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如同一道分水岭,将沐晚晴彻底推入了上海滩顶级名利场的核心光圈,也将她与陆承渊的关系置于一个更加透明且微妙的位置。
媒体用了诸如“陆承渊神秘女伴终亮相”、“豪门新宠?”之类的标题,配图无一例外是她颈戴珍珠项链、依偎在陆承渊身边的画面。
“霁望咨询”的工作因此受到了些许影响。
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潜在客户,在看到她与陆承渊的关系被“半公开化”后,态度变得热切甚至谄媚起来,试图通过她搭上永基的线。
沐晚晴对此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她婉拒了所有明显意图不纯的邀约,只专注于之前积累的可靠客户和项目,行事反而更加低调谨慎。
她不能让“霁望”变成陆承渊关系的附属品,那将失去它原本的意义。
温冉既兴奋又担忧,不停打探晚宴细节和陆承渊的态度。
沐晚晴只拣能说的说,关于林叙深和那沉重的项链,她只字未提。
陆承渊似乎很满意晚宴带来的效果。他并未因此对沐晚晴表现出更多的热情或控制,依旧保持着那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造访,听琴,下棋,闲谈。
陆承渊的造访愈发频繁,停留的时间也愈发延长。他似乎愈发习惯于这个空间,这个由他一手“培育”并打上越来越多印记的空间。
他依旧保持着那份上位者的从容与审度,但沐晚晴能敏锐地察觉到,某种平衡正在被推向极限。
沐晚晴清晰地感受到,那层无形的壁垒正在变薄。他对她的信任和习惯在与日俱增,但那种掌控欲和审视也并未减少。
他像是在欣赏一件逐渐焕发出更夺目光彩的藏品,满意于它的升值,却也时刻警惕着它是否会产生不可控的瑕疵。
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薄而韧的纱。
他会在听她弹奏德彪西《阿拉伯风格曲第一首》时,站在她身后,距离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胸膛散发的热量透过薄薄的衣衫熨烫在她的脊背上,
但他修长的手指只会若有似无地搭在光滑的钢琴漆面上,指尖与她的发梢维持着一公分的绝对禁区。
他会在下棋时,因为她一步精妙的布局而抬眸看她,深邃的目光像实质般掠过她的唇,又缓缓移开,仿佛只是在评估棋局,但那瞬间空气的凝滞和升温,却骗不了人。
他会在她为他斟酒时,接过酒杯,指尖与她短暂相触,那微凉而干燥的触感,每一次都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窜过沐晚晴的皮肤,留下难以忽视的战栗。
而他,总是面无表情,仿佛全然未觉。
他们在这个空间里分享过无数个夜晚,音乐、酒精、棋局、偶尔深入的交谈,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雪茄余韵、以及一种日益浓郁的、无声的张力。
但时钟指向某一个时刻,他总会起身,拿起他的外套,用那副惯常的、听不出情绪的平淡口吻说:“不早了,你休息吧。”
然后离开。
从不逾矩。
从不留宿。
这种近乎禁欲的克制,与其说是尊重,不如说是一种更极致的掌控和…折磨。
他在测试她的耐心,也在考验自己的定力。他在享受这种缓慢逼近临界点的过程,享受看着她在这种张力下依旧维持温顺表象的每一刻。
沐晚晴深知这一点。
她像一只被精心饲养的猫,主人享受着她皮毛的光滑与姿态的优雅,享受着她偶尔用脑袋蹭过手心的依赖,却从不允许她真正跳上膝头,攫取主导权。
沐晚晴知道,时机正在成熟。
该推进了。一直停留在这种“柏拉图”式的精神共鸣与轻微暧昧中,固然安全,却也容易陷入僵局。
对于陆承渊这种成熟且缺乏耐心的男人,需要适时的、恰到好处的“突破”,来点燃那最后一把火,将关系推向一个更具排他性和占有性的新阶段。
但这把火不能由她主动来点。
必须由他,或者至少,让他觉得是由他主导和决定的。
她开始不着痕迹地调整策略。
她依旧温顺懂事,但在一些细微之处,增加了更多“女性”的暗示。
她换掉了之前常用的清冷木质调香氛,开始在公寓里使用一种极淡的、带着白花香和麝香尾调的香水,若有若无地萦绕在空气中。
她在家穿的居家服材质更加柔软贴身,真丝、羊绒,颜色也更柔美,有时是淡淡的樱花粉,有时是温柔的香槟色,行动间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
她依旧为他弹琴,但曲目的选择悄然发生了变化。
减少了那些结构严谨的古典奏鸣曲,增加了更多浪漫派充满情感张力的夜曲、无词歌,甚至偶尔会弹奏一些旋律优美、带着淡淡忧伤感的爵士改编曲。音乐是最好的情绪催化剂。
她甚至偶尔会在他面前,流露出极其短暂的、与平时沉稳不符的微小脆弱。
比如一次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并不贵重却喜欢的杯子,会看着碎片微微发愣,眼神里掠过一丝真实的惋惜和懊恼,在他看过来时,又迅速掩饰好,换上无所谓的笑容说“没关系”。
这种转瞬即逝的真实,比完美的面具更具杀伤力。
陆承渊显然察觉到了这些细微的变化。他看她的目光中,审视依旧,但多了一些更深沉、更难以解读的东西。
那是一种混合着欣赏、探究和逐渐积累的、压抑的欲望的目光。
他依旧保持着绅士的克制,但沐晚晴能感觉到,那克制下的张力正在累积,如同不断加压的锅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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