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某高档西餐厅、市妇幼保健院妇产科诊室。
吴德看着手机屏幕上王姐发来的信息,感觉比看一天的疑难病例还头疼。
【小吴!今晚七点!‘云端’西餐厅!靠窗位置!媛媛都订好了!】
【人家姑娘特意推了闺蜜聚会!你可不能放鸽子!】
【打扮精神点!争取一举拿下!】
【王姐看好你哦!(加油表情)】
(内心oS:一举拿下?!王姐,您当这是攻城略地呢?!)吴德叹了口气,认命地放下手机。躲是躲不过去了。他揉了揉眉心,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精神点”的表情。(内心oS:算了,就当……例行公事吧。)
他特意换下了白大褂,穿了件熨帖的衬衫,准时出现在“云端”西餐厅。环境优雅,烛光摇曳,小提琴声悠扬。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穿着得体、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正是王姐的侄女——王媛媛。
“吴医生,您好。”王媛媛起身,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笑容得体,“我是王媛媛。久仰大名。”
“你好,王小姐。”吴德礼貌地握手,坐下。他注意到王媛媛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带着一丝欣赏。(内心oS:又是这张脸惹的祸……)
点餐,寒暄。王媛媛显然做足了功课,对吴德的工作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兴趣。
“吴医生,听说您最近很忙?妇产科……应该压力很大吧?”王媛媛优雅地切着牛排。
“还好,习惯了。”吴德回答得简洁。
“真佩服您。我姑姑总说您特别专业,特别有责任心。”王媛媛适时送上赞美,“对了,您上次直播救人的视频,我也看了,真的很帅……哦不,很厉害!”
吴德:“……” (内心oS:又来了……直播梗……)他只能干笑:“职责所在。”
“其实,”王媛媛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我挺好奇的,您一个男医生,在妇产科工作,会不会……遇到很多尴尬的事啊?比如……患者不配合什么的?”
吴德心里“咯噔”一下。(内心oS:尴尬?何止尴尬!简直是灾难片!)他面上不动声色:“确实会有一些挑战。但作为医生,专业和尊重是第一位的。大部分患者都能理解。”
“那……您有遇到过特别难缠的患者吗?”王媛媛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吴德脑海中瞬间闪过林薇薇那张“阴魂不散”的脸!(内心oS:难缠?眼前就坐着一个!家里还供着一个!)他端起水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还好。都处理好了。”
“哦……”王媛媛似乎有些失望,没挖到“猛料”。她话锋一转,又聊起了自己的工作(银行信贷)、兴趣爱好(看话剧)、甚至……理财规划?(“吴医生,您平时有做投资吗?我们行最近有个理财产品收益率不错……”)
吴德一边应付着,一边感觉这顿饭吃得如同嚼蜡。(内心oS:理财产品?!王姐!您侄女这职业病……真是深入骨髓啊!)
与此同时,市妇幼保健院,妇产科诊室。
本该是休息日,但林薇薇却“敬业”地出现在了这里。美其名曰:“帮吴医生整理下周的预约资料!”(内心oS:顺便……看看他有没有偷偷约会!)
她一边心不在焉地整理着桌上的病历,一边时不时地瞄一眼墙上的挂钟。(内心oS:七点半了……吴医生应该快吃完了吧?那个王媛媛……哼!)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吴德和王媛媛在烛光下谈笑风生的画面,越想越不是滋味,手里的病历被她捏得皱巴巴的。
“滴滴!”手机响了。是她派去“云端”西餐厅“暗中观察”的闺蜜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吴德和王媛媛相对而坐,烛光映照下,王媛媛笑容温婉,吴德……虽然表情有点僵硬,但侧脸依旧帅得人神共愤!
林薇薇:“!!!” (内心oS:烛光晚餐?!还笑得那么开心?!吴医生!你居然背着我相亲?!)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窜上头顶!她感觉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又酸又闷!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么顺利!”林薇薇猛地站起来,在诊室里焦躁地踱步。(内心oS:我得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她目光扫过诊室,最终定格在……吴德办公桌上那盆有点蔫头耷脑的绿萝上!
