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里的卡萨斯面具,陷入沉思,想了想自己的主线任务,治好我和杰哥的脑子、废除垄断法案、石釜高塔拨乱反正、放逐废土清剿黑暗生物。
除了第一件,其他三件都需要支柱的实力来兑现。
呱,卡萨斯大人,希望我死后咱们在冥河见面,你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小伙子尽力了,这是你的创业未半中道崩殂的成就奖杯。
等下,杰哥和莉蕾雅呢?
在浴缸里我猛地站起身,溅起一片水花。
————
“呦呦,自己回家去泡澡,把我和杰哥丢在乌烟瘴气的酒吧里,你还真是只想着你自己呢,莱德。”
急忙赶到追随者酒吧,面对莉蕾雅的指指点点,我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早知道就不涂抹家里的肥皂香薰了。
莉莉蕾雅鼻子动得跟猎犬似的。
一旁的杰哥也是加入攻伐行列,对我的行为提出了批评。
“太久,莱德,慢。”
阿尔忒笑得把账本都拍歪了:
“说起来你这记性也是没救了!当年在安维斯温泉旅馆,是谁迷路闯进女池,被戈薇亚一拳打飞出去三米远来着?”
看着阿尔忒打趣我,我叹了声气,那件事我也无心解释,当时忧虑天赋局限于黄金,突破无望,愁闷的脑子都是浑浑噩噩。
而且温泉里雾气蒸腾,我又什么没看清,只有她们的尖叫和戈薇亚的拳头。
我该感谢戈薇亚没把我的头打爆吗,这群不尊重团长的混蛋啊。
把莉蕾雅和杰哥带出酒吧,从烟气缭绕的酒吧出来,我不由得脑海一清。
虽然预言者之都的空气算不得清新,但比酒吧要好得多。
把她们带回家,莉蕾雅就迫不及待的奔向浴室,杰哥也是睡意朦胧,趴到我身上打呼。
轻轻的把杰哥放在她卧室,我瘫在沙发上灌完剩下的麻醉药剂。
咂吧了一下嘴,感觉还是口干,我去地下室翻了翻储藏,好吧,酒也没了。
想要点烟,烟盒也是空空荡荡,书房里的抽屉里也只剩下几根干瘪的烟丝。
走向落地镜,看着花园里的尸植藤蔓,花园里爬满了藤蔓,只有一条蜿蜒的石板小径穿过其中。
里面偶尔传来几声虫鸣,随后就被尸植藤蔓捕获,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沉思看向尸植藤蔓,把它们的叶子烤干后,搓成烟丝应该也能抽吧。
尸植藤蔓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想法,花园里爬出一个粗壮的藤蔓,它摇摇晃晃的爬到落地窗前,对我轻轻摇曳。
好吧好吧,不抽你了,去看家吧。
我对它摆摆手,它才慢悠悠的沉下去,看着窗外的月亮,我吐出一口气。
刚才喝的麻醉药剂还在起效,脑袋只传来的一阵的微痛,勉强可以忍受。
我掏出卡萨斯的面具翻来覆去地看。上次在放逐者荒野试戴时,那预言之力愣是把我魔力气息撑得跟支柱级似的,连我巅峰时期的实力都能摸得着边。
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冒出来:说不定我真能把预言者之都攥在手里?
我召唤出一个黄金阶怨魂,用尸植藤蔓搓了个人形,给他套上法袍,还特意捏了颗脑袋安上。
我端详半天,总觉得缺点什么,圣域的魔力气息怎么模仿啊?
