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古玩街还裹着一层薄凉的雾气，刘笑和王大壮已经把摊位摆得妥妥帖帖——木质小桌子擦得能映出人影，罗盘模型上的红方巾被风吹得轻轻晃，“刘大师算卦·天眼辨运”的招牌立在旁边，比隔壁卖早点的蒸笼还吸人眼球。王大壮正拿着个铁皮喇叭（昨天刚花十块钱买的），对着路过的晨练人群喊：“天眼看气，精准辨运！灰气重的解霉运，红气旺的招财运，十块起步，不灵不要钱！”
喇叭声穿透力极强，一下子就把周围的人吸引过来，没一会儿就围了三五个大爷大妈。刘笑刚给一个大妈看完气，说她下周能收到孙子的孝心红包，正准备画“招财符”，就感觉一道不太友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根小针似的，扎得人有点不自在。
他抬头一瞧，只见人群外站着个穿藏青色道袍的男人，头发梳得油亮，用根木簪挽着，手里摇着把写着“李大师”的折扇，脚边放着个绣着“风水”二字的布幡，正斜着眼睛往这边瞅，嘴角还撇着，一副“我才是真大师”的高傲模样。
“刘笑，那是谁啊？穿得跟电视剧里的道士似的，”王大壮也注意到了那人，凑到刘笑耳边小声说，“看他那样子，好像也是算卦的，不会是来抢生意的吧？”
刘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想起王大爷提过，古玩街另一头还有个“李大师”，摆摊好几年了，平时总爱装神弄鬼，靠忽悠老人赚钱，之前有摊主说他算卦不准，还被他怼过。现在看这架势，十有八九是见自己最近生意红火，过来找茬的。
“别管他，先给客人算完，”刘笑压下心里的念头，继续给大妈画符，“咱们靠真本事吃饭，不怕别人来挑事。”
可这话刚说完，那“李大师”就摇着折扇，慢悠悠地挤了进来，故意咳嗽了两声，声音拖得长长的：“哟，这就是最近传遍古玩街的‘刘大师’啊？我还以为多大本事呢，原来就是个摆小破摊的，连件正经道袍都没有，也敢称‘大师’？”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客人都停下了动作，好奇地看着俩人。王大壮一下子就急了，放下喇叭就想反驳：“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刘大师有天眼，算卦可准了，比你装神弄鬼强多了！”
“天眼？”李大师嗤笑一声，折扇“啪”地合上，指着刘笑的鼻子，“我摆摊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有人敢说自己有天眼的！我看你就是骗钱的小毛孩，靠编瞎话忽悠老人，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天眼’到底能不能看出点真东西！”
刘笑按住想上前的王大壮，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着李大师，悄悄打开天眼——这一看，他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李大师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灰气，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人都浓，尤其是在他的布幡和口袋附近，灰气里还掺着点黑气，一看就是平时忽悠人太多，积了不少“晦气”，最近不仅赚不到钱，还可能要出点小麻烦。
“李大师要是想考验我，没必要说这种话，”刘笑淡淡一笑，“我是不是真本事，不是靠嘴说的，不如咱们当着大家的面，我给你看看气，要是算得不准，我今天就不收摊，还把赚的钱都分给大家；要是算得准，你以后别再来我这儿挑事，怎么样？”
周围的人一听，都来了兴致，纷纷起哄：“好！就这么办！让我们看看谁是真大师！”“要是刘大师算准了，李大师你可得认账！”
李大师没想到刘笑这么敢接话，心里有点发虚，但话已经说出口，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行！我倒要看看你能算出什么！你不是有天眼吗？那你算算，我明天能赚多少钱？要是算准了，我服你；要是算不准，你就赶紧滚出古玩街，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这话问得有点刁钻——赚多少钱受很多因素影响，就算真有本事，也很难算得分毫不差。周围的客人也看出了端倪，有个大爷小声说：“这李大师故意为难人呢，赚多少钱哪能算这么准。”
王大壮也急了：“你这就是故意找茬！赚多少钱哪能精准算出来，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先算一个给大家看看！”
