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光,吝啬得像葛朗台临终前撒下的铜板,稀稀拉拉地涂抹在天机阁外围的战场废墟上。断壁残垣在夜色中支棱着,活像被巨兽啃剩的骨头架子。焦黑的大地如同癞痢头,布满了灵力轰击留下的深坑,散发着一股子硫磺混着烤糊灵植的“焦香”,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铁锈味儿,熏得人(和果冻)脑仁疼。几株生命力堪比小强的鬼面藤,顽强地从倒塌的、刻着“天机阁wc”字样的石柱缝隙里钻出来,顶端摇曳着幽幽的惨绿色磷光,像极了乱坟岗里飘荡的鬼火提灯,敬业地渲染着恐怖氛围。空气里,尘埃、未散的硝烟,还有天机阁那特有的、带着灵力威压的“地盘味儿”混合发酵,让紧贴断墙的林野感觉自己这滩“非法入侵的史莱姆”简直扎眼得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拉风,但容易被打。
远处,天机阁主峰巍峨耸立,护山大阵流光溢彩,如同沉睡巨兽披着土豪金鳞甲,闪瞎狗眼。近处,几队身着统一月白道袍、袖口绣着玄奥星图(仔细看有点像儿童简笔画)的天机阁弟子,正手持罗盘状法器,在废墟里进行着拉网式搜索。他们手里的“天机引灵盘”时不时发出“滴滴滴”的轻微蜂鸣,针尖般的灵光跟抽风似的乱指,然后被带队师兄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吼着调整:“王二麻!你丫的引灵盘指茅坑干嘛!叶辰那狂徒能掉粪坑里吗?!”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废墟里咔咔作响,带着一股子“老子很专业,闲人退避”的肃杀(装逼)感。
林野此刻的状态,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累成狗(冻)”。他像一大滩被随手泼在阴影里、吸饱了劣质墨汁的翡翠凉粉,紧紧(或者说瘫软)地贴在一段半人高的、布满蛛网状裂痕的断墙背面。冰冷的石壁触感透过他粘稠q弹的身体传递进来,稍微缓解了体内因过度催动“遮天符pro max plus”而残留的、仿佛被一万头草泥马轮番践踏过丹田的虚脱感。他那半透明的翠绿色躯体在阴影中努力收敛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源自混沌的灵光波动,颜色灰败得像隔了夜、被熊孩子踩了一脚的凉拌海蜇皮,透着浓浓的“生无可恋”。
啸月巨大的银灰色身躯蜷缩在他旁边更深邃的阴影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堪称“隐身术·物理版”。它一只耳朵紧贴地面,鼻翼翕动,另一只耳朵则如同雷达天线般高高竖起,灵活地360度旋转,捕捉着远处巡逻队的每一个脚步声、咳嗽声、甚至放屁声(意念过滤版)。金色的狼眼在黑暗中闪烁着高度警惕的光芒,瞳孔缩成一条危险的细线,尾巴紧紧夹在腹下,连呼吸都放得轻缓悠长,只有鼻尖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微弱的雾团,证明这坨阴影是活物。
“师父,”啸月的意念小心翼翼地传递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东南方三十丈,五人小队,领头的是个驴脸师兄,那脸长得,啧啧,拉磨肯定是一把好手!他手里那破盘子又往咱们这边扫了…西南方也有动静,十人左右,扇形包抄…这破地方,比筛子漏得还快!咱们是果冻馅儿包子,快露馅儿了!”
