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事后是什么态度？”斯语问道，他想知道这个林晓雅在事情败露后，是否会感到后悔或害怕。
文艺部部长摇了摇头，表情更加复杂：“这就是最让人……无语的地方。
我们找到她时，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愧疚或者惊慌。
反而……带着一种强烈的成就感和兴奋。
她甚至反过来问我们，‘怎么样？效果是不是超级棒？要不是我，大家能听到那么棒的现场吗？能意识到斯语学长的音乐才华吗？’”
她模仿着林晓雅可能的语气，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她还向我们透露，事后她就在你的粉丝群里……嗯，应该是用了小号或者匿名的方式，炫耀了这件事。”
文艺部部长揉了揉眉心，“据说她的发言大意是：‘看吧！要不是我，你们能听到哥哥的清唱吗？能看到他抱尤克里里的神图吗？是我创造了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她看向斯语，“她似乎非常享受这种作为‘幕后推手’，凭借一己之力改变局面、推动事情发展的快感。
据她说，粉丝群里也有人提醒她这样做不妥，但她完全听不进去，坚持认为自己做得对，是为你好，也是为了‘正义’。”
斯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清醒。
他大概明白了。
这不是普通的嫉妒或者恶作剧，而是一种源于过度崇拜和扭曲的“奉献”心态。
这个林晓雅，将她自己的意愿和判断，强加在了他的身上，并用一种自我感动的方式付诸行动。
她沉浸在自己编织的“伯乐”与“功臣”的叙事里，享受着那种操控般的快感，却完全忽略了这种行为本身对他人的不尊重和潜在伤害。
“学校这边……会如何处理？”斯语放下咖啡杯，问道。
他并不想过于追究，但这种事情，显然也不能听之任之。
文艺部部长正色道：“林晓雅同学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学校纪律和晚会工作规定，造成了不良影响。
学生会已经将情况上报给学院和学校学生处。
初步的处理意见是：内部严重警告处分，取消本年度所有评优评先资格，并需要她本人当面向你正式道歉。
当然，最终的处理结果，还会参考你的意见。”
斯语点了点头。
这个处理方式，算是合情合理。
他并不想毁掉一个学生的前途，但必要的惩戒和引导是不可或缺的。
“我接受学校的处理意见。”
斯语平静地说，“至于当面道歉……就不必了。
请你转告她，我感谢她的喜爱，但绝不认同她的方式。
希望她以后能将这份热情，用在更合适、更尊重他人的地方。”
文艺部部长似乎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好的，我一定转达。
再次为这次不愉快的经历向你道歉。”
事情弄清楚，斯语也没有再多做停留，很快便起身告辞。
他看着自己面前那杯已经完全冷掉、色泽深沉的咖啡，心中毫无波澜，更没有一丝想要品尝的欲望。
他结账时，顺便为自己那杯几乎原封不动的美式买了单，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走出咖啡馆，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驱散了室内沾染上的、那过于浓郁的咖啡因气息。
斯语下意识地轻轻吐了口气，仿佛要将那不属于自己的味道排出体外。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喝上一大杯温热的、没有任何杂味的白开水，滋润一下因为谈话而有些干燥的喉咙，也洗去这一下午由一场闹剧和一杯冷咖啡带来的莫名滞涩感。
走出咖啡馆，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斯语回想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依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被粉丝以这种极端的方式“认可”和“推广”，实在是一种奇特的体验。
这也让他再次意识到，当名气达到一定程度后，会吸引来形形色色的关注，其中不乏一些行为逻辑异于常人的个体。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抛开。
无论如何，事情总算水落石出，虽然答案有些令人哑然。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依然热闹的围博，关于《New boy》的讨论还在继续。
或许，那个林晓雅有一点没说错，这个意外的“舞台”，确实让更多人听到了他的音乐。
只是，这种方式，终究不可取。
他收起手机，迎着阳光，向着云顶苑的方向走去。
生活总是充满意想不到的插曲，而他要做的，是继续前行，按照自己的节奏，书写属于自己的故事。
斯语希望那场咖啡馆谈话能为“节目单事件”画上句号，然而，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却才刚刚开始显现威力。
最先行动起来的，是那几家亲身参与了“星辉之夜”迎新晚会的娱乐公司。
他们亲眼目睹了斯语在舞台上的表现，亲耳听到了那首惊艳的《New boy》，也真切感受到了现场观众近乎疯狂的反应。
这远比任何资料和视频都更具说服力。
“璀璨星河娱乐”的代表回到公司后，第一时间向上层做了详细汇报。
他们给出的评估报告极具诱惑力：斯语，形象顶级，气质独特，兼具少年感与沉稳内敛，外形条件在当今娱乐圈堪称稀缺。
创作能力经过市场和现场双重验证，才华横溢。
更恐怖的是，他自带庞大的、粘性极高的粉丝基础和国民级知名度，根本无需经历漫长且昂贵的素人培养和曝光积累期。
签下他，几乎等同于直接签下了一位拥有巨大潜力的准一线明星，而且是可以横跨文学、音乐甚至未来可能涉足影视的超级多栖艺人。
很快，“璀璨星河”便通过校方渠道，向斯语递出了橄榄枝。
他们开出的条件据说相当宽松优厚：
给予最高级别的“唱作人”合约，承诺极大的音乐自主权，公司资源会倾斜性支持。
分成比例也极具诚意，甚至表示可以为他成立独立的工作室，挂靠在公司旗下运营。
其核心意思就是：只要您愿意签约，条件我们可以谈，甚至可以为您量身定制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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