“我是来考验他的，又不是来被他考验的，”李大师梗着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他不是说自己有天眼吗？连这点小事都算不准，还敢称大师？”
刘笑却一点都不慌，他看着李大师身上的灰气，又注意到他布幡上的线头都快掉光了，口袋里的烟盒也是空的，心里已经有了数：“李大师，我不用算具体数字，也能告诉你，你明天不仅赚不到钱，还得亏点钱。”
“你胡说八道！”李大师脸色一下子变了，“我摆摊这么多年，从来没亏过钱，你少在这儿诅咒我！”
“我是不是诅咒你，大家明天就能知道，”刘笑接着说，“我看你身上灰气极重，还掺着点黑气，说明你最近忽悠人太多，已经惹了晦气。明天你要是还像平时那样，靠编瞎话骗老人买‘转运珠’，不仅会被老人的家人找上门，还会被城管查，到时候不仅赚不到钱，还得赔老人的钱，说不定连布幡都会被没收。”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李大师浑身发冷——他最近确实在卖所谓的“转运珠”，其实就是批发市场五块钱一串的塑料珠子，他卖五十块，还说能保平安。昨天就有个老人买了之后，被儿子发现了，说要来找他退钱，他正担心这事呢，没想到被刘笑说中了。
“你、你胡说！”李大师强装镇定，却不敢再看刘笑的眼睛，“我看你就是瞎猜的，想靠编瞎话蒙混过关！大家别信他，他就是个骗子！”
“我是不是瞎猜，大家心里有数，”刘笑转头看向周围的客人，“之前有个大妈灰气重，我算她总丢东西，帮她化解，第二天她就来送水果了；还有个小姐姐，我算她会丢手机，帮她画了避霉符，之后再也没丢过东西。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我要是骗子，也骗不了这么多人。”
周围的客人纷纷点头，有个大妈说：“对，刘大师算得可准了，我上周灰气重，他帮我化解，这一周都顺顺利利的，没出一点事。”“我看是李大师自己生意不好，来嫉妒刘大师，故意挑事！”
李大师被说得面红耳赤，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指着刘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赶紧扛起布幡，灰溜溜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空烟盒都忘了捡。
看着李大师狼狈的背影，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王大壮更是笑得直拍桌子：“哈哈哈！这李大师也太怂了，被你说中了心事，就赶紧跑了！以后他肯定不敢再来挑事了！”
“他要是再来，我还能算出他的事，”刘笑笑着说，“咱们靠真本事吃饭，不用怕他来挑事。大家要是想算卦，赶紧排队，一会儿城管要来了，我得提前收拾东西。”
经这么一闹，大家更相信刘笑的本事了，排队的人比之前还多，有的客人还特意多给了五块钱，说“刘大师有真本事，该多给点”。刘笑一边给客人算卦，一边跟大家聊天，王大壮则忙着收钱、递符纸，嘴里还不停地调侃李大师：“刚才那李大师，我看他就是没本事，靠忽悠人赚钱，现在被刘大师戳穿了，以后肯定不敢来古玩街摆摊了。”
不到一个小时，俩人就赚了九十块，比平时同一时间多赚了三十块。
上午十点多，周老板从店里走出来，看到俩人忙得不可开交，笑着说：“刚才我在店里都听到了，你把李大师怼跑了？那李大师平时就爱欺负新摊主，之前有个卖饰品的小姑娘，摊位离他近了点，被他怼得哭着收摊了，你能把他怼跑，真是太解气了！”
“他就是来挑事的，我也是没办法，”刘笑笑着说，“我看他身上灰气重，还掺着黑气，估计最近要出点事，以后应该不敢再来挑事了。”
“那是他活该，”周老板说，“他平时总忽悠老人买没用的东西，赚黑心钱，早就该有人治治他了。你放心，以后他要是再来找你麻烦，我肯定帮你，还有王大爷他们，也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王大爷也推着三轮车过来了，刚听说李大师来挑事，就笑着说：“我就知道那李大师会来挑事，他最近生意差，看你生意好，肯定眼红。不过你有天眼本事，他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以后咱们互相照应，他要是敢再来，咱们一起怼他！”
“谢谢周老板，谢谢王大爷，”刘笑和王大壮异口同声地说，心里满是温暖——在城里摆摊，能遇到这么多好心人帮忙，就算遇到挑事的，也不用害怕。
中午收摊的时候，刘笑和王大壮数了数钱，一上午就赚了两百二十块，比昨天还多。王大壮拿着钱，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怼跑了李大师，生意更好了！今天下午肯定能赚更多，说不定能突破四百块！”
