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柳晴晚!你还要装模作样到几时!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玄带着几名小厮,押着一个被反绑双手低垂着头的瘦弱男子走了进来。
“殿下!诸位!此人便是柳晴晚在儋州结识的姘头!我已查明,正是她与此人有了私情,为了退婚,才不惜给自己的亲生妹妹下药,构陷娇儿清白!其心可诛!”
“柳晴晚,如今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还不跪下向娇儿认错,向玉瑶公主殿下,向所有人谢罪!”
柳娇看着李玄带进来的那个瘦弱男子,又瞥了一眼不远处混在人群里、正暗中对她使眼色的弟弟柳云迟,心中不由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得意。
她这个弟弟平日里虽只知道花天酒地,流连秦楼楚馆,认识些三教九流。
但这关键时刻找来的人,瞧着畏畏缩缩,倒真有几分像是从穷乡僻壤出来的,模样也算周正,用来冒充奸夫,确实还算不错。
“姐姐!事到如今,你还要否认吗?若非你与他有了私情,为何要如此害我?!”
李玄见柳娇配合得天衣无缝,底气更足,用力推了那男子一把。
“说!把你之前招认的,当着玉瑶公主和诸位大人的面,再说一遍!”
那男子被推得一个趔趄,扑跪在地,浑身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地开口,“小人与、与柳大小姐在儋州相识。早已私定众生,那日灵堂也是柳大小姐吩咐我下药,陷害柳二小姐,借此退婚。”
他这番话虽然说得磕磕绊绊,但关键信息都吐露了出来,加上那副惊恐懦弱的样子,倒真让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信了三分。
“天啊,竟然是真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玉瑶公主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看向柳晴晚的目光已满是厌恶。
李玄志得意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逼视着柳晴晚:“铁证如山!柳晴晚,你还有何话可说?!”
柳晴晚仔细端详了他片刻,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诮。
“李公子所谓的‘铁证’,就是找一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人,空口白牙地污我清白?”她语气轻缓。
“既然如此,我也让李公子和诸位,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铁证’。”
她不慌不忙,先从袖中取出一份颜色陈旧的帖子,纸张边缘已微微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她将帖子展开,亮于众人面前,上面字迹清晰,还盖有道观的印鉴。
“此乃元启二十八年,家中因我不详将我送去儋州,在儋州时有幸拜入长风观清虚真人门下。”
她将拜师贴和道观文书拿出,“帖中明确记载,自元启二十八年起,我多数时日居于长风观内清修,鲜少下山,更勿论长居儋州庄子。长风观乃清修之地,戒律森严,岂容外男随意出入?清虚真人德高望重,亦可为我作证。”
这一份拜师帖,瞬间将“儋州与人私定终身”的谎言击得粉碎。
一个常年居于道观清修的官家小姐,如何能与远在儋州的野男人私通?
不等李玄从这第一重打击中回过神来,柳晴晚又取出了第二份文书。
这份文书较新,格式赫然是一张卖身契!她将卖身契直接展现在那奸夫面前,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的名字、籍贯。
“至于这位……”柳晴晚目光落在那奸夫身上。
“李公子找来冒充我姘头的,可不是什么儋州货郎,而是京城花月楼里,花名‘揽月’的红牌小倌!他的卖身契在此,需不需要请花月楼的鸨母前来,当众认一认人?!”
那奸夫彻底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地磕头:“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是李公子!是他给了小人二百两银子,让小人在此胡说八道的!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羞愤、难堪、恐慌交织,几乎要窒息。
他指着柳晴晚,手指颤抖,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柳晴晚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嗤笑一声,“李公子,记住,诬陷他人、满口谎言者,是会被阴间使者,用烧红的铁钳,一根、一根,生生拔掉舌头的。”
“你……你妖言惑众!”李玄被她话语中描绘的可怖景象骇得后退一步,色厉内荏地吼道。
他仿佛真的感觉到舌根处传来一阵莫名的、火辣辣的刺痛感!
柳晴晚不再看他,转身面向众人,“今日之事,诸位有目共睹。李玄与柳娇,先是试图以冲喜之名逼婚,逼婚不成,便散播谣言,如今更是找来风尘男子冒充奸夫,当众污我清白!此等行径,人神共愤!”
她对着徐公公深深一福:“徐公公,今日劳您做个见证。我柳晴晚与李家婚约,至此恩断义绝!我与此等无德无行、手段下作之辈,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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