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办公室里,秦淮如喘着粗气跑进来,着急地问:“王主任,您不是说好让棒梗去昌县吗?怎么通知上写的是北大荒?”
王主任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冷笑:还好我机灵,在李局面前先问了一句,不然还真被秦淮如钻了空子。
要是早知道你们家棒梗不仅不受李局待见,反而还被他讨厌,我怎么敢给他开这个证明?那我可就倒霉了。
但真实原因他当然不能告诉秦淮如,只能端着架子说:“秦淮如,去哪里是上面安排的,我只是执行命令。”
“你找我也没用!”
“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家准备一下,明天就要出发了,火车票再不买就赶不上了。”
“要是不能按时走,你们全家都要受牵连。”
秦淮如看着王主任跟自己打哈哈,这人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她虽然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王主任态度突然变了,但也没办法。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拿王主任没办法。
只能接受现实,赶紧回家。
回到家,棒梗正在摔锅砸碗,家里的暖壶、水杯都被他砸得粉碎。
秦淮如一进门,看到满地都是碎瓷片,差点晕过去,气得几乎站不稳。
“棒梗,你这是干什么?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
“这些都是花钱买的。”
棒梗怒气冲冲地指着秦淮如的鼻子骂:“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
“你不跟我说我要去昌县的吗?”
“所有消息都传出去了,结果呢?我要去北大荒!”
“你知道阎解旷刚才怎么笑话我的吗?”
“妈,你没有这个能力,就别给我希望。”
“让我有了希望,又让我失望,你算什么妈!”
听到棒梗吼她,秦淮如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地指着棒梗说:“棒梗,你怎么跟妈说话的?”
“这其中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吧!”
“你怪得着我吗?”
棒梗冷笑着说:“本来你不找关系的话,我最多也就去蓟县,离四九城也不远。”
“现在倒好,你找关系把我送去了北大荒。”
“我不知道你是帮我还是害我。”
秦淮如听了这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一切都说好了,谁知道转眼间就变成了要去更远更偏的地方。
早知道还不如不去找王主任,至少分到蓟县比北大荒强多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淮如心里懊悔不已。
可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只能让棒梗去北大荒。
秦淮如说:“先别说那么多,棒梗,赶紧去永定门买火车票吧!”
“不然就赶不上明天的车了。”
“去北大荒还得给你多带点棉衣棉裤,这会儿我上哪去找这么多布票和棉花票……”
前院。
阎家的饭桌上只有一碟咸萝卜丝,每人一碗只有几粒米的清水汤,就算是一顿饭了。
孩子们都长大了,阎埠贵那点微薄的工资越来越不够用了。
常常是还没到月底,米缸就空了。
看着最小的女儿阎解娣饿得皮包骨头的样子,阎埠贵叹了口气。
等大家都吃完饭,阎埠贵媳妇出去洗碗,孩子们也都出门了。
阎埠贵把门反锁上,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会儿,神色渐渐坚定起来。
他钻进床底下,掀开一块松动的砖,打开后拿出一个木盒子。
盒子里放着三根金条,还有一对碧绿的镯子。
这些都是阎家祖上留下来的。
阎家祖上原本是富贵人家,后来新中啯成立后,精明的阎埠贵的父亲看形势不对,把家里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换成了银元。
可惜的是,阎埠贵的父亲爱抽大烟,把变卖的钱几乎败光了。
这三根金条和一对镯子,是阎埠贵父亲临死前才交到他手里的。
阎埠贵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爹呀爹,要是你当初没把家底败光,我现在也不至于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孩子们眼看就要成人了,解旷要去乡下,解放那家伙虽然不争气,但我也不想多管他了。”
“可万一他们娶不上媳妇,人家只会嘲笑我这个当爹的无能。”
“唉,家里就这么点东西,三根金条,顶多值个一千块左右,还得给俩儿子娶媳妇买房,闺女出嫁也得备点嫁妆,这点钱远远不够!”
