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波塞多尼亚表面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卡利斯托事件在路西法的干预下平息,大伊斯对小伊斯的态度也变得复杂而克制,不再强迫他进行传统的精神力训练,但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的审视却未曾减少。
小伊斯则将自己沉浸在一种奇特的“修炼”中。
他不再登上月亮号那个让他倍感压力的公共训练场,而是独自来到城市边缘一处废弃的观测台。这里曾经用于观测星辰,如今只剩下断裂的廊柱和斑驳的仪器基座,正好符合他需要隐蔽的需求。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石板上,尝试与脑海中那个冰冷的“声音”沟通。
“欧米伽?” 他在心中默念。
“协议在线。状态:待命。” 回应立刻响起,精准而毫无延迟。
“你到底是什么?来自哪里?”
“定义:子程序\/碎片。来源:根源意识阿尔法。使命:确保迭代\/传承。”
“阿尔法?根源意识?” 这些词汇让小伊斯感到茫然,却又本能地觉得它们蕴含着宇宙级的秘密,“什么的根源意识”“又要传承什么?”
“信息不足,权限不足。当前优先级:稳定容器,提升容器兼容性与基础能力。”
又是“容器”。小伊斯感到一丝不适,仿佛自己只是一个被使用的工具。但他压下这份情绪,继续追问:“你能帮我控制我体内的力量吗?”
“定义模糊。检测到目标体内存在未激活的神族基因序列及不稳定灵性潜在能量。建议:优先整合现有资源,加载基础应用模块。”
“基础应用模块?那是什么?”
“例如:动态视觉捕捉增强,肌肉微控精度优化,能量流动轨迹预判算法……”
随着欧米伽的列举,小伊斯感到一股股微弱的数据流开始融入他的神经末梢,改造着他的感知和身体控制能力。这不是能量的灌输,而是知识的注入,是方法的赋予。
他睁开眼睛,世界变得不同了。
远处海鸟振翅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翅膀如何切割空气产生升力,都仿佛被慢放和解构,形成一道道清晰的数据流在他视野边缘闪过。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手指微微一动,石子便在他指尖以一种违反物理直觉的方式高速旋转、停滞、再旋转,他对自身肌肉的控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微观级别。
这感觉很奇妙。没有狂暴的能量,没有耀眼的光芒,只有绝对的掌控与洞察。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变成了一部可以分析、可以理解的精密机器。
他尝试将这种能力应用于一项简单的训练——击打远处一根摇摇欲坠的石柱。
他没有调动任何神族能量,只是纯粹依靠欧米伽优化过的动态视觉和肌肉控制。他捡起几块碎石,手腕以最小的幅度抖动。
“嗖!嗖!嗖!”
碎石如同被计算好轨道的子弹,精准地命中石柱几个关键的承重节点。不是依靠蛮力,而是依靠巧劲和完美的角度。
“咔嚓……”
一声轻响,那根需要数人合抱的石柱,竟从中部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然后缓缓倾塌,扬起的尘埃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每一颗微粒的运动轨迹。
小伊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这不是他父亲那种摧枯拉朽的毁灭性能量,而是一种四两拨千斤的、充满智慧的“力量”。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这种新获得的掌控感时,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骤然袭来。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目光,而是一种更隐晦、更阴冷的精神扫描。如同一条无形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滑过他的意识边缘,带着贪婪与恶意。
欧米伽的警告立刻响起:
“检测到未授权精神探针。来源:模糊,带有伪装特征。意图:分析\/监视。威胁等级:中。”
小伊斯心中一凛,立刻收敛了所有气息,装作若无其事地环顾四周。废弃的观测台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和海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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