬念。
猎人对上猎人，在没有精神力的辅助下，就是战斗经验的比较。
也就是说，S级一直以来，精神力的优势，将被全部剥夺。
他们人数又多，在这种情况下，淘汰牧戈，几乎是必然。
就算是这样，他们在冲过来时，在和牧戈的双眼对上时，神经还是会不由紧张。
毕竟，就算精神力暂时无法使用，但那刻在基因里，对S级的畏惧，也无法磨灭。
几人眼神交换，一看就是经常合作。
而且，看起来，全员都是猎人卡。
看来他们已经淘汰不少军校生了。
姚小茵又看了眼身边牧戈，牧戈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们。
怎么办？
她四处张望，所有的门都紧闭，外面寂静，却能听见剪刀人的脚步。
这声音，就像是一道无形警告。
警告姚小茵，不要离开房间。
手被一把抓住，是牧戈！
姚小茵还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就被牧戈举起然后抛远。
抛远之前，他在她耳边说：“跑！”
姚小茵几乎是和袭击的人群，擦肩飞过。
她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墙壁才停下。
等眩晕感褪去，姚小茵起身，便看到牧戈被那群人追着跑。
姚小茵拿出长弓试着驱动，但失败了。
应该是校方做了什么特殊处理，连小水母的精神她也无法借用。
想了想，姚小茵凝神，金色戒指出现在中指。
快速在物品栏中挑选，找了几个威力不大的、不会把列车炸毁的武器，用傀儡师的技能控制。
姚小茵屏息，下一瞬，金线带着武器飞射而出。
“砰！”
一名军校生被炸到。
爆炸引发的滚滚热流，将他狠狠拍在天花板。
牧戈抬头，然后转向姚小茵。
离得远，姚小茵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便对牧戈竖起大拇指，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其他军校生见到这一变故，齐齐看向姚小茵。
牧戈是S级，现在应该是唯一能将他淘汰的机会。
但姚小茵……
他们显然没有料到，这个人类女人，竟这么难缠。
几人互换眼神，决定先将姚小茵搞定，再来对付牧戈。
察觉到他们的意图，牧戈微微皱眉，立刻挡住几人面前。
为首的寸头军校生咧嘴嘲笑：“还以为自己是S级呢，老子现在没工夫陪你玩——”
说着，武器一挥，将牧戈拍出老远。
牧戈摔下，撞烂桌子，被折断的桌腿，划伤他的侧脸。
血珠顺着牧戈苍白的脸颊，因为牧戈低头的角度，而滚入他的双眼中。
眼眶全被染成鲜红的颜色。
配着因精神力被限，无法自愈，而苍白的脸。
姚小茵呼吸停滞，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牧戈，就算是被江汐月强行诱发，进入发情期那次也没有。
看来限制精神力，还有鬼牌的压制，对牧戈来说太强烈了。
姚小茵握紧拳，寸头正带着队伍向她走来。
牧戈保护她这么多次，这一次，换她来保护他了！
在现场主持竞技赛的应晨声，看到姚小茵娴熟使用他给的武器，嘴角忍不住露出姨母般慈祥笑容。
但他想到姚小茵是为了保护别的雄性，是为了保护牧戈才这么做的时候，又忍不住啧声，觉得是在浪费他的武器。
毕竟，那些都是他的收藏。
用了就没了。
保护姚小茵没什么，保护别的雄性。
想想就觉着恶心。
于是应晨声毫不客气，开始嘲讽牧戈。
“就算是S级，在这种局面下也没有办法了吧，哎呦~还要被人类保护，真是丢脸丢大了，这就是不好好思考比赛规则，小看其他参赛选手的代价。”
吸口气，应晨声继续：“就算突发，也不会完全没有机会和姚小茵换身份卡不是吗，只要牧戈手里是猎人卡，现在的危机立刻就能解除。但刚刚牧戈在做什么？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装逼。”
全场都被应晨声的话逗笑了。
他们的视角和参赛选手完全不同，是可以看到车厢移动的全过程，以及每位选手的事实身份卡。
所以在他们看来，牧戈完全是有时间和姚小茵换卡。
但对方却没有动。
其实牧戈也赌错了。
如应晨声所说，他小看了竞技赛，觉着这不过只是军校生的过家家。
没有好好思考，觉得自己在比赛里保护姚小茵，完全绰绰有余。
方才，他是想靠自己的精神力，冲破限制。
他能够感觉到，体内的精神力了，时间却来不及。
牧戈撑起身子，抹去进了眼的血迹，再看向姚小茵时，惊讶发现，对方竟已经将寸头几人，解决大半。
寸头显然没想到姚小茵有这本事。
牧戈没想到。
场外观众也都震惊了。
只有应晨声，姨母笑始终没有停。
他望着屏幕内的姚小茵，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他抱在怀里教出来的。
好像现在、立刻就冲进赛场内，将姚小茵亲到无法呼吸，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的……
他的小雌性。
待到最后的寸头，被姚小茵掀翻在地，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姚小茵气喘吁吁。
直到实战，她才知道训练的时候，应晨声是有多温柔了。
她弯腰，扶着膝盖，才发现双脚正剧烈颤抖，根本停不下来。
她勉强对着牧戈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
但牧戈的眼中，却闪过惊恐。
姚小茵眨眨眼，汗水流了进来，刺痛让她下意识闭上眼。
在姚小茵看不到的背后，寸头竟是悄无声息爬了起来。
他捡起地上的砖，狠狠地、狠狠地向着姚小茵砸去——
“砰！”
白烟滚滚。
消失后，出现在众人视线内的，是昏死在墙角的寸头。
还有，不知何时出现的，卢天佑。
姚小茵的眼终于可以睁开了。
但下一瞬，一只大手，从她的身后，伸了过来，紧紧地抱住她的腰身。
不熟悉的味道，令姚小茵绷紧背脊。
她还没来得及问是谁。
背后已经被一股滚烫热度抵住。
卢天佑凑到她的耳边，蹭了蹭。
“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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