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闭合的刹那,顾家生的瞳孔骤然收缩又迅速扩张,昏暗的工事内部景象在视网膜上清晰成像。
一座钢铁巨兽静静蛰伏在钢筋混凝土构筑的永固工事中,黑洞洞的枪管从精心伪装的废墟射击孔探出,在摇曳的煤油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
苏罗通St-5型20mm机关炮......
顾家生修长的手指抚过枪身上冰凉的德文铭牌,Solothurn St-5的刻字在他指腹下微微凸起。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情人细腻的肌肤,指尖在冷却肋管上流连,感受着金属传来的丝丝凉意。
顾小六的声音里压抑着嗜血的兴奋。
四少爷,您看这子弹......
他弯腰从弹药箱中取出一枚炮弹般的子弹,黄铜弹壳在昏黄灯光下流转着暗金色的光泽,弹头足有成年男子大拇指粗,尖锐的弹头闪着致命的寒光。顾家生接过子弹的瞬间,沉甸甸的份量让他的掌心猛然一坠。
他娘的,这哪是子弹......
顾家生掂了掂手中凶器,嘴角扬起一抹狠厉的弧度。
这分明就是能要鬼子命的炮弹!
一声脆响,子弹被稳稳压入弹匣。顾家生抚过整齐排列的子弹,每一枚都像等待出鞘的利剑。
小鬼子仗着咱们没有平射炮,就拿这些小豆丁耀武扬威......
他冷笑着拉动枪栓,枪机发出令人胆寒的金属摩擦声。
今天就让这群侏儒开开眼,什么叫真正的‘众生平等器’,以为躲在‘小豆丁’后面就安全了.....哼哼。
工事内骤然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煤油灯的火苗都仿佛凝固。外面,九七式坦克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已经近在咫尺,履带碾过青石板的震动透过工事墙壁传来,细碎的尘土从天花板簌簌落下。
顾小六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蹑手蹑脚挪到观察孔前。他轻轻拨开伪装网,眯起左眼往外窥视。六辆涂着膏药旗的九七式坦克正呈品字形缓缓驶入十字街,57mm短管炮左右摆动,不断地搜寻目标。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鬼子步兵,土黄色的军服就像一坨便便让人反胃。
距离一百五十米......
顾小六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食指轻轻搭在马克沁重机枪的击发扳机上。
距离一百二十米....已进入倒三角火力覆盖区......
顾家生缓缓戴上德制护目镜,镜片后的双眼锐利如鹰。他结实的手臂肌肉绷紧,稳稳握住机关炮的握把。苏罗通机关炮的枪机发出的致命声响,二十毫米口径的死亡之网已然张开,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让他们再近点......
顾家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低沉得像是地狱传来的回响。
近到能看清他们脸上的恐惧......
顾家生的食指在冰冷的扳机上缓缓施加压力,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眼里闪烁的那是家仇国恨!
开火。
这两个字像判官朱笔勾决生死簿,瞬间点燃了整个死亡陷阱。
咚咚咚咚咚~~!!!
随着顾家生扣下扳机,整个永固工事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三座苏罗通20mm机关炮先后苏醒,发出低沉而致命的嗡鸣。枪管在射击前最后一秒的寂静中微微发烫,散发出淡淡的机油与火药混合的气息。
第一声炮响如同闷雷炸裂,紧接着便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咆哮。20mm穿甲弹以肉眼可见的弹道轨迹撕裂空气,划出一道道炽热的死亡射线。射击产生的狂暴后坐力让整个工事都在颤抖,伪装网上积攒的尘土簌簌落下,在阳光下形成一片金色的薄雾。
“哒哒哒~~!!!”
