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盛了碗鱼汤,坐到桌边。小当和棒梗没再继续吃,棒梗阴着脸。
对他俩,秦淮茹没那么狠心,吃点也不心疼,“你俩吃啊,别管你奶,吃完再盛。”
她又站起来,走到橱柜拿了几个窝头。光吃鱼没主食可不行,这年头谁家也不富裕。她把窝头递给小当。
“谢谢妈。”小当赶紧伸手接过。
秦淮茹许久未见小当,觉得这孩子对自己生疏了不少,不过她倒也坦然,毕竟自己也没真正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她又拿起一个窝头递给棒梗,棒梗却阴沉着脸,扭过头去,连手都不伸,完全无视了她。
秦淮茹最烦他这副样子,整天拉着脸给谁看?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吃不吃?不吃赶紧走。”
棒梗猛地站起来,狠狠瞪了秦淮茹一眼,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窝头,直接摔到地上。
“嘭”一声,窝头滚出去老远。
“呸,谁稀罕吃。”棒梗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哥……”小当在后面喊他,棒梗脚步没停,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啪”一声,门被棒梗重重摔上,坐在旁边的槐花吓得一哆嗦。
“呵呵。”秦淮茹看着这一幕,心里倒不生气,反而有点想笑,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反应有点奇怪。
或许是因为她早就清楚棒梗是个白眼狼,所以也谈不上失望,对他,她已经不抱任何指望了。
只是有点心疼那两块五的学费,真是白白浪费了……
她弯腰捡起被棒梗扔在地上的窝头,吹了吹沾上的灰,又坐回桌边。
“妈……”槐花有点害怕,怯生生地望着秦淮茹。
秦淮茹轻声安慰:“没事,小心鱼刺,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当,你也别管你哥了,快吃吧。”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鱼汤尝了尝,确实很鲜美,又咬了一口窝头,慢慢吃了起来。
小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勉强夹了几口鱼,小声说:“妈,我饱了,先回去了……”
秦淮茹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向外摆了摆,示意她可以走了。
小当赶紧起身,匆匆离开了屋子。
……
眼前的情形本该让人觉得凄凉,但秦淮茹并没有这样的感受,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看来两个孩子还是更向着贾张氏,不过这样也好,有贾张氏照顾,她也省心了。说句实在话,这样的孩子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
“妈……”
槐花小脸皱成一团,秦淮茹对她笑了笑,“没事,走了更好,咱俩吃,这饭本来也不是做给他们的。”
话虽如此,但这顿饭终究吃得没什么滋味。饭桌上,母女俩谁也没再说话,默默吃完就睡下了。
临睡前,秦淮茹迷迷糊糊地想,贾家这一家子真是烦人,幸好她和槐花现在已经不是贾家的人了。
得赶紧搬家了。第二天一早醒来,秦淮茹就盘算着尽快搬走,和贾老婆子住一个院子实在太难受。
后院的炕砌好也有段日子了,她专门去摸了摸,表面的黄泥已经干透。
虽然炕里头可能还没全干,但应该不影响住人。她想着,是时候搬过去了,一直借住在雨水屋里,实在不方便。
耽误雨水不说,和贾张氏同住一个院子,秦淮茹总觉得心慌。她老是疑心贾张氏躲在窗帘后偷看自己,这滋味实在难熬。
必须得搬家,越快越好。可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她又发起愁来——家里什么家具都没有,自己又拿不出钱添置。
眼下最要紧的是挣钱。明天周末,得赶紧去黑市一趟。再没收入就要揭不开锅了。虽然家徒四壁,但总得先搬过来再说。
旁边两个炉子已经阴干了,她伸手摸了摸,黄泥坯体完好无损。倒是槐花捏的几只泥猫裂了好几处,还有一只完全碎了。她把完好的摆在窗台上,碎屑扫进小花园。
把铁皮炉搬到外屋时,她才发现缺了炉胆,煤球也没着落。冬天这么冷,不生炉子可不行。趁着有空,她揣上煤本去买煤——这年头没煤本有钱也买不到。
她家现在两口人,每月定量一百多斤煤,折合成煤球还不到一百块。平均每天只能用三块,得精打细算着烧,否则撑不到月底。
没带运输工具,她多付了一毛钱请师傅送货。趁着装车的工夫,她又去旁边买了炉胆——这种土烧的炉胆死沉,只有煤店才有卖。
三筐煤球还没装满板车。月初因为煤本没办妥,这才拖到现在来买。师傅蹬着板车先走,她慢慢跟在后面。煤店离四合院不过二里地,转眼就到。
等她走到院门,板车上只剩炉胆,煤筐应该已经搬进去了。正担心师傅不知道堆放位置,却听见三大爷在擦自行车:淮茹,院门口的煤球是你买的?怎么又给送回来了?