林野用意念“嗯”了一声,粘稠的身体表面因为紧张而荡开一圈细微的涟漪,像被投入石子的果冻湖。他此刻的“双手”——两根勉强凝聚出来、粗细不均、看起来就很没力气的翠绿色触须——正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其实是捧着破烂),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堆零碎玩意儿。这正是他这次“祸水东引·叶辰背锅”计划的全部家当,寒酸得令人落泪:
“嘲讽喇叭”核心碎片:最大的一块扭曲金属片,上面那些暗金色的符文在月光下偶尔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流光,仿佛沉睡的毒蛇在磨牙。边缘锋利,林野拿的时候还得小心别把自己果冻身体戳个洞。
留音石杂烩:几块颜色各异、品质低劣到地摊老板都嫌弃的普通留音石。这是之前打扫战场时,从几个倒霉蛋散修身上摸来的“战利品”。里面录制的都是些战场上的鬼哭狼嚎(“娘啊!”)、法术爆炸的轰鸣(“轰隆!”)、以及几句零星的、诸如“我的腿啊!谁看见我的腿了?!”、“快跑!那妖兽放屁带毒!”之类的绝望呼喊,充满了生活气息(和绝望感)。
兽骨扩音筒(纯手工·耿师傅·炸膛风险mAx版):一截不知从哪种倒霉催的妖兽身上拆下来的大腿骨,中空,还带着一股子去不掉的骨髓腥味儿。骨筒表面歪歪扭扭地刻满了林野临时抱佛脚、用触须尖硬生生抠出来的简易扩音阵纹。阵纹线条粗细不均,深浅不一,有几处明显刻错了,被粗暴地用爪子(触须)刮掉重来,留下丑陋的疤痕,透着一股浓郁的“这玩意儿能用算我输”的朋克废土风,看着就让人担心它下一秒会自爆。
“呼……”林野用意念深吸一口气(虽然他现在没有肺,但仪式感要有),强行压下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空虚感和头顶仿佛还在单曲循环立体声环绕的《最炫宗门风》魔音后遗症。他小心翼翼地用一根触须卷起那块最大的“嘲讽喇叭”碎片,将其凑近自己身体上勉强模拟出的一个凹陷——姑且称之为“发声口”(位置大概在果冻身体的中上部,看起来像个酒窝)。
“开始吧,‘叶师兄’,委屈你背锅了,回头请你吃…呃…空气?”林野心中毫无诚意地默念,意念高度集中,开始在混乱的记忆碎片里疯狂检索叶辰的形象。
叶辰,那个永远白衣胜雪(实际可能只是懒得换)、面瘫如冰(疑似面部神经坏死)、眼神睥睨(看谁都像欠他几百万极品灵石)、走路带风(其实是装逼气场)的装逼犯!他那标志性的冰冷声线,如同万年玄冰在砂纸上摩擦,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傲慢与不屑,让人听了就想给他一拖鞋。台词是什么来着?对,最经典的莫过于…
林野调动意念,努力绷紧自己那q弹的、从未经过专业训练的“声带”组织(其实就是发声口附近一团高频振动的粘稠物质),模仿着叶辰那种从鼻腔深处发出、尾音微微下压、仿佛多说一个字都嫌浪费生命的装逼语调:
“哼……(用力过猛,气体挤压发出类似放屁漏气的‘噗嗤~’声)咳咳!”林野身体尴尬地波动了一下,差点把碎片掉地上,赶紧调整,“哼!(这次好点,但过于低沉沙哑,像便秘三天刚拉出来的老头)一群……(卡壳,意念疯狂翻找台词)土鸡瓦狗……(声音发飘,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也配……追寻本尊踪迹?(最后一句强行拔高,结果尖利得破了音,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
啸月在一旁听得狼脸扭曲变形,巨大的爪子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意念层面疯狂吐槽):“师父…您这模仿的…不像叶辰师伯那冻死人的腔调,倒像是隔壁山头那只刚学会打鸣就被黄鼠狼吓破了胆的小公鸡,在学结巴老头说话…还是吃撑了的那种!”
“闭嘴!你行你上?你来模仿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试试?”林野恼羞成怒,意念里回怼,粘稠的身体表面鼓起几个不服气的小包,像沸腾的抹茶奶盖。他努力回忆着叶辰看人时那种仿佛在看路边的不可回收垃圾、还带着点“这垃圾怎么配污染我视线”的鄙夷劲儿,试图把那股子欠揍的精髓注入声音。
“废物!(这次字正腔圆,带着一股子街头混混打架前的狠劲,但过于凶狠直白,像土匪打劫喊‘此树是我栽’,少了叶辰那种居高临下的、冰冷的、如同看蝼蚁般的冷漠)天机阁的蠢货!(音量过大,震得他自己‘发声口’附近的果冻都荡漾起涟漪,发出‘duang~’的回音)鼻子比狗灵?(嘲讽到位,但语气太像市井泼妇叉腰骂街,少了点仙气)可惜脑子是摆设!(用力过猛,最后一个‘设’字直接破音拉长,变成了‘设~~~~~~~~~~~~~’,带着九曲十八弯的颤音,如同二胡拉断了弦)”
啸月憋笑憋得浑身银灰色的狼毛都在剧烈颤抖,巨大的身体在阴影里一耸一耸,像得了帕金森:“噗嗤…师父,绝了!这语气,这破音,这荡气回肠的‘设~~~~’!叶师伯要是知道自己被模仿成这副尊容,怕不是要当场气活过来,然后第一个追杀目标就是您!这已经不是嘲讽了,这是精神污染攻击啊!堪比《最炫宗门风》的杀伤力!”