马克沁重机枪的嘶吼适时加入这场死亡交响曲。两种截然不同的枪声完美交织。机关炮低沉如战鼓,机枪急促如骤雨。枪口喷出的炽热气浪将伪装网撕开一道道裂口,透过这些缝隙,可以清晰看到弹幕在十字街上空编织出一张精密到厘米级的杀戮之网。
每一发20mm炮弹命中目标时,都会爆出一团耀眼的火花。九七式坦克的装甲在这些炮弹面前就像纸糊的一般,接二连三地被打成蜂窝。穿甲弹穿透装甲后,在密闭空间内疯狂反弹,将车组人员绞成肉泥。
顾家生的瞳孔里倒映着这地狱般的景象。他看见一发炮弹精准命中领航坦克的观察窗,整辆坦克像是被无形巨锤击中般猛地一震,炮塔缝隙中喷出一股夹杂着血肉碎片的黑烟。
换弹!
装弹手利索着扯下打空的弹匣,装上新的弹匣。片刻后咆哮声再次响起,子弹在十字街的废墟间来回穿梭,所到之处,砖石迸裂,血肉横飞。
九七式坦克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20mm穿甲弹接连命中炮塔与车体接缝处,装甲钢板像劣质铁皮般卷曲翻卷。
炮弹精准钻入观察窗,在密闭空间内引发恐怖的金属风暴。驾驶员的鲜血呈放射状喷溅在仪表盘上,炮手被旋转的炮弹拦腰截断,下半身还保持着操炮姿势,上半身却已糊在了装填手脸上。
敌袭!散开!
鬼子中队长嘶哑的吼叫瞬间被爆炸声淹没。
金属风暴同时在鬼子步兵队列中绽放出死亡之花。一个鬼子曹长举着军刀正要下达命令,20mm弹头在他胸前炸开一朵艳丽的血牡丹,冲击波将他推出去三米多远。
三个掷弹筒手刚蹲下准备装弹,就被撕裂。
お母さん...助けて...(妈妈...救救我...)
鬼子列兵小林捂着被弹片削去半边的脸颊,他踉跄着跪倒在血泊里,尚未断气的躯体突然被后续炮弹掀飞。
鬼子军官的指挥刀在阳光下反射着绝望的寒光。他们试图组织散兵线,但三处交叉火力点构成的死亡三角,让每块铺路石都变成了致命的弹跳板。
20mm炮弹穿透第一个目标后继续在人群中肆虐,将血肉之躯像剪纸般层层洞穿。一个机枪组刚架起九二式重机枪,操作手就被打倒。
咚咚咚!
顾家生操纵的炮位突然转向侧翼,五发连射将躲在‘小豆丁’后的鬼子医护兵打成筛子。
跑啊!狗日的畜生!
顾家生的吼声混着枪炮轰鸣。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紧贴光学瞄准镜,看着穿甲弹将一辆坦克的油箱撕开。炽热的金属射流引燃柴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炮塔像香槟瓶塞般掀上十米高空,落下来时正好砸碎半个小队的掷弹兵。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与铁锈的混合气味。一个浑身着火的鬼子兵疯狂拍打身上的火焰,燃烧的军服布料黏在皮肤上,随着他的动作撕下一块块焦黑的皮肉。他跌跌撞撞地栽进排水沟,沸腾的血水立刻灌入气管,临终前的惨叫变成一串诡异的泡泡声。
硝烟弥漫的十字街上,幸存的鬼子军官终于从最初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一名鬼子少佐踉跄着从坦克残骸后爬起,他的嘶吼声在枪炮轰鸣中显得格外微弱:
转进!全军转进!快快滴....
此时的十字街已变成一座露天停尸房。泥水混合着血浆在路面上形成暗红色的小溪,数不清的残缺尸首以各种诡异的姿态冻结在生命最后一刻。
燃烧的坦克残骸里,融化的铝制零件滴落在尸体上,发出的声响。
顾家生松开汗湿的扳机,滚烫的炮管将周围空气灼烧得微微扭曲。他摘下起雾的护目镜,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后吐出长长的烟气~~~这舒爽!谁能懂?
这才叫待客之道,这特么的才是我们华夏对侵略者的待客之道...........子弹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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