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绍清并没有睡得很熟,只是眯了一下,缓个神。
主要是这大巴实在是太颠了,她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而且路上灰尘也大,不开窗子闷的想吐,开了窗子,嘴巴里都是泥沙。
迷迷糊糊地还没睁开眼,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等看到顾景程手里的饭盒,瞬间清醒了几分。
“是小笼包和蒸饺,还有甜豆浆!”
刚才经过国营饭店她就嘀咕了一句而已,没想到他就记住了。
顾景程把打了水的脸盆和毛巾放到桌上:“快洗洗手脸吃吧,别凉了。”
颜绍清也不客气,手脚麻利的穿衣服下了床,洗完手拿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甜甜的豆沙带着陈皮的香味充斥着口腔。
就是这个味儿。
“好吃,还是外面的好吃,比自己做的强多了。”
顾景程无奈地看着她,只要不自己做,她基本都满意。
他自己也拿起一个包子吃起来,他买的是大包子,个大管饱。
吃完饭后,顾景程问颜绍清:“你要洗澡吗?”招待所只有公共盥洗室,并没有独立洗澡间。
“不了,明天考试呢,万一着凉就麻烦了。”颜绍清早就没那么矫情了,有条件就上,没条件,凑合凑合也能过。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现在已经是12月份,早已经不是动一动就一身汗的季节,但是挤了一天的大巴确实是一身尘土。
好在她只考前面两天,第三天是加试的英语,她虽然有心,但是却没那个条件参加。
忍一忍就回去了。
顾景程看了一眼不大的双人床:“我去找他们再要一床被子,你睡床,我睡椅子上。”
颜绍清无语了:“你是不是不信我?”
瞧不起谁呀,她才不是色欲熏心的人呢。
刚才登记的时候,顾景程就问人家服务员能不能开两间房,人家的答复是:房间不够。
他们俩是出示了介绍信和结婚证开了一间房,还有很多赶考的人是自发的同性别的两到三人合住一间。
出门在外,都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来的路上,颜绍清就发现了,他们是有条件的才住在招待所。
还有很多没有条件的人,都是带着铺盖卷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过夜,但想必应该都挺不容易。
“这床太小了,你明天考试,总得休息好。”
颜绍清瞪他:“要不你去和那些带铺盖卷的人凑合凑合去吧。”
这么矫情,是准备拿男德牌坊吗?
那椅子面不过40公分见方,两张拼起来顶多能睡个上半身,下半身咋办?踩地上?
顾景程没有继续说话,毕竟,天大地大考试的人最大。
等到真正准备睡觉时,颜绍清发现,不是床的大小问题,是被子的问题。
招待所的被子有点薄,一人盖一床夜里会冷,两床叠起来盖,她和顾景程就得凑在一起。
但是,她往里那凑一点,他就往外挪一点,好像生怕挤着她。
“别动。再动你就掉下去,被窝里都不暖和了。”颜绍清觉得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道德标准。
背靠着身后紧实的肌肉,温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递了过来,说不心猿意马,那是骗人的。
不过,她现在也是有定力的人,怎么说也是经过三番四次“色诱”考验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颜绍清起床的时候,顾景程早就起来了,已经打好了洗漱的热水和早餐。
外面走廊上也是热火朝天,听声音,有不少人已经去考场了。
“一根油条两个鸡蛋?你好讲究,哈哈哈。”颜绍清洗漱完看到早餐就乐了。
直愣愣的油条加两个圆溜溜的煮鸡蛋,往桌上一放,这不就是妥妥的“100”分?
正好,现在的高考满分就是100分一门,今天这个彩头,她讨了。
“人家都是两个烧饼夹一根油条,我估计你吃不完,两个鸡蛋刚好。”顾景程帮她把鸡蛋剥好,放在搪瓷缸的盖子里,缸子里是热热的甜豆浆。
“嗯。”烧饼没煮鸡蛋有营养,吃太饱也不利于发挥,这样刚刚好。
“不着急,我去楼下等你。”顾景程出去把水倒了,回来收起昨晚晾着的毛巾就准备先下楼。
自行车的后座太硌人了,他打算用毛巾绑上垫一下。
“你不一起吃吗?”颜绍清这才发现,桌上只有她的早餐。
“我吃完了给你带的。”他起来的早,出去跑完5公里回来的路上就先吃了,他的饭量大,要的是管饱。
颜绍清觉得好奇怪,这人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昨晚睡觉的时候,她还觉得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有些拥挤,可好像睡着了以后,自己翻身时并没有碰到他。
“你昨晚是不是又起床了?”颜绍清忍不住问道。
顾景程没回答,他昨晚基本没睡。
喜欢的人就在身侧,柔软的身躯紧贴他的身体,睡得香甜憨熟不设防,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但生理上的燥热怎么也压制不住。
所以,半夜,他搬了把凳子,坐在走廊上眯了会儿。
初冬的夜风冷冽如冰,他却觉得刚刚好。
外面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嘈杂,颜绍清也没空管那么多了,抓紧吃完也赶紧背上挎包下了楼。
早晨的风凉凉的,直往脖子里灌,颜绍清用围巾把头脸都包了起来,要不是因为坐在车后座得抓着顾景程的腰,她都想把两只手揣袖笼里。
一路上,都是行色匆匆的考生,寒风冻得她\/他们的脸庞红彤彤的,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还有希望和憧憬。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两天的考试结束,颜绍清就知道自己这把稳了。
兴高采烈的走出考场,正想着怎样和顾景程分享喜悦,就看到他黑着一张脸站在路边的大树下,旁边站着一个帅气阳光的年轻军官。
虽然没戴肩章,但身后那辆军用吉普足以证明身份。
“颜同志你好,我是许沐阳,和景程是过命的兄弟。”顾景程走过来接过颜绍清的挎包,那个年轻的军官小跑着也跟了过来,笑容灿烂的自我介绍道。
颜绍清瞄了眼自家黑脸的“包公”,虽然脸色不好,但是却没有任何反感和厌恶,应该和许沐阳的关系确实不错。
“你好。”她也微笑着打了招呼,一家子,总要有个带嘴的。
许沐阳笑容瞬时更加灿烂了几分:“你们难得来次省城,我想着,怎么也该尽个地主之谊,请你们吃个饭。这小子非说不能影响你考试,一直推脱。这下考完了,颜同志能赏个光吗?”
这熟悉的热情态度……进阶版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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