“少废话!感觉快来了!成败在此一嚎!”林野无视啸月的毒舌吐槽,刚才那声破音的“设~~~~”虽然离谱到姥姥家,但意外地让他抓到了一丝叶辰那种被蝼蚁反复挑衅后、濒临爆发边缘的、极度不耐烦的暴躁感。他福至心灵,调整状态,不再追求完全的冰冷仙气,而是加入一丝被苍蝇嗡嗡烦了的、压抑的怒意和智商上的绝对轻蔑:
“聒噪!(声音陡然压低,如同千年寒冰‘咔嚓’碎裂,带着一种‘再多说一个字就把你冻成冰雕当盆栽’的凛冽杀气)追错人了……蠢货!(‘蠢货’二字咬得极重,仿佛从后槽牙里硬生生碾磨出来,充满了‘尔等智商盆地不配与我呼吸同一片空气’的优越感)天机阁……(微微停顿,带着一种品评过期垃圾的审视感,仿佛在说‘就这?’)不过如此!(最后四字轻描淡写,尾音微微上扬,却如同四把淬了万年寒毒的冰锥,‘嗖嗖’地扎进听者心窝,精准打击宗门荣誉感)”
这一次,连啸月都忍不住在意识里低呼了一声:“嚯!师父,有内味了!就这个调调!这欠揍的冰山气质,这目中无狼的劲儿!绝了!叶师伯本尊来了都得愣三秒,怀疑是不是自己梦游说的!”
林野自己也觉得那股子“叶辰味儿”终于被他从犄角旮旯里抠出来了。他趁热打铁,用意念将那几句模仿得最有“神韵”的台词——“废物!”、“聒噪!”、“追错人了蠢货!”、“天机阁,不过如此!”——反复“录制”进那几块普通的留音石中。
录制过程堪比灾难现场直播:
第一块石头,品质太差,录进去的“废物”失真得像被门夹了脖子的鸭子惨叫。
第二块,刚录到“聒噪”,他“发声口”控制不稳,突然“噗叽”一声闷响,声音被淹没在奇怪的粘液搅动声里,仿佛果冻在打嗝。
第三块,啸月因为过度紧张,意念层面放了个无声却“味道十足”的尴尬屁(林野能感知到那股意念波动),导致林野分神笑场(意念波动剧烈如同地震),录进去一半是叶辰的“蠢货”,一半是林野憋笑的“噗哈哈哈”。
废了足足七八块石头,才勉强凑出几段能听出是“人话”(虽然模仿对象存疑)且没有杂音的片段。林野感觉自己的“声带”组织都快抽筋了。
就在他全神贯注扮演“灵魂声优”时,视野边缘那刚刚从《最炫宗门风》地狱级折磨中缓过劲儿来的系统界面,又开始不甘寂寞地闪烁起粉红、荧光绿、屎黄交错的、如同劣质霓虹灯般的乱码马赛克。几行扭曲的字符如同便秘般艰难挤出:
【宿...主...进...行...声...带...模...仿...艺...术...表...演...?】
【系...统...评...价:拙...劣...至...极...!有...辱...斯...文...(乱码)...宛...如...九...幽...恶...鬼...嚎...哭...】
【行...为...解...析:恶...意...诽...谤...栽...赃...同...门...(???)...严...重...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乱码)...正...能...量...值...-1...(理由:破坏宗门虚假繁荣团结友爱和谐假象)...】
【当...前...正...能...量...值...:-431...(血...红...加...粗...闪...烁...)】
林野看着那刺眼的、仿佛在嘲笑他的【-431】,再看看自己为了这“艺术创作”辛苦录制的成果,气得果冻身体都泛起一层代表愤怒的淡红色波纹,像煮熟的虾米:“诽谤?诽你大爷的系统!老子这是在搞生存的艺术!行为艺术懂不懂?扣扣扣,就知道扣!破系统!迟早把你格式化成白痴!”
