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之墙的和解之花刚结出第三茬种子,虚无之隙突然降下“遗忘酸雨”。星溯的后代,能在酸雨里看见“被抹去的战争”的少女星禾,在了望塔上发现,酸雨落在墙上的瞬间,和解之花的花瓣开始褪色,那些刻满名字的镣铐竟浮现出陌生的纹路——那是被“终焉之雾”吞噬的“失落魔族”,他们是所有战争中“被刻意遗忘的牺牲者”,铠甲由未被镌刻的墓碑碎片组成,骨刃流淌着无人祭拜的亡魂泪。
“他们要让所有和解变成自欺欺人。”星禾握紧镶嵌着记忆晶石的长弓,弓弦震颤时,能听见失落魔族铠甲里传来的呜咽:“为什么没人记得我们?”
战争在“无名纪念日”爆发。失落魔族的统帅“墓碑者”挥手间,酸雨化作无数透明的箭,射向守护星系的每个角落。中箭的生灵会突然忘记自己曾守护过的魔族,魔族则会丢失与生灵并肩的记忆——一个昨天还在教魔族孩子种花的星族老人,此刻举着星轨弓对准昔日学生;一个与人类工匠结为挚友的机械魔兵,正撕扯着对方送的护身符。
“他们不是要我们仇恨,是要我们变成‘从不曾和解’的模样!”星禾的第一箭射向酸雨的源头,记忆晶石的光芒在箭尾炸开,映出被遗忘的画面:失落魔族中,有曾为守护星系挡下湮灭核心的战士,有在救赎之域种下第一株双生花的医者,他们的名字从未出现在任何纪念碑上。
七位守护者的信念星在此时化作“记忆之锚”:陈颍川的花藤缠绕住中箭的生灵,花瓣上浮现出他们与魔族握手的瞬间;雷藏的雷光劈开酸雨,照亮墓碑者铠甲上模糊的刻痕——那是被雨水冲刷掉的“守护者”三个字;织田龙信的磐石突然变得透明,让所有生灵看见墙内的景象:无数无名墓碑正在震动,碑前摆放着陌生的花束,那是被遗忘的彼此在相互祭拜。
最悲壮的战场在遗忘之海。墓碑者将所有被抹去的记忆沉入海底,海水化作能溶解“联结”的黏液,生灵与魔族的光网羁绊在黏液中寸寸断裂。星禾看见镜像宇宙的“逆星禾”正与魔族战友互相砍杀,他们的记忆被剥离到只剩下“天生敌对”的本能,曾经交握的手上此刻沾满彼此的血。
“看看你们的掌心!”星禾跃入黏液,长弓化作双剑,左剑劈开黏液,右剑刺入海底。记忆晶石的光芒顺着剑刃蔓延,海底升起无数透明的雕像——那是被遗忘的共生瞬间:魔族用身体为受伤的星族挡住落石,生灵背着年迈的魔族穿过战火,这些雕像在光芒中渐渐凝实,竟在黏液中撑起一片干燥的空地。
“被忘记不是你们的错!”星禾的剑刃划过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雕像上,“但我们可以重新记得!”
她的血混着记忆晶石的光芒,化作漫天光雨。中雨的生灵与魔族突然按住太阳穴,那些被抹去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回:逆星禾想起曾与魔族战友分享过最后一块干粮,星族老人记起魔族孩子送他的那束野菊,机械魔兵摸着护身符,突然跪倒在人类工匠的尸体旁痛哭。
墓碑者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的铠甲炸裂,露出底下无数重叠的脸——那是所有被遗忘的牺牲者,他们的眼中没有仇恨,只有“渴望被记得”的悲伤。星禾突然收剑,伸出手触碰那些脸:“我们会为你们立碑,会把你们的故事刻在共生之墙的顶端,从今天起,没人再是无名者。”
牺牲者的脸在触碰中化作光点,融入遗忘之海。海水褪去黏液,露出底下新的陆地,陆地上,无数新的墓碑正在升起,每个碑上都刻着两个名字——一个生灵,一个魔族,中间用“共生”二字连接。
战争结束的清晨,星禾站在新升起的墓碑前,看着旧神的虚影将记忆晶石嵌入共生之墙。墙面上,和解之花的花瓣重新染上色彩,那些褪色的纹路里,多出了无数细小的名字,像夜空中被重新点亮的星。
“战争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是遗忘。”旧神的声音带着释然,“但只要有人愿意记得,被切断的羁绊就永远能重新连上。”
百年后,星禾在遗忘之海新生的陆地上,教孩子们辨认那些无名墓碑。生灵孩子与魔族孩子手拉手抚摸碑上的名字,他们的指尖相触时,碑上突然开出双色花,花瓣上浮现出墓碑主人的故事。
“我们还会忘记吗?”一个孩子摸着花瓣问。
星禾指向共生之墙顶端的记忆晶石,晶石正将所有故事投射到星空中,形成永不消散的“记忆星图”:“你看,星星会记得。只要我们抬头,就永远不会迷路。”
旧神的笑声混着墓碑前的风声,起源星核的光芒中,遗忘之海的新陆地正在长出连接两岸的桥,桥上,生灵与魔族的孩子正合力搬运新的墓碑,准备为下一个“可能被遗忘的瞬间”留出位置。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记忆星图,星禾仿佛看到所有被记得的灵魂都在星空中微笑,他们的低语汇成一句话:
“记住彼此,就是最坚固的和平。”
而和解之花的种子,正带着这些名字,落入宇宙的每个角落,让所有牺牲与拥抱,都永远活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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