“有了!”她眼睛一亮!冲过去拿起桌上那瓶自己带来的“植物营养液”,对着绿萝就是一顿猛喷!“喷喷喷!让你精神点!让你绿油油!让你……吸引吴医生注意!”她一边喷,一边咬牙切齿地念叨。
然而,她喷得太投入、太用力了!一股浓郁的、带着刺鼻化学香味的“营养液”雾气弥漫开来,不仅喷了绿萝一身,还飘到了旁边吴德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几份病历上!
“咳咳咳!”林薇薇自己也被呛得直咳嗽。她定睛一看,傻眼了!那几份病历的纸张上,赫然出现了几块被液体浸湿的污渍!其中一份……好像还是刘英英的复诊病历?!
(内心oS:完了完了!闯祸了!)林薇薇手忙脚乱地拿起纸巾去擦,结果越擦越糊!病历上的字迹都模糊了!
“啊啊啊!怎么办?!”林薇薇急得团团转!(内心oS:吴医生回来肯定要杀了我!)她看着那盆被喷得“油光发亮”、叶子都往下滴水的绿萝,再看看那几份“惨遭毒手”的病历,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诊室的门被推开了。吴德回来了!他脸上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疲惫(相亲终于结束了),但当他看到诊室里的景象时,那点疲惫瞬间被震惊和怒火取代!
“林!薇!薇!”吴德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寒流,“你在干什么?!”
林薇薇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营养液瓶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转过身,脸上还带着“作案”未遂的惊慌和……一丝被抓包的委屈?
“吴……吴医生……您……您回来了?”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在……给绿萝补充营养……让它……让它精神点……”
“补充营养?!”吴德指着那盆“水淋淋”的绿萝和那几份“湿漉漉”的病历,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这是要淹死它还是淹死我的病历?!还有这味道!你想毒死谁?!”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薇薇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我就是……就是想帮帮忙……想让绿萝好看点……让您回来心情好点……”
“帮忙?!”吴德简直要被气笑了!(内心oS:你是来帮倒忙的吧?!)他指着门口,“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把地上收拾干净!还有!以后!不准你再碰我的任何东西!包括这盆绿萝!”
“吴医生……”林薇薇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试图解释,“我……我听说您去相亲了……和那个王媛媛……我……我……”
“我去相亲关你什么事?!”吴德厉声打断她,声音冰冷,“林薇薇!我再重申一遍!我的私生活!与你无关!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需要管住嘴、别惹事的旁观者!明白吗?!”
“我……”林薇薇被吴德冰冷的眼神和话语刺得心口一痛,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看着吴德那张写满不耐烦和疏离的脸,又想起闺蜜发来的那张烛光晚餐照片,一股巨大的委屈和酸涩涌上心头。
“明白了!”她猛地弯腰捡起地上的营养液瓶子,胡乱擦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和倔强,“我走!我这就走!不碍您的眼!您继续去相亲吧!去和王媛媛烛光晚餐吧!祝您……祝您早日脱单!百年好合!”
说完,她捂着脸,转身冲出了诊室,门被摔得震天响!
诊室里只剩下吴德一人。他站在原地,看着地上残留的水渍、那盆“奄奄一息”的绿萝、还有那几份被毁的病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烦躁感席卷而来。
(内心oS:相亲不顺利……回来还要收拾烂摊子……林薇薇……你真是……阴魂不散!)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比做了一整天手术还累。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林薇薇最后那句带着哭腔的“祝您早日脱单!百年好合!”,还有她那双含泪的、倔强的眼睛……
(内心oS:她……这是……在吃醋?!)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他强行压下。(内心oS:不可能!她就是任性!无理取闹!)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开始认命地收拾被林薇薇“洗礼”过的诊室。空气中,那股刺鼻的“营养液”香味混合着消毒水味,久久不散,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这场鸡飞狗跳的闹剧。
而冲出医院的林薇薇,坐在出租车里,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心里又酸又涩又委屈。(内心oS:吴德!大坏蛋!不识好人心!活该你相亲失败!哼!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可是……那病历怎么办……刘英英的复诊……)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的“学医”之路,真是……前途无“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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