“对，”刘笑点点头，“大家更相信咱们的本事了，下午的客人肯定更多，咱们得早点来，把摊位摆好，争取多赚点，早点买智能手机。”
下午三点半，俩人就来到了古玩街，刚摆好摊，就有不少客人围了过来，其中还有几个是上午没轮到的，特意下午再来。刘笑继续开着天眼，给客人看气、化解霉运，王大壮则忙着收钱、递符纸，俩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有个大哥，上午听说刘笑怼跑了李大师，还会看天眼，特意来算生意运势。刘笑看他身上有淡淡的红气，在他的公文包附近最浓，就说：“大哥，你最近有笔生意要谈，只要这周五去谈，肯定能谈成，还能赚不少钱。我给你画张‘事业招财符’，你放在公文包里，能帮你增加好运。”
大哥听了，开心得不行，给了五十块钱，还说要是谈成了，就来请刘笑和王大壮吃大餐。
还有个阿姨，之前总找李大师算卦，花了不少钱，却一点用都没有，听说刘笑算得准，特意来算孙子的学习。刘笑看阿姨身上有淡淡的灰气，在她的书包附近最浓，就说：“阿姨，你孙子最近学习有点走神，不是因为笨，是因为书包里的玩具太多，分散了注意力。你把他书包里的玩具收起来，再给她买个新的笔记本，我再给你画张‘学业顺利符’，贴在他的书桌前，不出一周，他学习肯定能专心。”
阿姨听了，恍然大悟：“对啊！我孙子书包里确实有不少玩具，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谢谢你啊大师，比那个李大师靠谱多了，他之前总说我孙子缺‘文曲星’，让我花两百块买他的‘文曲星吊坠’，一点用都没有。”
阿姨给了三十块钱，还说以后再也找李大师算卦了，只找刘笑。
到了晚上八点，收摊的时候，刘笑和王大壮数了数钱，一共赚了四百一十块，又创了新纪录！王大壮拿着钱，激动得差点把钱掉在地上：“四百一十块！咱们一天赚了四百一十块！照这速度，不出三天，就能凑够买智能手机的钱了！”
“对，”刘笑笑着说，把钱分成两份，给了王大壮两百零五块，自己留了两百零五块，“明天咱们再努力一天，赚够钱，后天就让张哥陪咱们去旧货市场买手机！”
周老板和王大爷看着俩人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周老板说：“你们俩这生意，真是越来越红火了，以后要是想开店，我帮你们找位置，保证是古玩街最好的地段。”
王大爷也说：“我等着你们开小店，到时候我肯定第一个去捧场，还帮你们介绍客人，让你们的小店生意红火。”
回去的路上，王大壮手里攥着钱，嘴里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得像踩了弹簧：“刘笑，你说那李大师明天会不会真的亏啊？要是他真的被老人家人找上门，那可太解气了！”
“肯定会，”刘笑笑着说，“他平时赚黑心钱，早就该受点教训了。咱们不用管他，只要做好自己的生意，靠真本事赚钱，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俩人的身影被路灯拉得长长的，走在马路上，留下一串欢快的脚步声。他们知道，虽然遇到了挑事的同行，但只要有真本事，有兄弟陪伴，有好心人帮忙，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未来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红火，越来越美好。
回到旅馆，张伟和室友们都在，看到他们赚了这么多，都跟着开心。张伟说：“你们俩也太厉害了吧！一天赚四百一十块，比我在工地干四天赚得还多！后天去买手机，我肯定陪你们去，帮你们挑个又便宜又好用的，保证不被坑！”
“谢谢张哥！”刘笑和王大壮异口同声地说。
晚上，等室友们都睡着了，刘笑和王大壮坐在床上，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把今天赚的钱放进饼干盒里。饼干盒里的钱已经堆得满满的，离买智能手机的目标只有一步之遥。俩人躺在床上，聊着买手机后要做的事，聊着要给家里人买什么东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晚，刘笑又梦见自己和王大壮买了智能手机，加了周老板、王大爷、张伟的微信，还跟家里人视频聊天，告诉他们自己在城里过得很好，赚了很多钱。他们还开了一家风水小店，生意红火，再也不用怕城管，再也不用被同行挑事，日子过得越来越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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