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贾张氏没什么好脸色,这老太太太气人,也好意思来这儿。
“你不会敲门吗?这又不是你家,门摔坏了你赔啊?”
贾张氏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这秦淮茹哪有半点媳妇对婆婆的态度?
但想到今天的来意,她硬是把火气压了下去。
“哼,我来拿钱。”
秦淮茹简直要笑出来,她脸皮可真厚,“你来拿什么钱?我们早就分家了。”
“秦淮茹你别装傻,我知道你今天发工资了,别忘了约定,快把钱给我。”
她一听说轧钢厂发工资,就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秦淮茹还跟她装糊涂。
“这钱是我辛辛苦苦挣的,凭什么给你?”
这老太太又不缺钱,她男人的抚恤金全在她手里,至于工资一发就跑来要钱吗?
这钱绝不能轻易给她,都是自己一点一滴挣来的血汗钱。
“秦淮茹你什么意思?想耍赖是不是?十四块钱,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想不认账?”
秦淮茹觉得十分可笑,“我耍赖?你怕不是忘了前天早上那档子事?工资刚发在我口袋里,你有本事就再抢一次试试。”
贾张氏脸色铁青,目光在秦淮茹身上扫来扫去。
秦淮茹心里一阵发寒,这老婆子难道真打算动手?
看来必须得锻炼身体、准备点防身的东西了,连个半截入土的老太婆都对付不了,实在太危险也太丢人。
她朝屋里望了一眼,想抄起旁边的木棍,又觉得显得自己太软弱,越想越气,忍不住骂道:
“你要脸不要?还真打算抢?我可警告你,敢抢我就敢报派出所,让公安抓你枪毙你!”
贾张氏收回视线,其实并没真打算抢,但她可不怕秦淮茹。
“你报啊,我倒要看看公安抓谁。秦淮茹,别以为没人能治你,我这就去厂里找领导,非把你治服不可!”
一听她要去厂里,秦淮茹反而不在意了。
“去啊,赶紧去,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你把厂里闹翻了,工作丢了,你还能找谁要钱?”
她继续威胁道:“这轧钢厂的工作可是你贾家的,你要是不想让棒梗接这班,尽管闹。”
谁怕谁?大不了鱼死网破,工作不要了,她带槐花回娘家,有小超市在还能饿死?
“你……”
贾张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整个人都懵了。秦淮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她被怼得哑口无言。
“秦淮茹,你别太嚣张!”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我就嚣张了,你能怎样?”
贾张氏气得仰倒,“痛快话,这十四块你到底给不给?”
秦淮茹也不再绕弯子,正色道:
“给你钱也行,明天你陪我去把我和槐花的户口迁出去。”
她和槐花的户口还在贾张氏那里,户主仍是贾张氏。她不想再和这老婆子搅和在一起,她要自己当家作主。
有贾张氏配合,她能省不少事。户口、粮本、副食本、煤本都和她绑在一起,要是贾张氏不配合,今年都未必办得完。
贾张氏顿时明白了,冷笑两声,“好你个秦淮茹,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秦淮茹也不遮掩,“你同意不同意?同意,钱好说;不同意也没事,大不了我多跑几趟,户口一样能迁。”
贾张氏脸色阴晴不定。虽然之前答应过,但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秦淮茹走。
让她这么轻易得逞,自己非得气死不可。
想来想去,贾张氏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秦淮茹,你少做梦!有我在,你别想轻易把户口迁走。”
秦淮茹气笑了,“耍无赖是吧?我随便找个人嫁了,连棒梗也带走,让他改姓,我看你气不气!”
棒梗可是她的心尖子,秦淮茹这话说得太狠了,贾张氏气得够呛,嗓门也跟着扬起来:
“你敢?秦淮茹,你做梦,棒梗绝不能跟你走!”
这老太婆倒也不糊涂。秦淮茹继续撂狠话:
“那我带槐花走,钱你一分也拿不着,户口你拦不住,棒梗更甭想接我的班!”
“你……你……”贾张氏气得胸口直起伏,这没脸没皮的,现在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嘴!
“呸!不要脸的东西!你就该给我儿子守一辈子寡!”
这老虔婆,她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上辈子我就一直单身,这辈子她还想让我守寡?心可真毒!
“我呸!现在什么年代了?我看你怎么拦!就冲你刚才那番话,拉你游街批斗都不冤!”
“我……你……”
贾张氏像吞了苍蝇似的,恶心得要命,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看她这副模样,秦淮茹浑身舒坦,这口恶气总算痛痛快快吐出来了。
一旁的槐花看得眼花缭乱,妈跟奶奶吵得一句接一句,到最后,她简直佩服死妈妈了——居然能把奶奶怼得哑口无言。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
贾张氏深吸几口气,稳了稳心神,觉得秦淮茹八成是在说气话,她哪能随便找个人就嫁?不过是想气自己罢了。
可贾张氏也不敢再刺激她,话说得太绝了。棒梗还小,每个月还得靠秦淮茹给的钱过活。
她咬咬牙,强忍憋屈,退了一步:“把钱给我。”
秦淮茹一愣,都闹成这样了,她还惦记钱?没这钱就活不下去是吧?
