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自习，
林栋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乔幼灵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补功课，
她的本子上记得满满的，
有时候有不会的题，又开始下意识地咬笔尖，但是看了许久，眼神都有些发虚。草稿纸写了两遍还是推不出来，她沮丧地叹了口气，
于是悄咪咪的把视线移向了旁边的林栋。
林栋睡着了，乔幼灵盯着他看了两秒，小声咕哝一句：“睡得真香。”
乔幼灵又不想喊他了！
于是她索性把那页草稿纸往旁边推了推，抽出另一张干净的白纸，笔尖轻轻落下，悄悄换了频道。
她先从轮廓描起——额头前的刘海乱糟糟的搭在眉前，下颌线收得干净利落，渐渐的，她笔下的人像逐渐丰满，线条清晰流畅。
乔幼灵的画画功底不错，相熟的人能一眼看出是林栋。
就这么早自习的时间很快过去，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响起，
林栋缓缓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脑子还有些发晕。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转过头，对乔幼灵说：
“走吧，吃早饭去。”
结果话刚说完，就瞄见她课本下面压着的一角纸，露出了奇怪的铅笔线条。
“你画的那是什么？”
乔幼灵心虚的都不敢看他，只是一味地低头。
“没，没什么。就是一些演算过程。”
“哦，是吗？那让我看看。”
林栋可没那么好糊弄，他的手扣了扣桌面，
乔幼灵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然后慢吞吞的掏出那张纸来。
林栋本以为里面夹得是什么，18岁的玩意儿，
毕竟之前上课时候，余洋就喜欢搞搞这种类型的艺术创作，
本以为是抓到了乔幼灵的小把柄，
可，可谁知道......
——这tm的不是他自己吗？
林栋真是骚得慌，他把那画反扣在桌面上，语气都虚了三分。
“你画我干嘛？”
“因为觉得你帅啊。”乔幼灵想都不想的就说出口了。
“咳咳咳-”
这话差点把林栋呛死。
时至今日，他对乔幼灵的直球都是毫无办法啊！
这人怼他的时候是真的毒舌，现在表白的时候，又天天把他哄得跟胚胎似的。
他平时脸皮已经够厚了，“什么帅不帅”的这种吹逼的话自己说说也就当调侃了，
现在听乔幼灵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但话又说回来，此话说的并不无道理啊！
这么一想，林栋的接受能力好了很多，
反倒是，乔幼灵扣着手指，有一种偷拍被发现的尴尬。
哦，不对，上次偷拍没有被发现！
这一次是她时机掌握得不好，应该在下课铃声响之前，就收起来的。
不得不说，乔幼灵真的是个好学生，无论何时何刻，都还记得要复盘。
林栋对乔幼灵的心里想法一无所知，开口道，
“你早自习没复习就一直干这个呢？”
他抓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时候乔幼灵才翻出她的题来，有点懊恼的挠了挠头，
“因为有不会做的。”
“不会做的就先空下啊，跳过做其他的。”
然后，林栋就看见乔幼灵迷茫的抬眼看他，
“哦，这一跳就停不下来了是吧？我懂得。”这种问题对于林栋来说那是相当的常见。
毕竟他的数学就是从初二的那堂课掉了笔之后，等高二才捡起来的。
乔幼灵表面上听话的点了点头，但其实心思早就飘走了，
至于什么题不题的，可不可以下次再说啊，她的画还没画完！
Emmm......
乔幼灵确实被男朋友给吸引了视线。
唔，她低头咬了下嘴唇，心里嘀咕起来，
这么偷偷摸摸的……怎么听都像变态做的事嘛！
可那又怎样呢？
乔幼灵脑袋一歪，理直气壮地在心里反驳：
“是我男朋友啊~”
一想到这，逻辑瞬间自洽，
甚至还觉得……
挺香的。
林栋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用一种带着危险的眼神看着，他认真地把题目在草稿纸上重新写了一遍，正要讲，就发现乔幼灵眼神迷离地，一直盯着他手底下那张画出的素描。
他皱眉，把笔敲在乔幼灵脑袋上，“啪”地一声。
“我说话你有在听吗？”
“唔~”乔幼灵轻轻一哼，捂着额头看他，眼神奇奇怪怪的。
“你把画还给我。”
“啧。”林栋开口道，“你画的我，我当然要拿走了。”
“不行~”乔幼灵弱弱的开口，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太占理，但还是想努力一把。
“我还没说你侵犯我肖像权呢！”
谁知道乔幼灵慢慢开口了，抿了抿嘴角，却是认真问了句：
“那你让我……q犯吗？”
林栋整个人一哆嗦，笔一歪，差点戳在了自己手上，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个彻底，
“咳咳咳——你、你好好说话！”
“哦。”乔幼灵低低应了一声，指尖慢慢摩挲着桌边那点纸角，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
“我说的是肖像权。”
林栋把画夹在了自己书里，随口道，
“先把题写了，写完了还给你。”
乔幼灵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似乎是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实性，然后想了一会儿， 点点头同意了。
玩归玩，闹归闹，林栋讲题的时候还是挺认真的。
“咳咳-”
“这就是很典型的指针的基本操作和地址的理解的题啊，我上次给你划过重点的。”
“你可以画个辅助记忆的。”
“先写出 while(start ＜ end) 的循环判断，再看看。”
乔幼灵听得认真，反倒是路过喊他们去吃饭的余洋给吓了一跳。
“我嘞了个豆，刚才说话的是林栋，而不是什么我的幻听吗？”
上次吃饭的时候乔幼灵大概说了下失忆的事情，
所以余洋他们也都知道了。
但是对于这件事都没有什么实感，直到今天听见林栋给乔幼灵讲题。
妈呀，
倒数第二都给全班第一讲上题了？
今夕是何年？
林栋看见上蹿下跳的余洋，给了他一个白眼，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要说余洋了不了解乔幼灵的水平，那他可能不清楚，
但是林栋他可是心里有数，
毕竟上学期，他们可是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这让他不免有点担心，
“你会做吗？就给人讲！别误人子弟啊！”
林栋听完，直接飞了一个本子，
“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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