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能挣点钱,二来也省得这些破烂占地方。
一条旧褥子、几块破布、一个破铜盆,还有几个铜把手和一些锈迹斑斑的废铁。
她把东西捆好塞进麻袋,往肩上一背,拿着破铜盆便走向废品收购站。
那家收购站离轧钢厂不远,据说跟厂里也有些关系。原本是轧钢厂自己开的,后来似乎归了公家,她也不太清楚。
不过有一点挺好:只要是厂里人来卖废品,秤都给得高高的,多少能占些便宜。
走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废品收购站。
院子里很宽敞,她一进门就瞧见一个熟人——头戴白帽、身穿蓝大褂,还戴着套袖,一身工作服显得十分精神。
秦淮茹走上前喊道:“于莉?于莉?”
这位于莉正是三大爷家的大儿媳,秦淮茹没想到一进门就碰见她。
于莉本来正和工友聊天,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是秦淮茹,连忙走了过来。
“秦姐,你来卖废品啊?等着,我帮你称。”
于莉利落地接过麻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分门别类地挑拣过秤。
秦淮茹四下打量:“于莉,你们这儿还挺清闲的。”
于莉一边称着旧褥子、破衣服,一边抱怨:
“清闲是清闲,可工资也低呀。这地方又脏,我是干够了,要不是没别的办法……”
脏倒是真的,但要说收入低,秦淮茹不太信——明面工资不高,私下肯定另有门路。
她对这收购站一直很好奇,总觉得废品堆里藏着什么好东西,便问于莉:
“于莉,我能在你这儿转转看看吗?”
于莉很爽快:“想看就看呗,东西我帮你称,不会亏你的。不过这儿全是废品,也没什么好看的。”
“我就随便转转。”
得了允许,秦淮茹就在大院子里逛了起来。
破鞋、破衣服、破被褥,烂铁、烂铜、烂书本。走到角落,她甚至看到一堆骨头。
嚯,竟是一堆白骨,里头还有个完整的牛头骨,看得她心里发毛。
“于莉,你们连骨头也收?收骨头做什么用啊?”
于莉把破铜盆放上秤,答道:“谁知道呢。不过这骨头价钱还挺高。你要是有路子从肉摊弄到骨头,吃完再卖到这儿,说不定还能赚点。”
秦淮茹直翻白眼——她要真有门路买便宜骨头,也不至于缺这点钱。
她知道那不是人骨头,可看着实在瘆人,赶紧转身走开。
几步外有个棚子,底下堆满了废纸和旧书本。
她走过去翻了翻,那些书本大多都烂得不成样子,也没见到什么古籍或字画,仅有的几本完整的也都是建国后印刷的,不值什么钱。
倒是在里面发现了一张民国时期的旧报纸,是一九三零年的《红旗日报》,展开一看,满眼都是繁体字。
看惯了简体字的她,读起来有些费劲。随意扫了几眼,标题写着“?Y???t?混?鹩?益持?m”,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时于莉称完废品走了过来,看见秦淮茹正拿着一张报纸看,便打趣道:
“秦姐,这是捡到宝啦?”
秦淮茹回过神来,笑着摇头:“哪有什么宝贝啊,刚才看见那堆白骨,差点没把我吓坏。”
“不过于莉,我想找些旧报纸回去糊墙,你这儿卖的废品里,能拿点吗?”
于莉凑过来看了看她手里的旧报纸,见是民国时期的,也没太在意。这地方旧东西多的是,不缺这一张。
“只要不是太多,你直接拿去就行,不用买。”
秦淮茹却摆摆手:“那怎么行,你们是公家单位,我不能让你为难。”
她又仔细翻了翻,挑出二十多张民国旧报纸,至于那些破损或太脏的,她都没要。
拿这些旧报纸,也不是图赚钱,就是觉得挺有意思,毕竟是民国时候的东西,闲时翻翻也好。
“秦姐,你不多拿点?这些够用吗?”
秦淮茹看着眼前成堆的废纸,懒得再翻:“够了够了,拿多了也没用,咱们走吧。”
她抱着旧报纸,和于莉一起往回走。这一趟虽没找到什么值钱宝贝,但有这些旧报纸,她心里也挺满足。
嗯?……
走到半路,秦淮茹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吸引,赶紧凑上前细看。
于莉走了一段发现她没跟上,回头好奇地问:“秦姐,你看那破车架子做什么?”
秦淮茹没应声,只是把堆在一旁的车架子翻过来瞧了瞧。见这自行车骨架大体完好,她眼睛顿时亮了。
她用手擦去车把下方的标志——居然是“飞鸽”牌的,这可是个大牌子。
“于莉,这个自行车架子,我能买走吗?”
于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呀,你买这破玩意儿干什么?都锈成这样了。”
于莉实在想不通,一个破车架子有什么好买的?
这车架真的就只剩骨架了,车轮、踏板、车座全都没有,只剩下一个车把和几根铁管,还处处是锈迹。
秦淮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继续追问:“你就说能不能卖吧?”
见于莉不像在说笑,她认真想了想,点头道:“卖是可以卖,但秦姐,你得想清楚。”
“这是铁件,属于大件,从我们这儿买不便宜。要是以后你不想要了再卖,那肯定得亏。”
秦淮茹根本没打算再卖,一听能买,立刻把车架子扛了起来。
于莉看得直摇头,心里嘀咕:这么个破车架,难不成还真是什么宝贝?