见她没明白,贾张氏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同意了,你把钱给我。”
秦淮茹笑了,早这么答应,哪还有后面这些事儿?不过结果总归是好的,她也松了口气。
“钱现在不能给,等明天事办完了再给你。”
贾张氏有点恼,这是信不过她?可眼下自己占不了上风,明天就明天吧。
转念一想,她想起秦淮茹手里提的那块肉——她在窗户后面看得清清楚楚,那块肉可不小。
“你拿的肉呢?分我一半。”
“噗——”这老婆子,连她带肉回来都知道?秦淮茹简直无语,但她可不想分出去,自己都多久没尝过牛肉了。
“你这话说的,我凭什么分你一半?”
贾张氏来劲儿了:“棒梗不是你儿子?小当不是你闺女?你忍心一个人吃独食?”
秦淮茹被问住了,这……这话让她怎么接?她心里憋得慌。说到底,棒梗和小当确实是她亲生的,传出去也不好听。算了,孩子还小,她心也没那么硬。
“你等着,我去给你切。”
“哼!”贾张氏一下子得意起来,看你还神气!
秦淮茹转身去切牛肉,贾张氏则在屋里转悠。
“哎呀,这败家东西,这么好的面粉怎么拿去喂畜生了?你们可真能糟蹋,不怕天打雷劈吗?”
槐花正用勺子舀面糊喂猫,贾张氏一看心疼得直跺脚——那面粉雪白,肯定是富强粉,谁舍得拿这么金贵的东西喂畜生?太不会过日子了!
秦淮茹这才发工资就大手大脚,月底准得断粮。贾张氏心想,没自己帮着管钱果然不行。不过她也暗自幸灾乐祸,打算赶紧把自己的那份钱要回来,免得被乱花完。
槐花不高兴了:“奶奶,它不是畜生,它叫黑炭。”
贾张氏嗤之以鼻:黑炭?黑不溜秋的,跟煤球一个样。
见桌上放着两碗面糊,贾张氏眼珠一转,可不能浪费。她上前端起一碗,在槐花惊讶的注视下,“咕嘟咕嘟”把半碗面糊喝了个精光。
喝完咂咂嘴,她更来气了:“败家玩意儿,里头还放了肉末!”
槐花气坏了:“奶奶你怎么这样?这是黑炭的饭!”
“它的饭不还在这么?槐花,别学你妈那样糟蹋粮食,要遭报应的!”
“这两碗都是黑炭的!”
贾张氏连声骂败家,转头就喊:“秦淮茹,把你家面粉分我一半!”
秦淮茹气得肝疼,真给脸不要脸。她把原本要给的牛肉放回案板,又切下一小半,塞给贾张氏:“拿了肉赶紧走,再不走什么也别想要!”
贾张氏不满:“这么点儿?”
“不要拉倒。”秦淮茹作势要拿回。
贾张氏赶紧攥紧肉溜走了。
……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这婆婆真能气人。
槐花撅着嘴:“妈,黑炭没得吃了。”
“没事,它差不多饱了,明天再给它做。”
槐花摸摸肚子:“妈,我也饿了。”
被贾张氏一闹,晚饭都耽误了。秦淮茹安抚道:“等会儿,妈忙完就做。”
她还有事要办,匆匆去找了一大爷,委婉透露傻柱偷三大爷车轱辘的事。虽没明说,但一大爷心思通透,肯定听得懂。
傻柱性子倔,她怕等公安来了就晚了。一大爷向来把傻柱当亲儿子看,一定会妥善处理。
不是她爱多管闲事,但傻柱帮过她不少,总不能眼睁睁看他出事。
和一大爷谈完,她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
饿着肚子回到家,她赶紧做晚饭。炒了一小盘牛肉,母女俩总算解了解馋。
晚饭后该睡觉了,槐花抱着黑炭,想把它塞进被窝。
秦淮茹看得眉头一皱,赶紧把黑猫拎出来,“哎呀,这猫身上指不定多脏呢,槐花你怎么往被窝里放?”
槐花低头看看黑炭,一脸不解,“妈,黑炭不脏呀,瞧它多干净。”
黑炭像是听懂了似的,附和着“喵喵”叫了两声。
“咦,它成天在外头跑,说不定带着跳蚤呢。”
话一出口,秦淮茹才猛然想起这茬。流浪猫狗身上大多有跳蚤,先前光顾着觉得它可爱,竟忘了这回事。
她心里一阵发毛——槐花刚才一直抱着猫,万一跳蚤跳到孩子身上可就糟了。
绝对不能让它上床。秦淮茹找了件旧衣裳,在煤炉边铺了个窝,把黑炭安置进去。
还不放心,她又叮嘱槐花:“以后不许抱它了,等天暖和了给它洗过澡再说。”
槐花撅起小嘴。黑炭明明这么干净,哪里脏了?
她担心地看着猫窝:“妈,屋里这么冷,黑炭会不会冻着?”
“没事,盖着衣服呢,而且离炉子近,冻不着。”秦淮茹边说边伸手,“你快把外套脱了,沾上跳蚤可不得了。”
槐花不情愿地被剥得精光,觉得母亲太大惊小怪。钻进被窝时,她被冷得直哆嗦。
秦淮茹把女儿的衣裳拿到院里,里外抖了抖晾在绳上。天寒地冻的,就算有跳蚤也冻死了。
现在只怕床上也沾了跳蚤——这毕竟是雨水的屋子,万一弄脏了怎么交代?只能求老天保佑千万别有。
回到屋里,她也换上秋衣秋裤,披着棉袄到院里晾了外衣。寒气刺骨,她小跑着回屋钻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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