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敲便利店的玻璃门。
碎玻璃碴混着积水，在地面映出光斑。
刘夏刚把最后一箱罐头塞进布袋，指尖还沾着罐头盒的凉意，目光就扫到了旁边歪倒的货架——那是零食区，包装纸的彩色在昏暗里格外显眼。
“差点忘了这个。”
他低声自语，抬脚跨过倒地的货架腿。
货架上的零食散了一地，有的包装被水泡胀，有的被踩破，薯片渣混着泥水，却还有大半箱没开封的，在货架最上层堆着，没沾到水。
先拿薯片。
刘夏伸手够到最上面的纸箱，“哗啦”一声拖下来。
是番茄味的，包装上印着鲜亮的番茄图案，没受潮，捏起来还硬挺。
他想起上次苏清月吃薯片时的样子——她坐在壁炉边，咔嚓咔嚓咬着，碎屑粘在嘴角，还会递一片到他嘴边，眼睛亮晶晶的，像只满足的小猫。
“多拿两箱。”
他又拖下两箱，一箱黄瓜味，一箱原味。
黄瓜味是林晚秋喜欢的，上次她尝了一口就说“清爽，不腻”，原味能留着当应急零食，饿了嚼两片，比压缩饼干好吃。
刘夏把薯片箱摞在布袋旁边，动作轻，怕蹭破包装。
再找饼干。
零食区的另一头，还堆着几箱苏打饼干。
蓝色的包装，印着“无蔗糖”，是苏清月特意提过的——她胃不好，吃太甜的容易反酸，这种苏打饼干刚好。
刘夏搬下三箱，又在货架缝隙里摸出两箱咸蛋黄饼干，是林晚秋爱吃的咸口，上次她还说“要是有这个，配灵果茶刚好”。
“都装上。”
他把饼干箱叠在薯片上面，布袋已经快满了，却还能塞。
手指划过饼干箱的封条，确认没拆过，才放心地往布袋里塞——末世里，能让她们开心的东西不多，这些零食，比罐头还金贵。
刚想转身，眼角就瞥见了货架最里层。
那是个玻璃罐，里面装着排块巧克力，黑褐色的糖纸裹着，在昏暗里泛着柔亮的光——是苏清月最爱的黑巧克力，纯度70%，上次在超市她只吃了一块就舍不得再动，说“留着下次吃”。
刘夏的脚步顿住。
他弯腰，小心地把玻璃罐抱下来。
罐口没封严，却没受潮，巧克力块还硬挺，糖纸上的纹路清晰。
他数了数，一共十二块，不够，又在罐后面摸——还有两盒未拆的，每盒六块，都是同一款黑巧克力。
“全带上。”
他把巧克力塞进布袋侧兜，贴身放，怕压碎。
指尖蹭过糖纸，能想象到苏清月看到时的样子——她会眼睛发亮，伸手接过去，先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眯起眼笑，说“刘哥，你怎么知道我还想吃这个”。
雨还没停。
刘夏拎起鼓鼓的布袋，试了试重量——不算沉，身体强化后的力气足够扛着走。
他最后扫了眼便利店，确认没遗漏：十五箱罐头、三箱薯片、五箱饼干、两盒巧克力加一罐散装的，够两女开心好一阵了。
“刘哥，还没好吗？雨又大了点。”
对讲机里传来林晚秋的声音，带着点急。
“马上，这就走。”
刘夏按下对讲键，扛着布袋往门口走。
碎玻璃在脚下“咯吱”响，他却没在意，脚步稳得很——心里装着事，想着两女的笑脸，连雨的凉意都淡了。
刚踏出便利店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
不是雨声，是布料摩擦的声。
刘夏的手瞬间按在腰后的长刀上，转身时刀已经出鞘半寸——却只看到一只半大的流浪猫，正叼着块碎薯片，往货架底下钻。
“滚。”
他低喝一声，猫吓得扔下薯片，窜出破玻璃门，没入雨幕。
刘夏没再追，收刀入鞘——末世里，连猫都在抢吃的，更别说人了，他得赶紧回去，别让两女等急。
扛着布袋走到越野车旁。
他先把布袋放进后备厢，又用抹布擦了擦上面的雨水，才坐进驾驶座。
拧动车钥匙，发动机“突突”响了两声，稳稳启动。
雨刮器飞快地扫着玻璃，前方的路渐渐清晰——安全屋的方向，有暖光在等他。
“刘哥，快到了吗？清月已经把灵果茶温第三遍了。”
对讲机里林晚秋的声音软了些。
“快了，还有一公里。”
刘夏看了眼副驾驶座——那里放着那罐散装巧克力，他特意拿出来，想让苏清月第一眼就看到。
“你们别等我，先喝口茶暖着。”
“不等，要一起。”
苏清月的声音抢了过来，带着点娇憨，“我还把巧克力派热了，等你回来一起吃，上次你说热的好吃。”
刘夏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方向盘握得更稳了。