但想了段时间都还没有一个方案,最后是莉蕾雅打破了我的沉思。
她在楼下大声喊我,
“喂,莱德,我的房间呢。”
这家伙就这么在我这里住下了吗。
我无奈从书房走出,趴在栏杆上,向下面伸出头。
“先住在我的卧室吧,就是靠着杰哥的房间,我明早再给你收拾出一间。”
“还有,小点声,杰哥睡着了。”
莉蕾雅裹着浴袍,装作一脸惊讶。
“哇,那你晚上不要来夜袭我啊,我可会反抗的。”
这群自然系职业者还真是放荡不羁。
我没好声的回应,早知道让她去睡地下室了。
“去睡你的吧。”
把莉蕾雅安排完,我走到下面,躺在沙发上继续沉思。
但想着想着,思绪就走偏了,从魔法物品模拟歪到了火球术。
听说单身三十年的魔法师都会领悟大火球术的,我怎么不会。
欸,不知道戈薇亚在做什么,以后可以去投奔她吗,
温特那小子,希望他和他的青梅竹马能够好好安稳的生活。
在回忆的走马观花中,我又想起了过去冒险的同伴。
而麻醉药剂带来的酥麻感如同蛛丝般缠绕全身,屋外尸植藤蔓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悉索声,仿佛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抓挠着墙壁。
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我逐渐失去意识,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梦乡。
黑暗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浓稠得仿佛实质。不知过了多久,一点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亮起,如同一颗诡异的血月。
一头燃烧着火焰的魔鬼缓缓显现,它身着华丽的黑色绸缎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着巨大红宝石的金冠,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优雅而又危险的气息。
看上去就像是要去参加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而非出现在这阴森的梦境之中。
不该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我试图从这处梦境脱离,但漆黑的空间毫无所动。
“喂,你谁啊?走错梦境了吧?”
我往旁边挪了挪,“我这地方小,容不下您这尊身体。”
那魔鬼呵呵一笑,从手中变出了一个高脚杯。
鲜血从空间中涌出,汇聚到里面。
“尝尝?炼狱特产,混了硫磺和魔鬼哀嚎的味道,你们现世可买不到。”
它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诱惑,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听从它的吩咐。
我紧皱眉头,虽然实力跌落,但我的灵魂强度依旧是圣域。
能够入侵现世圣域的梦境,这个魔鬼至少是只支柱,而支柱境界的魔鬼,也只有炼狱的管理者,魔鬼大君、万魔之主、炼狱金冠阿菲托斯能够做到。
“阿菲托斯?你不在炼狱待着,跑我梦里干嘛?”
他轻轻摇曳酒杯,血色的液体在杯壁碰撞,我似乎听到了尖叫哀嚎的声音。
万魔之主、魔鬼大君挑了挑眉:
“别紧张,我就是感应到我的眼睛了。卡萨斯那家伙把我拉黑了无数次,现在总算换了个能说话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眼,那里充斥着虚无和空洞。
他突然嗤笑一声,“说起来,卡萨斯终于被普就干掉了?找继承人找了个玩黑暗魔法的?”
“按这标准,我手下随便抓一把都比你合适。”
“喂喂说话客气点啊,信不信卡萨斯大人把你剩下那颗眼睛打爆啊独眼龙!”我梗着脖子回嘴,心里却在打鼓,得赶紧想办法醒过来,跟魔鬼聊天太费精神了。
阿菲托斯把酒一饮而尽:“眼睛我不在乎,就是想托你办件事。”
我瞅着梦境边缘开始发亮,心里咯噔一下。这独眼龙该不会是想让我找他那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吧?
传闻说他为了救女儿丢了只眼睛,结果被炼狱罚得骨肉分离,感觉是在看什么狗血八点档。
“找你女儿?”我试探着问。
阿菲托斯点点头,扔过来一张羊皮纸:“这是订金,念咒语能召唤驱使我手下的圣域魔鬼。找到她的话,炼狱的法术秘识随便你学。”
“如果你不愿接受,忘掉这一切就好了,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
我接过那份定金,在我刚看向那张羊皮纸的时候,它就开始燃烧起来。
梦境空间开始不断动摇,我没有阻止梦境的即将崩塌,光亮几乎把漆黑空间照亮。
我抬头问他:“你就不怕我抓了你女儿要挟你?
阿菲托斯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他的尖细牙齿在火焰的映照下泛着寒光,无数怨灵在他的牙齿间盘桓恸哭,场面恐怖至极。
“卡萨斯的传人,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随着他最后的声音吐出,梦境的束缚顷刻崩碎。
在沙发上猛地醒来,看向窗户,在窗帘的缝隙透出让人无比安心的日光。
我摸了摸额头,满头大汗,杰哥还在呼呼大睡,莉蕾雅在我的花园做着武道家的晨练。
摸了摸头上,没有长出犄角,我操控尸植藤蔓把屋内的落地镜拿来。
看了看眼睛和身上,也没有炼狱腐化的痕迹,感受了下灵魂,也没有魔鬼的契约和烙印。
自身的魔力也没有沾染硫磺与火焰的气息。
可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两个术式骗不了人:一个召唤魔鬼,一个感知血脉。
不行,去大教堂找艾尔大主教净化一下。
呱,跟魔鬼做交易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后颈发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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