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这里，你一定得记住列竖式。
不能光口算。
毕竟，做题得有步骤分数。”
狗蛋点点头。
“芳芳姑，你出的题，跟我们老师出的不太一样。”
那肯定的啊，她虽然记忆不深刻，但是她那会儿的题，那都是多少年的灭绝师太总结出来的。
肯定不一样。
“你别管一不一样，你就看你会不会算。”
狗蛋看着题，无意识的想咬铅笔头。
“哎，别咬铅笔头，有毒的。”
“啊？”
这铅笔还有毒呢！
他看看被自己咬的啃啃瓦瓦的笔杆，“我不会被毒死吧？”
芳芳乐了，“那倒不至于，但是你要是天天咬，那肯定的。”
吓唬小孩，真好玩。
“芳芳姑，你吓唬我呢吧？”
“嘿嘿，我是吓唬你，不过你注意，这个铅笔头其实挺脏的，里头是石墨，外面是涂漆，时间长了，也不好。”
哦。
“不对啊，铅笔里头不是铅吗？”
“不是啊，铅笔里头这个黑色的笔芯，是石墨做的。
记住了，铅笔不含铅。”
狗蛋点点头，原来这里头的不是铅啊。
他看看笔芯，这个叫石墨啊。
“别看了，快写吧。”
芳芳看着自己的题，她揉揉手腕，今天的手腕依旧很疼。
“姑，你没贴膏药吗？”
“贴了啊，贴了也疼。”
狗蛋看着她，觉得芳芳姑真可怜。
“姑，你别怕，等我放假了我帮你干活，工分都算你的。”
没看出来，这还是个暖男呢。
“行，等你放假了再说吧。”
狗蛋这才开始算题，算完芳芳写的十道题，他把被子递给她。
“我写完了。”
芳芳放下自己的书，拿起本子开始检查。
“啪啪啪！”
“嗯？”
“姑，有人敲门。”狗蛋听的可清楚了。
芳芳仔细的听了一下，确实有人敲她家的门。
芳芳下了炕，摸着擀面杖，站在屋门口喊了一句，“谁啊？”
“我，芳芳，是我，狗蛋在你这不？”
女人的声音，她听着有点熟。
“我娘，是我娘。”
芳芳知道是谁，她就不怕了。
赶紧跑过去开门，“嫂子啊，快进来。”
“你这插门插得也太早了。
狗蛋在这不？”
“在呢，我俩写作业呢。”
陈红英跟着进了屋。
“哎呀，狗蛋还真是在这写作业啊？”
狗蛋不乐意了，“娘你这叫啥话？
我不写作业还能在这玩啊。”
也太看不起人了，他就不能好好学习啊？
“就是，狗蛋学的可认真了。”
“嫂子你上炕暖和。”
芳芳赶紧上炕，这出去溜达一趟，还挺凉。
“来，咱俩接着看啊。”
陈红英就坐炕稍上，看着芳芳给狗蛋讲题。
她没咋上过学，就识字班学了学，认识几个字。
不过买东西算账她还是会的。
但是看着儿子念书写作业的，她倒是没有干过。
主要是她也教不好，一看儿子写作业，她脾气就大。
这会儿看着儿子认认真真的念书，还真是个好孩子。
这一晚上，狗蛋头脑风暴了两个小时。
中间休息了十来分钟。
做完数学，背语文。今晚上的语文格外的难。因为芳芳姑姑不光是让他背，还得默写。
他错了四个字，芳芳姑姑居然罚抄写。
“我明儿个还得检查你默写啊。”
“哦。”
陈红英看着狗蛋 ，“你睡你就不能认真点……”
想想还是闭嘴吧，儿子刚才念的字儿，她有的都不会写。
自己不会，骂儿子都理不直气不壮。
“芳芳啊，劳累你了。”
“没事儿，反正晚上我也没啥事儿。毕竟她也得学习，正好做个伴。
给他讲作业，就当自己也复习了。
虽然都是小学的内容，那也不耽误她复习高中的内容。
“没事，明儿个白天好好练练这几个字儿啊。”
狗蛋点点头，娘俩都走了，芳芳这才锁门。
“娘，今儿个晚上的月亮真圆。”
“嗯，今儿个亮堂。”
——————————
“你不睡觉想什么呢？”
李卫国脱衣裳躺下了，看着媳妇还没睡。
“哎，你不知道，我今儿个去找儿子的时候，就看着他跟着芳芳一句一句的学习，真是不一样。”
“嗯。”
李卫国闭着眼，他上了一天的班，开着机器，累的很，这会儿没心思跟媳妇交流育儿心得，他就想睡觉。
“你说啊，咱儿子以前写个作业，那是要了命了，要么十来分钟哗啦完，要么就吭哧半天啥也不写。
今儿个倒好，我去的时候人家写完了不说，还学了其他的东西。”
陈红英越说越兴奋，“我觉得咱儿子还是挺聪明的，那个芳芳一说他就明白，背书背的也快。”
她想想，“就是马虎，写错字，这点不好，这要是改了，那就好了。”
“嗯……”
陈红英说着说着，没人理她，转头一看，嘿，睡了！
“行，你就睡吧！”
陈红英往孩他爹身上靠了靠，男人嘛，总是比女人家火力旺，靠着他暖和。
她也睡觉，孩子他爹一天下来，也是累的够呛，明儿个还上班呢，睡不好可不成。
这边关了灯，两口子睡了。
那屋李卫东跟谭明睡一铺炕。
谭明小伙子一个，火力壮，睡觉还不老实，睡着睡着，咣唧一下，一条腿就扔李卫东身上了。
李卫东被砸的眉头一皱。
“唉……”
李卫东把他的腿扔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黑暗之中，他睁着眼暗自琢磨，怎么能给赵红芳换个不出力的活。
“嗯？李哥，你推我干啥？”
李卫东不想理他。
“李哥，你睡了吗？”
“没呢。”
谭明打了个哈欠，“你咋还不睡呢？”
“……”
“李哥，李哥？”
“有事儿说。”
“李哥，我感觉你今儿个晚上不开心。”
谭明侧身看着李卫东的后脑勺，“李哥，你转过来啊。”
“你感觉错了。”
谭明才不信呢。
“切，我不会感觉错的。”
谭明支着胳膊起来，
“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又不是傻子。你就是不高兴。
我觉得你今儿个不正常。”
李卫东觉得今晚上的谭明真的很聒噪。
“你感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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