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还在脑子里嗡嗡响,东南方向一千二百米,移动信号——这距离,跟贴着后脑勺放刀没两样。
我装作整理空间袋,手指在袋口边缘轻轻一划,暗中连通维克多给的低频扰动仪。那玩意儿藏在袋底,像个会发热的土豆,启动时只有指甲盖大的蓝光闪了一下。
“干扰开了。”我在心里默念,“现在你爱看就看吧,看到的全是雪花。”
谢无争还蹲在地上,手里捏着那片被拔的葱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指尖蹭了蹭泥土,动作慢得像是在数沙粒。
糟了,这家伙又要靠土猜命。
我一个箭步上前,脚底发力,“啪”地把那片菜叶踩进泥里,声音大得像是踩碎了一块饼干。
“哎哟我的天!”我嚷起来,“这野猪是不是成精了?连根都给你薅得这么干净!回头我得跟食堂商量,把猪头供起来,省得它天天惦记咱们班的菜园子!”
谢无争抬头看我,眼神有点懵。
“不是野猪。”他说,“断口太齐,是用指风削的。”
我心一沉。
他还真看出来了。
“哦——”我拖长音,顺手从空间袋里掏出那只红羽鸡崽,毛还没长全,打个喷嚏都能把自己吹翻,“那可能是只修炼过的野猪?听说最近林子里有头猪妖,专偷灵植,说不定它还想搞点绿色有机饲料。”
我把鸡往他怀里一塞:“你先抱着,别让它冻着。它要是死了,明年你的菜可就没肥料了——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农业衍生责任’。”
他低头看鸡,鸡也抬头看他,一人一禽对视三秒。
星辉在他瞳孔里晃了晃,又退了。
经验条稳住,继续往上爬。
他叹了口气:“你每次都这样。”
“怎样?”
“明明紧张得要死,偏要说笑话。”
我干笑两声:“哪有,我这是乐观主义精神,学院思想品德课优秀案例。”
他没接话,只是把鸡抱紧了些,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锄头柄。那锄头看着破旧,其实刀刃藏在木头里,平时种菜喂鸡,关键时刻……能劈开时空裂缝。
我悄悄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通道出口。
藤蔓已经探出去半圈,在岩壁上绕了个弯,故意蹭出一点微弱的能量回流。就像不小心碰了机关,留下点“我们来过”的味道。
几秒后,系统提示跳出来:【东南向信号频率突变,目标开始移动,速度加快——确认跟踪中】。
来了。
陆明川果然没忍住。
他一定是以为我们触发了什么陷阱,或者发现了什么新线索,才会让能量波动异常。这种人,最受不了信息差,宁可提前暴露也要确认情况。
我嘴角一勾。
鱼,咬钩了。
“走吧。”我对谢无争说,“再不回去,食堂阿姨该把你的小葱拿去做汤了——上次她炖豆腐,放你种的香葱,香得整个学院都跑来蹭饭,害得我排了四十分钟队。”
他点点头,慢悠悠起身,草鞋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声。那双鞋补丁摞补丁,鞋尖还漏了个洞,露出半截脚趾,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你这脚味儿,比鸡屎还冲。”我嫌弃道。
“鸡屎养出来的菜才香。”他淡淡回,“你不懂农业生态链。”
“我懂的是生存法则——穿破鞋的人容易被蛇咬。”
“蛇怕菜叶。”他说,“我兜里就有。”
我翻白眼:“你干脆把菜叶子当内裤穿得了。”
他不理我,抱着鸡往前走,脚步不紧不慢,像散步。
可我知道,他没放松。
刚才他蹲下检查泥土的时候,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那道蓝痕——和符文石共鸣时一模一样的光纹。那不是伤疤,是封印的烙印,是他自己刻上去的。
他记得。
至少,身体记得。
我们走到通道口,外面天光微亮,雾气还没散尽。东南地缝像条裂开的嘴,黑黢黢的,风吹过去都有回音。
我让藤蔓贴着地面爬出去,绕了个Z字形,避开所有可能埋设影钉的角落。陆明川喜欢阴险招数,尤其是那种能悄无声息锁住异能的暗器,专挑人放松时下手。
“你觉得他会在哪儿?”我问谢无争,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
“地缝第三层岩台。”他低头喂鸡,“那儿有阴影共鸣点,适合藏人。”
我一愣。
他居然主动给出了位置?
“你怎么知道?”我试探。
“猜的。”他抬头,眼神清澈,“种菜的人都知道,背阴处苔藓长得快。”
我差点呛住。
这借口编得也太敷衍了!
可系统经验条不但没掉,反而涨了一截——说明他这话够佛系,够自然,完美符合“天然呆”人设。
牛啊,这都能圆回来。
我正想夸他两句,忽然察觉脚下泥土微微一震。
不是地震。
是某种东西在地下移动,带着节奏,像是……脚步。
我立刻停下,抬手示意谢无争别动。
他倒是淡定,还顺手从地上捡了颗小石子,往掌心一放,下一秒,石子不见了,脚边多了三颗泥弹。
老规矩。
准备动手的前兆。
我压低声音:“东南地缝,三层岩台,有没有可能不止一个人?”
他看了我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陆明川不会 solo。”
“那就不是。”他说完,低头摸了摸鸡脑袋,“它冷了。”
我懂他的意思。
他在提醒我:敌人不止一个,但别急,先顾眼前。
我点头,正要继续走,忽然瞥见他袖中手指微微一动——
一粒菜籽被捏碎了,悄无声息地洒进土里。
那不是普通的种子。
是静土籽,能记录踩过它的人的步频与重量,等同于在地上留了个“谁来过”的记事本。
他留下了标记。
哪怕嘴上说着“顺其自然”,身体却早已布好了局。
我心头一紧。
这家伙……到底装傻到什么时候?
藤蔓探路完毕,确认前方十米内无陷阱,我迈出第一步。
谢无争跟在后面,抱着鸡,草鞋沾泥,走得慢悠悠。
可就在我们跨出通道阴影的瞬间——
东南地缝深处,一道紫光一闪而没。
紧接着,三处岔道的岩壁后,几乎同时传来极轻微的摩擦声。
伏兵就位。
陆明川笑了。
他站在岩层后,手中暗影符文缓缓成型,像一张正在编织的网。
而我们,正走向第一道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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