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秦淮茹家在屋里生起煤炉,排骨就在炉子上炖着。
锅一开,肉香飘满了屋子。
棒梗像是闻见味儿似的,风风火火冲进家门,一身脏兮兮的,也不知从哪儿回来的。
一看见炉子上的锅,他眼睛发亮,伸手就要掀盖子:“做的啥这么香?”
没规矩!秦淮茹最烦他这样,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疯一天手脏不脏?去院里洗干净再进来!”
贾张氏一见棒梗回来,赶紧从里屋出来:“水管的水多凉啊,奶给你兑点热水洗。”
秦淮茹心里一嗤:这老太婆,还真是疼她这大孙子。
趁着炖骨头的时候,秦淮茹热了四个从食堂带回来的馒头。食堂的馒头个头不小,她怕吃不完,就没全热。
光吃馒头有些干,她想了想,拿起搪瓷缸走进里屋,趁小当和槐花没留意,从空间超市倒了些国产张裕红酒。这酒她以前尝过,味道确实不错。
不一会儿,冬瓜排骨汤也炖好了,一家人围坐到饭桌前。
棒梗、小当和槐花早就等不及了,伸长脖子看秦淮茹往搪瓷大碗里盛排骨。贾张氏表面上坐得镇定,可悄悄咽口水的动作瞒不过秦淮茹。
盛好一大碗排骨放到桌上,秦淮茹又另外装了一小碗,对棒梗说:“把这碗给你雨柱叔送去。”
贾张氏满脸不情愿:“用不着吧?傻柱又不缺这口吃的,他是大厨,哪天不是大鱼大肉?”
“人不能没良心。他不缺归不缺,我请他尝尝我的手艺怎么了?棒梗快去。”
贾张氏被噎了回去,动了动嘴没再劝。她现在学聪明了,知道秦淮茹主意正,自己说话不管用。
棒梗也不愿动弹,倒不是舍不得排骨,只是不想这时候离开——眼看就要开饭了,哪肯走开。
秦淮茹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快送去,就几步路。放心,排骨给你留着。小心烫,赶紧的。”
这孩子总不让她顺心,做事拖拖拉拉,连这点排骨也惦记。
“吃吧,不用等你哥,他一会儿就回来。这么多又吃不完。”
小当和槐花眼巴巴瞅着排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一听这话立刻伸筷子夹肉。
排骨入口,秦淮茹只觉得满口生香,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吃一口肉,再端起搪瓷缸喝一口红酒,啧,这小资情调顿时就上来了,还真有点上头。
看她喝得津津有味,刚回来的棒梗好奇地问:“妈,你喝的啥?给我尝点呗。”
“去去去,小孩不能喝,等你长大再说。”
棒梗碰了一鼻子灰,马上把注意力转回排骨上。
让秦淮茹意外的是,二斤排骨居然不够吃。没多大功夫,一家人就把排骨消灭光了,连棒梗都把骨头嚼碎了吸味道。
秦淮茹吃得不多,她吃饭慢。三个孩子里棒梗吃得稍多些,但都比不上贾张氏。
贾张氏吃饭又快又多,难怪长得这么胖,这下找到原因了。
排骨没了只好吃冬瓜。锅里还剩大半锅冬瓜和汤,漂着油花,平时可吃不到这么油润的东西。
秦淮茹一家正专心喝汤时,傻柱却对着眼前那碗排骨 。
这还真是他头一回吃到秦淮茹家送来的东西——花生米不算,那本来是他的,被棒梗偷回去,秦淮茹炒完又送回三分之一,这算什么事。
“秦淮茹,你还真是变了,没那么小气了。”他虽不缺这口吃的,但心里还是挺舒坦。
傻柱端着排骨走进后院,专程来找聋老太。她是院里年纪最大的老祖宗,如今一个人住,平日里主要由一大爷和傻柱照料。
老太太可不是一般人,年轻时曾帮八路运送物资,经历过大风大浪,人老心亮,是这四合院里少有的明白人。
傻柱推开门,看见聋老太坐在床上,“老太太,您瞧瞧这是啥?”
老太太一见傻柱,脸上露出笑,“傻柱,这肉又是从食堂拿来的吧?”
傻柱嘿嘿一笑,“您这可冤枉我,是秦淮茹送的,特意孝敬您的。”
“谁送的?”
“秦淮茹!”傻柱又大声说了一遍。
“谁啊?”