录音素材(勉强)搞定,下一步就是如何让“叶辰的声音”精准地、响亮地、且“自然”地出现在那些天机阁弟子身后,点燃他们的怒火,完成这招祸水东引。
林野将“希冀”(或者说“听天由命”)的目光投向那截刻满了“鬼画符”的兽骨扩音筒。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块录好了“叶氏魔音”的留音石,用粘稠的身体分泌出一点具有超强粘性的胶质(自带果冻清香),像贴狗皮膏药一样,牢牢地(自以为)粘在兽骨内壁特定的几个凹槽节点上——这些节点是他根据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扩音阵图残篇,连蒙带猜推测出来的灵力共鸣点。
“啸月,看好风向、距离!还有,祈祷这破筒子别在半路炸了!”林野用意念严肃指挥,同时调动起体内刚刚恢复的、如同涓涓细流般的混沌灵力。这股力量虽然微弱且混乱得像一锅八宝粥,但胜在“兼容并包”(或者说“啥都能霍霍”),驱动这种破烂玩意儿理论上(只是理论上)可行。
他将两根触须尖端如同电焊枪般紧紧抵在兽骨外壁上那两个歪歪扭扭的、用爪子刻了个“→灵力”箭头的“灵力输入点”上。触须尖端亮起极其微弱的灰绿色光芒,如同接触不良的LEd灯,忽明忽灭,充满了不稳定感。
“成败在此一扔!叶师兄,接锅!走你——!”
林野心中低吼,粘稠的身体猛地向后一缩,积蓄力量,再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向前猛地一弹!那截粘着留音石、刻满危险阵纹的兽骨筒,被他用一根触须卷着,如同投掷链球(还是随时会炸的那种)般,朝着他精心计算好的位置——东南方那支五人巡逻小队侧后方,一处相对空旷、但旁边有半截弧形断墙能产生不错回声效果的豁口——猛地甩了出去!
“嗖——!”兽骨筒划过一道低平的、近乎贴地的弧线,在夜空中几乎无声无息,完美融入了阴影。林野和啸月的心(意念)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四只眼睛(一双狼眼+果冻的意念感知)死死盯着那飞行中的“希望”(或者说“不定时炸弹”)。
然而,墨菲定律在此刻展现了它无与伦比的威力——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尤其是在林野身上。
就在兽骨筒带着林野的“殷切期望”,即将优雅(?)地抵达预定落点,准备上演“叶辰の嘲讽”时,异变陡生!
嗡——呜哩哇啦——!兽骨筒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突然爆发出极其不稳定的、如同接触不良的蹦迪球灯般的刺目白光!刻错的线条、深浅不一的凹槽、还有那几块被混沌灵力粗暴冲击、粘得并不十分牢固的留音石,瞬间产生了剧烈的灵力冲突和反噬!整个骨筒剧烈震颤,发出高频的“嗡嗡”悲鸣,仿佛下一秒就要解体!
咔嚓!嘣!噗嗤!一连串令人牙酸心悸的异响!
一块品质最差的留音石首先承受不住混乱灵力的冲击和共振,如同劣质炮仗般,“噗嗤”一声闷响,炸裂成一蓬带着焦糊味的粉末!
紧接着,兽骨筒表面本就脆弱的阵纹线条如同烧断的保险丝,“嘣!嘣!”崩断了好几处关键连接点!
整个筒身剧烈地、不规则地扭曲震颤起来,发出如同老旧拖拉机濒临散架的“嘎吱”哀鸣!粘在内部的留音石被震得东倒西歪!
“不好!要炸!物理加魔法混合双打!”啸月的意念惊叫,带着破音!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兽骨筒距离地面还有三尺高的地方,它终于不堪重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但也以一种远超所有人(兽\/果冻)预期的、更加狂野不羁的方式!
booom——!!! 噼里啪啦!滋啦哇啦——!
