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风变成了白痴，而且是去天州的路上。
再加上罗非在天州路上被战枭险些暗杀。
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恐怕只有少数聪明人才能看出来。
秦煌怎能看不出。
只不过他知道，沈天风理亏。
沈天风是个玩权术和脑系的人，输了手艺就雇凶杀人，还被被人暗算，只能说明他的手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就算秦帅想为他报仇，也无的放矢。
因为现在罗非手里握着证据，随时可以拿出来交给军事法庭，控告沈天风暗杀自己。
这样一来，秦煌就非常被动了。
因为沈天风那边根本无法提供任何证据，证明罗非雇凶收拾他。
而沈天风倒下后，也成全了聂昊天，让聂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罗非一笑。
这个聂昊天越来越有趣了。
一开始罗非以为他是敌，可没想到，聂昊天除了好强之外，也是个聪明人。
和这种人打交道，真的不累，双方都明牌，反而能够达成另一种合作。
……
京帅府。
“老帅，卑职来了！”
偌大的书房内，书香飘满屋。
这里陈列着很多名着的孤本，还有一些名家书画。
秦煌拿着毛笔，写下了一个偌大的“忍”字后，便淡淡道：“进来吧，昊天。”
聂昊天这才走了进来。
“秦帅，我刚去看过沈督军。”
秦煌闻言抬起眉：“你有心了，我听说半宿没睡，一直在医院……”
聂昊天道：“我当初是沈督军引荐，才能投靠到您老麾下的，他如今出了事，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你是好孩子，不像那几个混账，一个个推托自己多忙多忙，都不来看看天风！”秦煌骂道。
秦煌是个暴脾气，他口中的那几个混账，就是他的另外几个心腹，将来也有可能继承他的帅位的。
“您别骂几位师兄了，最近战事吃紧，卑职听说第二次尸潮很快就要到来了，他们最近应该正在督导战事。”
“你总是替他们说好话！”秦煌气消了一大半。
这时，看到秦煌穿的单薄，聂昊天立刻从怀里取出了一件小小的礼物，打开后缓缓地套在了秦煌的脖子上。
“哦？这是……”秦煌一愣。
“姐姐怕您着凉，为你赶制的围脖。”聂昊天道。
“哈哈，青青这孩子有心了，你们俩啊，都太贴心了！”秦煌开心不已，“坐吧昊天，咱们爷俩聊聊天！”
“好，我去泡茶。”聂昊天道。
不大一会儿，茶香顺着陈年紫砂缓缓飘了出来。
聂昊天不慌不忙地擦拭着一只斗彩鸡缸杯，擦干净后，才给老帅倒了一杯茶。
这只鸡缸杯并不是秦煌的，而是聂昊天刚带回来的。
不得不说，你在看风景时，风景也在偷偷看你。
京城的风吹草动能够让地方上发生地震。
但同时，地方上的一些动静，也会让京城感受到。
罗非在金龙地区大搞整风，惩治了一批贪官污吏，将大量房产地产Kp和金银珠宝上交给国家。
这个举动，博得了元首的好感。
这位元首，本身就是雷霆手腕，办事果决，崇尚“乱世用重典”的方略。
既然元首喜欢，手下人自然就开始追风了。
于是，聂昊天也就成为了京帅府的马前卒，开始帮秦煌督办这件事。
聂昊天知道秦煌的喜好，所以每次查办一家，便把这家珍藏的古玩字画拣最好的拿出来，悄无声息地送到秦帅的书房里。
对此，秦煌对聂昊天的态度，只有两个字来形容。
喜爱！
相当地喜爱。
喝着茶，秦煌看向了聂昊天。
“昊天，有个事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见，你觉得罗非这人，可杀还是可留？”
呃？
老头怎么问我这个？
聂昊天不能犹豫，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出答案。
“回老帅，卑职觉得，对待他，应该和对待龙帅一样。”
“哦，那要如何呢？”秦煌来了兴致，不由刨根问底起来。
聂昊天笑了笑：“两个字，制衡。”
闻言，秦煌欣慰地拍了拍聂昊天的手。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又懂事，又有脑子，那几个蠢货在你面前，真的不够看！”
聂昊天道：“其实，几位师兄教过我很多。”
秦煌却摆摆手：“你这孩子啊，太谦虚了，他们几个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
老大刚猛有余，脑子不足；老二过于阴沉，自以为城府很深，反而能被人看出来，这次自食其果了；老三老四，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
秦煌口中的老二不是别人，正是沈天风。
聂昊天很清楚，秦煌是有心思替沈天风出一口气的，所以刻意征求他的意见。
但聂昊天不能直接为罗非说话，那样等于害了自己和罗非，也会引起秦煌的怀疑。
“制衡，说得对啊，孩子……”
秦煌站起身来，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生化阵营死缠烂打，这时候不适合搞内斗，要一致对外……而且，如果失去了龙天威这个政敌，对咱们来说反而不好。”
“英明如您老。”聂昊天起身道。
“你和罗非之前打过几次交道，了解这个人吗？”秦煌突然又问道。
聂昊天毫不犹豫：“打过三次交道，第一次在天方楼拍卖会，卑职愚蠢，拍卖物品上输给了他；第二次是在幸福镇魔宫，卑职又棋差一招……第三次，是在过招之后，我和他交换了好友。”
“嗯，你接着说。”秦煌看向了聂昊天。
“此人脾气看似火爆，杀伐决断，实际上城府极深，做事也是滴水不漏……所以卑职一直在想一件事……”
聂昊天道，“如果害二师兄的是他，那么想对付他，真的不容易了。”
“……”秦煌没说话，而是微微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聂昊天道：“据卑职得到的消息，北境悍匪战枭倾巢而出，在天州截杀罗非，却被罗非镇压，然后收服。
金龙地区虽然也在北境境内，但距离战枭大本营足足有千里之外，而且并无利益冲突。
战枭杀罗非，肯定是受人指使……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二师兄。”
秦煌闻言，不由重重地拍了拍聂昊天的肩膀。
“所以老夫最喜欢你，你总是能看到事情的本质……现在老夫如果出手对付罗非，实在是不明智。”
聂昊天道：“老帅，恕我直言，罗非的才能，在我等之上，如果将来能够为您所用，那真的如虎添翼了！”
秦煌深深点头：“昊天，只有你懂我，以后多和罗非接触吧……老夫如果能得到罗非，胜过一百个沈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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