“您就装吧,来来来,我扶您下来吃,再不吃可就凉了。”前几天老太太脚伤了,行动不太方便。
“快凉啦?那得赶紧吃,可不能糟蹋。傻柱,去我柜子里拿馒头,还有两个,咱俩一人一个。”
这老太太……
一锅肉香飘满院,那个年代,谁家炖肉都惹人羡慕,吃肉的人家更是觉得幸福满满。
院里的孩子都盼过年,因为过年能吃好的,能吃肉。
没经历过的人,很难理解那时候吃肉带来的快乐。
当然,邻居家炖肉,自家难免闻着难受。三大爷此刻就烦得很,闻着秦淮茹家的肉香,孩子们闹着也要吃肉。
可三大爷哪有钱买肉?一家六口全靠他一人养活,他那点教师工资实在紧巴,日子过得并不比秦淮茹家轻松。
……
吃完饭,秦淮茹有点晕乎乎的。大半缸红酒下肚,确实有点醉了。她把碗筷丢给贾张氏,自己打水泡了泡脚。
收拾停当,她把小当和槐花塞进被窝。
打了个哈欠,她也困了。看看表,才八点半,还挺早。要是在以前,她不到十二点是不会放下手机的。
躺进被窝,晕乎乎的感觉还不错,她心想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
翻了个身,秦淮茹很快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淮茹,你睡吧,我肚子不舒服,得去趟厕所。”
啊啊啊!秦淮茹简直要疯了。睡得正香,贾张氏又闹肚子。
在一个屋里住着,贾张氏一趟趟跑厕所,秦淮茹哪还睡得着。
“妈,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虽然心烦,秦淮茹还是问了句,也怕贾张氏真出什么事。
贾张氏披上棉袄,边下床边说:“没事,就是好久没沾荤腥,吃多了闹肚子。上医院多费钱啊。”
听她这么说,秦淮茹放了心,赶紧闭眼试图继续睡。
后半夜秦淮茹睡得迷迷糊糊,早上起来眼睛都睁不开,难受得很。可也没办法,还得去上班。
她洗了把脸,煮了点粥,热了昨晚剩下的冬瓜,早饭就这么凑合了。
吃饭时,秦淮茹注意到贾张氏脸色依旧蜡黄,但胃口倒是不错,吃了不少。
饭后,秦淮茹照常去工厂上班。渐渐地,她适应了车间的工作节奏,不再觉得那么疲惫。
她好学肯干,常向八级钳工一大爷请教技术,一大爷也时常指点她。
秦淮茹很羡慕一大爷——八级钳工每月能挣五六十元,干上三个月就能买辆自行车。
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单靠她那点工资,想买辆自行车,至少得攒好几年。
……
休息日这天,秦淮茹打算去黑市瞧瞧。为了早日买上自行车,她决定冒险试试赚钱的门路。
她提前做了准备,从超市里翻出些化妆品,把脸涂黑了些,又在嘴角上方点了个大黑痣。
对着镜子一看,秦淮茹差点笑出声——这模样也太滑稽了。
她对自己的“易容术”相当满意。
接着,她翻出贾张氏的一件黑棉袄试穿。贾张氏比她胖不少,棉袄显得宽大,但勉强能遮住身形。
她又找了条贾张氏的旧黄围巾,是老式样,往头上一裹、嘴上一蒙,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和半张脸。
就算是熟人在眼前,乍一看也未必能认出她。
转了个圈,秦淮茹对镜中的形象很满意——这下保险了,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了。
她不急着带货,打算先去摸摸情况。若时机合适,再从超市里取货出来卖——反正她有空间。
最近的鸽子市在朝阳门外,她早就打听好了位置,却是头一回去,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乘公交车到朝阳门,又沿路走了十几分钟,没多久就看见一片摆摊的人群。
人来人往,颇为热闹。秦淮茹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鸽子市规模这么大。
她转了一圈,发现卖的东西很杂,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人以物易物,看得她眼花缭乱。
大致熟悉环境后,秦淮茹走到一个卖粮票的中年男人跟前,打听行情:“同志,粮票怎么卖?”
“细粮票五毛一斤,粗粮票两毛一斤。”那人打量她一眼,心里嘀咕:这女人可真丑。
秦淮茹浑然不觉自己被嫌丑,心里盘算:粮店里的米面才两毛一斤,不过得要票。这么算下来,直接用钱买细粮得七毛一斤,真不便宜。
“市场都这价,别嫌贵,这价还不一定天天有。你要多少?”
秦淮茹客气地回绝:“先不用了,我再看看。”
又转了一会儿,她心里有底了,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准备从超市里搬货,开始她的卖货生涯。
她拆开一袋十斤装的大米,倒进自带的布口袋里,又翻出十来个肥皂盒——没错,就是肥皂盒。
在鸽子市转悠一圈后,她意识到最值钱的是工业品,比粮食利润高得多,卖工业品才最划算。
说来也巧,秦淮茹之前不知怎么被推销员糊弄,买了好几箱肥皂盒。等对方走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些肥皂盒款式老、没商标,纯属三无产品,放在超市里根本卖不掉。结果几百个肥皂盒堆在角落,占地方又舍不得扔。
没想到现在倒派上了用场。秦淮茹又拆了几块香皂装进肥皂盒,打算搭配着卖,好多挣一点。她另外收拾了几条素色毛巾和十几把塑料梳子,一起塞进麻袋。
从空间出来,见四周无人,她背起麻袋就赶往鸽子市。
到了市场,她找了个空位,把麻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倒,铺开麻袋摆好货,静静等着开张。
来往的人虽多,看热闹的也不少,却还没人问价。她卖的这些算是市场里的独一份——鸽子市常见的是粮食、粮票和鸡蛋,几乎没人卖化工品。
之前问过价的那个中年人似乎卖完了粮票,也凑过来看。他打量一番摊子上的货,好奇地问:“大妹子,你这从哪儿弄的?路子挺广啊。”
秦淮茹笑着打马虎眼:“都是家里弄的,我就拿出来卖卖。大哥你看这肥皂盒,多漂亮,带回去给嫂子,她肯定喜欢。”
“还有这香皂,供销社的可没这么香,洗了脸香味能留一整天。”
“再看这化学梳子,可是稀罕东西。”
“我们那儿有个漂亮姑娘,追求的人多的是,最后却选了个普通的男同志。大家都想不通,跑去问她,你猜她怎么说?”
喜欢四合院:我在禽兽院中杀出生路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四合院:我在禽兽院中杀出生路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