不是清脆的落地声,也不是预想的音波扩散,而是一声如同闷雷在铁皮桶里炸开的巨响!伴随着无数焦黑的兽骨碎片、留音石残骸、以及崩飞的金属喇叭碎片,如同天女散花般(或者说被霰弹枪轰出来般)向四周激射!烟尘混合着骨粉瞬间弥漫!
但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精华”在于那失控的能量混合体!
混沌灵力、简易扩音阵的残余力量、留音石内储存的音波能量、物理爆炸的动能……所有混乱狂暴的力量在瞬间被引爆、搅拌、再被那崩坏前最后一瞬强行激发的、残缺不全的扩音阵纹猛地放大、扭曲、变异!然后,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融合了噪音、精神污染和物理冲击的混沌音爆洪流,如同脱缰的疯狗,咆哮而出!
“废废废废——物物物物物物物!!(带着剧烈回音、破锣般的失真,还夹杂着啸月之前意念屁的‘噗~’声效)”
“聒噪噪噪噪噪噪——!(尖锐刺耳,如同十万根粉笔同时在玻璃上刮擦,还叠加了电音效果)”
“追错错错错错错错错人了了了了了蠢蠢蠢蠢蠢蠢货货货货货——!(如同卡带了八百遍的复读机,背景音是爆炸轰鸣和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天天天天机阁阁阁阁阁阁……(声音突然拔高到非人频率,如同海妖尖叫)不过过过过过——(如同巨型气球被疯狂放气)此此此此此——滋啦!!!噼里啪啦!(最终被一阵刺破耳膜、足以让脑浆沸腾的电流噪音和骨头爆裂声彻底淹没,尾声还诡异地蹦出一段《最炫宗门风》的变调旋律‘留下来!’)”
这根本不是叶辰那冰冷高傲的嘲讽!这简直就是地狱十八层合唱团成员集体喝高了,拿着生锈的锯子、破锣、漏气的风箱,在爆炸现场、骨灰飞扬中,进行的一场荒诞不经、歇斯底里的、针对天机阁的死亡重金属混合乡村disco Rap diss!声音之巨大、之扭曲、之诡异、之精神污染,瞬间撕裂了废墟的死寂,连远处主峰那土豪金护山大阵的光晕似乎都为之剧烈波动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惊吓!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动地的、充满了极致侮辱性和物理杀伤力的混沌噪音狂潮,如同在滚烫的、烧着滚油的火锅里,狠狠泼进了一桶液态氮!
首当其冲的,就是东南方那支五人巡逻小队!
“嗷——!!!”最靠近爆炸点的一个年轻弟子,首当其冲!他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音波巨锤迎面砸中,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被音浪和气浪混合掀飞出去三丈远!“啪叽”一声摔进一个焦黑的深坑里,手里的天机引灵盘脱手飞出,在地上“哐当哐当”弹了好几下,指针如同抽风般疯狂乱转,最后死死指向了天空(大概是想表达“我裂开了”)。
“我的耳朵!聋了聋了!”
“噗!(吐血声)内腑…震荡!”
“敌袭!是音波混合物理攻击!叶辰那厮好生歹毒!”
剩下的四人也被震得头晕眼花,气血翻涌,耳鸣不止,眼前金星乱冒。他们下意识地拔出武器(有人的剑差点捅到队友屁股),五颜六色的灵力护罩瞬间撑开(但被音波震得涟漪阵阵,明灭不定),又惊又怒地看向爆炸和噪音传来的方向——那片断墙豁口烟尘弥漫,骨屑纷飞,仿佛刚被域外天魔蹂躏过。
紧接着,西南方那支十人小队也猛地停住脚步,齐刷刷地转头望来,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愕和迅速燃烧起来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愤怒。他们离得稍远,但那股精神污染级别的噪音和清晰的侮辱性词汇,如同魔音灌耳,直冲脑仁!
“那…那是什么鬼哭狼嚎?!”
“我听到了!在骂我们废物!蠢货!还说天机阁不过如此?!岂有此理!”
“声音来源是那边!有爆炸!是叶辰!绝对是那个无法无天的狂徒!”