我花一毛钱请人送的。她以为三大爷也要买煤。
一毛钱?三大爷满脸惋惜,早知叫我帮忙多好,反正闲着。
秦淮茹一时语塞。连一毛钱都要计较,她既鄙夷又无奈:哪敢劳烦您啊。
街里街坊的,千万别客气。三大爷却不以为然。
秦淮茹忙找了个借口脱身:“三大爷,您先忙,我得赶紧过去盯着,免得送煤师傅不知道煤球该放哪儿。”
单独听三大爷的话倒挺舒心,可前后一想,她还是宁愿花一毛钱找别人帮忙。雇三大爷不仅钱省不下来,还得欠人情,实在不划算。
进了里院,送煤师傅还在那儿等着。秦淮茹赶紧领着人走进后院。这一毛钱花得真值——师傅不但把煤球送到,还一个个从筐里拿出来,整整齐齐码在墙根下。
她给师傅倒了杯水,人家没喝就走了。真是遇到好人了。
现在炉胆有了,煤球也备好了,秦淮茹便琢磨着把炉子生起来,再把何雨水屋里的那个炉子还给傻柱。这些天没炉子用,傻柱怕是没少挨冻。
她把铁皮炉子从屋里搬出来,试着装炉胆。之前抹的黄泥有点多,炉胆塞不进去,她又铲掉一些才装好。
接下来得试试煤球烧不烧得起来。她用火钳从雨水屋里夹了块正烧着的煤球放进铁皮炉,又在上面加了两块新煤。现在就等结果了——只要炉子里的煤球能持续烧着,这炉子就算成了。
看样子应该没问题,炉火挺旺的。她顺手把铁皮炉提进雨水屋里。放在外面也是浪费,拿进屋还能暖暖房间。
一间小屋里摆两个炉子,虽然有点奢侈,却真是暖和。
秦淮茹甚至觉得屋里有些热了。但煤烟也大,呛得人难受。她担心会一氧化碳中毒,赶紧把房门拉开一条缝。
槐花出门玩去了,不在家。秦淮茹坐在炉边等了一会儿,朝铁皮炉里看了看——火苗正旺,应该没问题。她放心地回到后院屋里。
屋子中间摆着她买的自行车架,暂时没钱买零件组装,她就找了块破布仔细擦了一遍。这一擦,车架立马像样多了。
擦完车,看屋里空荡荡的,她打算从空间小超市里拿些不太显眼的东西出来用,也算是为搬家做准备。
她走进空间小超市,一眼看中一个木货架。架子不高,一米多,本来是放儿童零食的。她把零食清到一边,把货架搬出来靠北墙放好。
接着,她从超市里拿出碗筷、铁锅、勺子、铲子、盐、糖,还有一张小木桌,一一摆在架子上。只要是这个年代能见到的东西,她都刮掉商标搬出来用。
吃的也不能少。她想把花生油也拿出来,可塑料桶太扎眼。转头看见旁边的啤酒瓶,她有了主意。
她咕嘟咕嘟喝光两瓶啤酒,把瓶子清空、撕掉标签、刮干净,然后把花生油灌进去,用木塞塞好——完美。
还多一个空啤酒瓶,她又灌了一瓶酱油。本来还想灌一瓶醋,可惜实在喝不下了,只好作罢。
秦淮茹把花生油和酱油摆好,转身又进了空间。这次她看中了里面的被子,可超市被子的颜色都太鲜艳,挑了几床素净的,还是觉得扎眼。最后她决定等搬家时买布做被套,今天先不拿出来了。
脑袋有些发晕,她的酒量本就不行,一口气喝了两瓶啤酒,这会儿醉意上来了。其实她并不爱喝啤酒,只是眼看着啤酒白白浪费,心里舍不得。秦淮茹觉得自己是被三大爷传染了,从前她可没这么节省。
眼看天色暗了,秦淮茹没心思再收拾,晕乎乎地也不想做饭,便从空间超市里拆了两包方便面带出去。她拿起面饼,顺手带上槐花捏的几个泥塑小猫,锁好门回到雨水房间。
槐花正盯着那只铁皮炉子看,看看妈妈做的,又瞧瞧傻柱拿来的那个,心里佩服得不得了。
“槐花,快给我倒杯水。”秦淮茹晕得厉害,扶着桌子坐下,把泥塑小猫放在桌上。
槐花倒完水,立刻捧起小猫端详:“妈,我做的那只大白猫呢?”
“那个太大,裂成两半了,我扔了。”秦淮茹端起茶缸连喝了好几口。槐花只是一时兴起,这些小泥猫还是她自己拿回来的。
听说大白猫裂了,槐花有点不开心,她最喜欢的就是那个。
喝了水,秦淮茹感觉好了一些,没那么晕了。她把两个面饼泡上,嘱咐槐花看着,自己提着煤球炉子去还给傻柱。她估摸这时候傻柱应该回来了,既然自己做的铁皮桶煤球炉很成功,这个就该还回去了。
秦淮茹提着炉子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炉子沉,人又醉,还没到傻柱门口就喊起来:“傻柱?傻柱?快开门。”
傻柱正在屋里吃饭,听见喊声赶紧开门,一眼看见秦淮茹提着炉子摇摇晃晃地过来。看她那样子,傻柱生怕她摔了,急忙上前接过炉子。一提进屋里,他就抱怨起来:“秦淮茹,你怎么晃晃悠悠的?要是摔了我的炉子,你可赔不起。”
“嗤,傻柱你这嘴啊,太毒了。要是不改改,我看你得打一辈子光棍。”
“嘿,秦淮茹,你咒我是吧?”
傻柱一靠近就闻到她身上的酒气,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脸嫌弃。
秦淮茹瞧他这样,忍不住嘲笑:“呦,傻柱,你这是戒酒了?连酒味都闻不得了?”
傻柱无奈:“秦淮茹,你喝醉了吧?赶紧回去。”
秦淮茹却不想走:“傻柱,你和冉老师昨晚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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