车窗外的废墟飞快后退，雨丝被风吹得斜斜的，却没挡住他的视线——他能想象到，仓库里的壁炉燃着，陶碗里的灵果茶冒着热气，两女坐在垫子上，等着他推门进去。
终于看到安全屋的铁门。
刘夏踩下刹车，车还没停稳，就看到两道身影撑着伞跑过来。
苏清月跑在前面，看到副驾驶座的巧克力罐，眼睛瞬间亮了：“那是……黑巧克力？”
“嗯，给你带的。”
刘夏推开车门，刚想拿巧克力，苏清月已经伸手抢了过去。
她拆开糖纸，捏起一块塞进嘴里，黑巧克力的苦味在她舌尖散开，她却笑得眯起眼：“就是这个味！上次没舍得吃完，你还记得！”
林晚秋也走过来，帮刘夏拎下布袋。
摸到里面的咸蛋黄饼干，她的嘴角也翘了：“还带了这个？刚好配灵果茶。”
“知道你喜欢。”
刘夏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接过苏清月递来的巧克力——她咬了一半，递到他嘴边，眼里满是期待。
刘夏张嘴咬下，苦味里带着甜。
比任何灵果都甜。
他伸手，把两女一起揽进怀里，伞被风吹得歪了，雨水打在身上，却没觉得凉——有她们在，再冷的末世，都有暖的地方。
晚上，仓库里的壁炉火很旺。
苏清月坐在垫子上，手里捧着薯片袋，咔嚓咔嚓地吃，偶尔递一片给林晚秋；林晚秋拿着苏打饼干，就着灵果茶，吃得很慢；刘夏靠在后面，看着她们，手里捏着块黑巧克力，慢慢嚼着。
“下次出去，还能再带点吗？”
苏清月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还沾着薯片渣。
“能。”
刘夏点头，伸手帮她擦掉渣，“下次给你带草莓味的巧克力，再找几包，煮灵果粥的时候放进去。”
林晚秋也看向他，浅笑：“那我要找芥末味的饼干，上次尝过一次，觉得挺提神。”
“都记着。”
刘夏伸手，把苏清月拉进怀里，又揽过林晚秋的肩。
壁炉的火映着她们的脸，暖融融的。
苏清月往他怀里钻了钻，手轻轻摸过他的腰腹——白天扛布袋累着了，那里有点发紧。
“我帮你揉揉？”
她的声音很软，带着点试探。
刘夏没说话，只是收紧了胳膊。
苏清月的手慢慢发力，指尖带着点痒，揉开了肌肉的紧绷；林晚秋也靠得更近，手轻轻搭在他的胸口，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暖得他心里发颤。
“清月……”
刘夏的声音哑了，低头吻住她的唇。
黑巧克力的苦味还在她嘴里，混着薯片的咸，意外地甜。
苏清月的回应很烈，手臂紧紧绕着他的脖子，身体往他身上贴得更紧；林晚秋没躲开，反而伸手，轻轻抚摸着刘夏的后背，指尖的微凉中和了他的热。
壁炉的火“噼啪”响了一声。
火星子溅起来，又落在灰烬里。
垫子上的零食袋被碰倒，薯片渣撒了点，却没人在意——末世里的甜太难得，此刻的温存，比任何零食都更让人贪恋。
苏清月的手慢慢往下滑。
指尖蹭过他的腰，又往深了探，带着点急切；林晚秋的手也没停，从他的胸口滑到肩膀，轻轻捏着，缓解着白天的疲惫。
刘夏的呼吸渐渐粗了，吻从苏清月的唇移到颈窝，再到锁骨，每一处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像要把她的味道刻进骨血里。
“刘哥……”
苏清月的声音带着点喘，身体轻轻颤着，却没躲。
林晚秋也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别累着，明天还要整理物资。”
她的声音软，却带着点鼓励，手还在轻轻揉着他的肩。
夜色渐深。
便利店带回来的零食散在垫子上，包装纸的彩色在火光里泛着柔亮。
三人相拥着，呼吸缠在一起，没了末世的危险，没了生存的焦虑，只有彼此的温度和心跳——这是末世里最奢侈的甜，是刘夏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暖。
刘夏抱着两女，感受着她们的软和暖。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下次出去，不管多危险，都要再给她们带点甜的——末世再苦，有她们在，就得有点甜，有点盼头，才能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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