“他竟敢如此辱我宗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领头的那位被啸月精准形容为“驴脸”的师兄,修为明显高出一截,虽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混合了物理和精神攻击的噪音震得脸色发白,眉头紧锁,太阳穴突突直跳,但他强忍着呕吐感和耳鸣,凭借过人的耳力(此刻是种折磨),迅速捕捉到了噪音狂潮中那几句虽然扭曲失真、如同鬼叫,但核心词汇无比清晰、侮辱性极强的“辱骂”!
“废物!”、“聒噪!”、“蠢货!”、“天机阁不过如此!”……这几个词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倒刺,狠狠烫在他的神经和宗门荣誉感上!尤其是最后那句“不过如此”,简直是对整个天机阁万年荣耀的终极践踏!再结合刚才侦查术捕捉到的异常灵力波动(林野投掷时的微弱混沌灵力)指向那边……
“是叶辰!是那个丧心病狂的狂徒叶辰!”驴脸师兄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再转黑,额头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跳,鼻孔喷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两股愤怒的烟柱!他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吼,声音都劈了叉:“刚才的异常波动就是证据!果然是他在捣鬼!竟敢用如此下作、如此肮脏、如此恶毒的手段辱我天机阁?!今日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难雪宗门之耻!!”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那还在冒烟、骨屑簌簌落下的爆炸点方向,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结‘天罗地网’阵!追!给我追!别让那狂徒跑了!死活不论!抓活的我要撕了他的嘴!抓死的我要鞭尸三百!!!”
“是!!”身后的弟子们同样被这前所未有的、混合了噪音和精神污染的侮辱性挑衅彻底点燃了炸药桶!齐声怒吼震得废墟上的瓦砾都在颤抖!什么拉网式搜索,什么可疑波动,此刻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抓住这个胆敢用“生化魔音”侮辱宗门的叶辰,把他那张臭嘴用针线缝起来,再把他按在地上摩擦,才是当务之急!
嗖!嗖!嗖!嗖!十几道身影带着冲天的怒气和无尽的杀意,如同被捅了老巢的马蜂群,瞬间改变了方向,灵力光芒在夜色中拉出十几道炫目(且愤怒)的轨迹,朝着那如同灾难现场的爆炸点猛扑过去!沿途撞倒了几截本就摇摇欲坠的断墙也毫不在意,甚至有人嫌挡路,一剑劈碎了半堵墙!目标只有一个——揪出那个躲在暗处放“噪音毒气弹”的叶老魔!
“废物叶辰休走!纳命来!”
“辱我天机阁,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把他揪出来!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聒噪’!用引灵盘塞进他嘴里循环播放!”
“为师弟报仇(指被炸飞的倒霉蛋)!杀啊——!”
愤怒的呼喝声、灵力破空声、以及被踩碎的瓦砾声迅速远去,如同一股复仇的洪流,卷向了未知的远方(和叶辰所在的大概方向)。
断墙后的阴影里。
林野和啸月同时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仿佛刚跑完一场生死马拉松。林野那滩果冻身体如同彻底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又摊平了一大圈,翠绿色的光泽因为紧张后的放松而显得柔和(且疲惫)了一点。啸月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夹紧的尾巴终于敢悄悄摇了摇,但耳朵依旧警惕地竖着。
“成了!师父!成了!!”啸月的意念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如滔滔江水般的崇拜,“您这招祸水东引,简直是神来之笔!不,是鬼斧神工!高!实在是高!高家庄的高!您听听,那帮傻子全冲着‘叶辰师伯’去了!喊打喊杀的!跟死了亲爹一样!哈哈哈!叶师伯这口锅,背得是又黑又亮啊!”
林野也用意念“嘿嘿嘿”地低笑起来,粘稠的身体愉快地波动着,像一锅煮开的绿色浓汤:“低调,低调,基本操作。主要还是叶辰师兄平时拉仇恨的能力稳如老狗,人设坚挺得堪比万年玄铁。咱们这叫合理利用‘名人效应’,精准投放‘嘲讽快递’,实现‘借刀杀人’的战略目标。” 他仿佛已经看到叶辰正优哉游哉地赶路,突然被一群红了眼、喊着“还我耳朵”、“撕烂你的嘴”的天机阁疯狗弟子追得鸡飞狗跳、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被系统扣分和《最炫宗门风》洗脑带来的郁闷,瞬间被幸灾乐祸的快乐取代。
“对不住啦,亲爱的叶师兄,”林野毫无诚意地在心中默念,甚至吹了个意念口哨,“帮师弟挡挡灾,回头…呃…回头我让啸月给你表演个后空翻?” 他看了看自己翠绿的身体,觉得请吃果冻可能不太合适。
啸月兴奋地用巨大的爪子在地上无声地刨了两下,刨出一个小坑:“师父,那咱们现在?风紧,扯呼?”