秦淮茹搬着车架来到废品站,她把车架放在秤上,催于莉赶紧称重。
“秦姐,你可考虑清楚,称过之后就不能反悔了。”
秦淮茹急着说:“哎呀,你就称吧,我有什么好反悔的。”
于莉不再多言,称完车架重量,把账算了一遍。
“秦姐,除去你带来的废品钱,你还得给我八块三毛,那几张报纸就当白送了。”
这旧自行车架子还挺贵,秦淮茹顾不得心疼,利索地数出八块三毛递过去。
交易完成,和于莉打了声招呼,她就扛起车架离开了。
看她走远,旁边一位中年妇女凑到于莉身边,刚才她一直在旁边看热闹,心里纳闷,便和于莉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扛着自行车架,秦淮茹心里美滋滋的。这是辆女式车,不算沉,她也不觉得累。
说起来真得谢谢于莉,要不是熟人,这东西根本弄不出来,人家理都不会理你。
她盘算着晚上给于莉送盒香皂过去,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还是熟人好办事啊。
一路上秦淮茹心里都乐呵呵的,想着回家先把车架打磨一下,除除锈,再去修车铺买些零件装上。
自行车零件不用票,随便买。等买回来装上,这不就有一辆自行车了?
盼了这么久,总算快要有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了,真不容易。
她扛着车架走进四合院,碰见三大妈。三大妈问起来,听说是从她大儿媳妇那儿买的,心里直嘀咕。
三大妈觉得,秦淮茹也太能乱花钱了,买个没用的玩意儿干啥?
没理会三大妈,秦淮茹扛着车架直奔后院,把车架放进屋里,就赶紧拿着钱去了修车铺。
出了四合院往西走,半个多钟头后到了朝阳门内大街。
街上有家菜市场,是附近最大的一家,很是热闹。周边店铺不少,其中就有她要找的修车铺。
“同志,车轱辘多少钱一个?”
修车铺里是个络腮胡中年汉子,长得像张飞似的,正埋头修车。
听到有人问价,他头也不抬,一边拆着链条一边粗声回答:“旧的十五,新的二十二。”
秦淮茹听了直咋舌,这也太贵了,她一个月工资还买不起两个轱辘。
摸了摸兜里的钱,她顿时泄了气。别说其他零件,光两个车轱辘她现在都买不起。
……
“同志,能不能便宜点?”
络腮胡汉子终于抬头瞥了她一眼,但手里的活没停,语气缓和地说:
“大妹子,这铺子是公家的,价钱都是上头定的,我说了不算啊。”
这可是没法子,秦淮茹现在手头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看来得想法子挣钱了。说起来也真有意思,上辈子她压根不愁没钱花,如今却穷得叮当响。
自行车零件买不起,可她也不甘心白跑一趟,于是转身就去了旁边的菜市场。
这时候节菜市场卖的蔬菜不多,大多是白菜萝卜,不过她运气不错,碰上了市场里供应鱼。
这机会可不能错过,平时可不容易遇上。她赶紧过去排上队。
说起来,她的空间超市里也有鱼,但都是死的。虽然菜市场卖的也是死鱼,可她就觉得这里的更新鲜些。
队伍排得老长,鱼还挺受欢迎,等了十几分钟,终于轮到她。
“同志,麻烦您给我拿那条草鱼。”秦淮茹指着里面最大的一条,她其实不太会挑,就拣了个顺眼的。
售货员戴着厚手套,利落地把鱼拎上秤:“八毛六分。”说完就用草绳穿过鱼嘴,示意秦淮茹付钱。
动作真麻利,秦淮茹也不敢耽误后面排队的人,赶紧从兜里点出九毛钱递过去。
售货员收了钱,利索地找回四个一分钢镚。
拎着这条十斤多重的大草鱼,秦淮茹觉得挺满意。鱼不仅便宜,还不用票,真是太划算了,原本沮丧的心情也好转了一些。
可惜每人限购一条,不然她还想多买点。这种鱼在菜市场不常有,也就年底供应才多些。
她一手提着鱼,又去买了一把 。大冬天的不是白菜就是萝卜,能碰上 挺难得,她干脆花了两分钱买了二斤。
其实她空间超市里也有 ,就是量不多。看到菜市场才一分一斤,实在忍不住——她超市里可要卖一块呢!
左手 右手鱼,路过修车铺时,她心想:有辆自行车就好了,东西往车篮一放,多方便。
挣钱,必须挣钱!看来又得跑一趟鸽子市了,还是无本生意来钱快。
忙活一天,回到四合院时天都快黑了,她的手也酸得厉害。虽说鱼不算特别沉,但从菜市场一路拎回来,路实在太远。
“淮茹,回来啦……”
三大妈正在院子水龙头底下刷锅,一抬头就看见秦淮茹提着鱼进来。
“这鱼可真大,河里钓的?”
三大妈满眼羡慕,三大爷偶尔也去护城河钓鱼,可从没钓过这么大的。
“哎,我哪有那本事,这是从朝阳门菜市场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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