“要么,干脆现在就卖了换钱,先让孩子们吃饱饭,你看解娣都瘦成什么样了?”
话音刚落,阎埠贵心里又有个声音反对:“不行,卖了就没了,以后拿什么给孩子们买房娶媳妇?”
阎埠贵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让他卖,一个不让他卖,左思右想,头疼得要命。
“再等等看吧!”
阎埠贵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把东西收了起来,把砖头放回原处,看上去跟没动过一样。
连他媳妇都不知道床底下藏着宝贝呢。
这事就他自己清楚。
其实,大家都以为阎埠贵只是个穷教书匠,没人知道他以前也是有钱人家。
小时候,他可是个少爷,天天大鱼大肉,冬天还能吃上北方稀罕的海鲜,秋天一买就是一大筐螃蟹。
那时候家里有个从宫里出来的厨子,做螃蟹一绝,特别是秃黄油面和蟹黄包子,阎埠贵小时候都吃腻了。
后来家里遭了变故,他才变得爱占小便宜、自私贪婪。
再加上现在工资低,又要养一大家子,不精打细算还真过不下去。
好在,家里还有点老底。
在中院里,傻柱和何大清正吃着饭,何大清怀里抱着个大概半岁大的孩子。
何大清一边逗孩子,一边跟傻柱聊着。
傻柱说:“爸,雨水怎么把孩子又送来了?她怎么不送给她婆婆呢?”
“你还得请假照顾孩子,雨水真是太不像话了。”
何大清用筷子敲了下傻柱的头:“要是你有孩子,我直接就不上班在家带了。”
“我倒是想请假帮你带,你有吗?”
傻柱撇撇嘴:“爸,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何大清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这废物点心,什么时候能找个媳妇结婚?打算一辈子打光棍?”
傻柱说:“最近有人给我介绍了个姑娘,我觉得还不错,正处着呢。”
“就是……女方要48条腿的家具,还要三转一响,咱买不起。”
何大清问:“女方多大了?长什么样?”
“真不错的话,爸就是咬牙也得给你把婚事办了。”
“这也算是我欠你的吧!”
傻柱还没说话呢,何大清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他只好先哄孩子。
孩子好不容易不哭了,何大清也抱累了,把孩子放在床上,准备去公共厕所。
临走前交代傻柱看好孩子,说自己很快就回来。
等何大清走了,傻柱走到床边,看着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心里不由得软了下来。
傻柱乐呵呵地逗着孩子:“嘿,小家伙,我是你舅舅。”
“叫舅舅,知道不?”
孩子看到有人逗他,开心地手脚乱动,咿咿呀呀地回应傻柱。
傻柱更高兴了,直接趴在床边逗孩子。
虽然雨水一直不理他,每次来都是找何大清说话。
傻柱心里挺生气,也不搭理她。
每次雨水来的时候,他总借机讽刺几句,骂她白眼狼,没良心,把他当仇人。
虽然他对雨水有气,但看着这个可爱的孩子,气也消了大半。
孩子张开双臂,笑着看向傻柱,傻柱忍不住凑上前,想把雨水的孩子抱起来。
他刚把孩子抱起来,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第一次抱孩子的傻柱完全不知所措。
孩子一动,傻柱没抓稳。
结果他手一滑,“咚”的一声。
孩子“哇”地哭了一声,接着就没声了。
傻柱看见孩子摔在地上,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呆住了。
何大清从外面进来,喊道:“傻柱……”
话还没说完,他看到屋里的情景,眼睛都直了。
何大清脸色惨白,喘着粗气跑过去,伸手摸了摸婴儿的鼻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蹲在地上说:“孩子……没气了。”
说完,他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傻柱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猛地大喊一声,颤抖着去摇何大清,又想过去看看孩子怎么样,可他的手怎么也不敢碰孩子。
傻柱哭着喊道:“快来人!”