“溜!必须溜!趁他们被叶辰牌‘噪音磁铁’吸引,咱们赶紧脚底抹油换地方!这破地方风水不好,再待下去指不定系统又整什么幺蛾子!”林野立刻用意念回应,开始努力收缩自己摊开的身体,试图凝聚出一点行动力,准备开溜。
就在林野和啸月准备借着阴影的掩护,如同两滴融入夜色的墨汁般悄悄转移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刚才那如同愤怒洪流般扑向爆炸点的天机阁弟子中,有一个身影,如同激流中的磐石,落在了最后。
这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内门弟子,面容普通得扔人堆里瞬间消失,但那双眼睛却浑浊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鹰隼般的精明。他身上的月白道袍洗得有些发白,袖口的星图也有些磨损,显然是个老资历的“边缘人”。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怒火彻底冲昏头脑,如同被点燃的炮仗,而是皱着眉头,强忍着耳鸣和恶心,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脚步也放得较慢,如同经验丰富的老猎犬在嗅探蛛丝马迹。
当大部队都如同脱缰野狗般冲过还在冒烟的爆炸点,继续向前追击那“可能存在的叶辰”时,这位老弟子却独自停下了脚步。他蹲下身,避开那些还在发烫的骨片和金属残渣,目光锐利如刀,一寸寸地扫过爆炸现场这片狼藉。
地上散落着焦黑的兽骨碎片、留音石的粉末(散发着焦糊味)、以及一些被炸得扭曲变形、边缘锋利的金属残片(来自嘲讽喇叭碎片)。空气中还残留着混乱驳杂的灵力波动余韵,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非天机阁功法特有的、带着点粘稠混沌感的、令人极其不舒服的怪异气息,如同劣质胶水的味道混着铁锈。
老弟子伸出带着薄茧、指甲修剪整齐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灼热的骨片,如同考古学家对待文物般,从一片狼藉中,精准地捻起了一小块指甲盖大小、没有被完全炸毁的留音石碎片。
这块碎片颜色灰扑扑的,质地粗糙,边缘还有烧灼的痕迹,是最低级、最廉价的那种货色,绝非天机阁弟子所用之物。更关键的是,在碎片断裂的茬口边缘,粘附着一丝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半凝固的……翠绿色粘液残留物。这粘液在月光下几乎隐形,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非金非木非石的怪异质感,并且散发着一缕微弱到极致、却异常顽固的……难以形容的“余韵”,有点甜腥,又有点草木腐败的味道,还混杂着一丝…放馊了的凉粉气息?
老弟子将这碎片极其谨慎地凑到鼻尖,极其轻微地嗅了嗅。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这味道……绝非叶辰那家伙身上清冷锐利的剑气,也不是寻常妖兽的腥臊。更像是一种……放馊了的翡翠凉粉混合了烧焦橡胶和某种古老尘埃的古怪气息?一种从未记录在案的、令人不安的残留!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却精明的眼睛没有看向同伴追击的方向(那里只有喧嚣的怒骂和灵力光芒),而是若有所思地、带着深深的疑虑和一种老猎手发现新猎物踪迹的兴奋,投向了林野和啸月刚刚藏身的那段断墙阴影……
那里,此刻在月光下,阴影似乎比别处更浓稠一些?空气的流动,也有一丝极其不自然的凝滞?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刚刚离开,留下了一片真空?
老弟子缓缓站起身,将那枚粘着诡异粘液的留音石碎片紧紧攥在手心,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叶辰?或许只是个幌子。真正的“老鼠”,可能还藏在附近……他悄无声息地后退几步,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更深的黑暗,开始沿着断墙的阴影,向林野他们离开的方向,展开了无声的追踪。一场新的猫鼠游戏,在混乱的余烬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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