医院里,雨水和她媳妇急匆匆赶到,却被告知孩子已经死了。
何大清还在抢救室里抢救。
雨水当场就疯了,一边哭一边大喊大叫:“傻柱,我要杀了你!”
“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
“你还我孩子,我的果果,你好可怜……”
看着泪流满面、绝望至极的雨水,傻柱嘴唇哆嗦,想解释,但还没开口,就被雨水的丈夫一拳打在脸上:“何雨柱,我知道你跟雨水关系一直不好!”
“可再怎么不好,也是大人之间的事,你怎么能拿婴儿出气?”
“你就是个畜生!”
“你不配做人,这么小的孩子你都能下得去手。”
雨水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咬牙切齿地说:“傻柱,我要让你坐牢。”
“我要告你。”
“你杀了我的孩子。”
说着说着,她扑向傻柱,又打又骂地哭喊着:“何雨柱,还我孩子!”
“没了孩子我怎么活!”
“呜呜呜,你干脆连我也弄死吧,你把我也弄死吧!”
周围的人看到哭泣的雨水,议论纷纷:“听说孩子的亲舅舅把孩子摔死了,这舅舅太狠了!”
“听说不是故意的,是他想抱孩子,孩子乱动,他手一滑就摔了。”
“不会抱就别抱,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人家养孩子多不容易,十月怀胎,付出多少心血,不管怎样,都是这个大舅哥的错。”
“送他进监狱都算轻的。”
“就是,这孩子太可怜了。”
傻柱被雨水的丈夫打了一拳,鼻血流了出来,他用手一抹,满脸是血,看上去特别吓人。
又被雨水拉扯着,头发乱了,衣服破了,整个人狼狈极了。
但不管他多惨,孩子的命也回不来了。
傻柱说:“雨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但我只能实话告诉你,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雨水的老公气得又挥了一拳过去,怒吼着:“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是不是?”
“不是故意的也是故意的另一种说法。”
“等着蹲大牢吧,这事儿没完。”
话音刚落,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说:“里面的人,叫你们都进去呢。”
一听何大清醒了,傻柱急忙冲进病房。
雨水的老公扶着哭得话都说不出来的雨水也进了病房。
何大清望着哭成泪人的雨水,对雨水和侯二民说道:“雨水,二民,你们先坐下来,听我讲两句行不?”
雨水抽泣着说:“爸,爸,我疼得活不下去了……”
侯二民拉着雨水坐下,说:“你说吧,爸。”
何大清瞥了一眼旁边的傻柱,见他满脸是血,衣服也被扯破了。
他说道:“雨水,你先冷静点,听爸说两句好不好?”
今天这事儿完全是意外。
说起来,我也有责任。
要是我那会儿没去上厕所,就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儿了。
是我让傻柱留下来照看孩子的。
傻柱从来没抱过孩子,不懂得轻重,也不知道带孩子有多难,所以才出了这事儿。
侯二民生气地说:“爸,你这是在给大哥找台阶下吗?”
“我告诉你,不行!不管什么原因,大哥把我们的孩子弄没了是事实。”
“不会抱孩子,谁逼着他抱我们家的孩子了?谁让他抱啦?”
何大清看着女婿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眼神瞟了一眼旁边的雨水。
雨水一直在哭,一句话也不说。
何大清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女婿真要追究,傻柱虽然是无心之举,但也算是闯了大祸了。
要是真让女婿报警,傻柱肯定会被抓去坐牢。
何大清心里不想让唯一的亲儿子进监狱。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女婿放傻柱一马。
只要女婿愿意放过他,何大清相信雨水自己能处理好。
毕竟都是一家人,还能真的自相残杀吗?
何大清瞪着傻柱,凶狠地吼道:“傻柱,你给妹妹和妹夫跪下!”
傻柱一听,扑通一声跪在了侯二民和雨水面前。
侯二民赶紧拉起雨水躲开傻柱的跪拜。
小辈给长辈下跪还说得过去,哪有长辈给小辈下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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