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炙烤着定河郡瓷都的每一寸土地。
此时,官道上尘土飞扬,一支奇特的队伍正缓缓前行。
为首的正是阿萝与林铮,身后跟着五位身姿曼妙、气质各异的女子,她们分别代表着中医、京剧、武术、书法、茶道这五大国粹,个个皆是其中的佼佼者。
此次一行,为的是修复这片饱经战乱的土地。
“这日头毒得很,都快把我晒成焦炭了!”武术女子武曌飞,一边抹着额头豆大的汗珠,一边抱怨着,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武姐姐,你莫急,待寻到水源,让你痛痛快快喝个够。”说话的是茶道女子柳香香,她手持一把精致的折扇,轻轻摇动,倒显出几分悠然。
“前面就是瓷都了吧?”京剧名伶盈水袖,抬眼望去,远处山峦起伏,隐约可见袅袅青烟升起,那是众多瓷窑在焚烧的迹象。
“没错,据可靠消息,此处有一位烧瓷圣手花瓷儿,却被一群恶徒绑架,逼她烧制些粗劣之物牟利。”阿萝神色凝重,“我们此番前来,定要将她救出,还这瓷都一片清明。”
众人加快脚步,朝着那座最大的瓷窑走去。
刚靠近,便听到里面传来呵斥声与哭泣声。
“哭什么哭!赶紧把这批货给我烧好了,要是敢耍花样,小心你的皮!”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林铮使了个眼色,众人悄然散开,悄悄摸向瓷窑的各个入口。
阿萝身形轻盈,像一只灵猫般绕过守卫,率先冲进窑内。
只见一位白衣女子被绳索捆绑在柱子上,满脸泪痕,正是花瓷儿。
周围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正挥舞着皮鞭,催促着她操作窑炉。
“住手!”阿萝娇喝一声,如同炸雷般在窑内回荡。
那几个汉子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见是一个年轻女子,顿时狞笑起来。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敢管爷爷们的闲事?”为首的刀疤脸扬了扬手中的大刀,威胁道。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逼迫良善之人做违心之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林铮也带着众人闯了进来,将花瓷儿护在身后。
刀疤脸看了看对方人数不少,心中有些发虚,但嘴上依旧强硬:“少在这儿假惺惺,识趣的就赶紧滚蛋,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那就试试看!”盈水袖按捺不住性子,一个箭步上前,抽出腰间软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直指刀疤脸。
刀疤脸连忙举刀格挡,两人瞬间交手数招。
其他几个汉子也想上来帮忙,却被书法女子龙飘飘拦住,她手中狼毫笔舞动,墨汁飞溅,竟让对方不敢轻易近身。
“哼,有点本事啊。”刀疤脸见占不到上风,眼珠一转,突然吹响哨子。
刹那间,从窑外的暗处涌出大批打手,将众人团团围住。
“不好,中计了!”林铮暗叫糟糕,没想到对方设下埋伏。
此时,花瓷儿挣扎着喊道:“不能让他们毁了我的心血……那些珍贵的瓷土还在后面的密室……”
“想得美!”刀疤脸得意地大笑,“等解决了你们,那些东西也都是我的!”
就在局势危急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医女子悬儿,突然开口:“各位稍安勿躁,看我的。”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
周围的打手们纷纷捂住口鼻,面露痛苦之色。
“这是迷魂散,吸入者会浑身无力。”悬儿解释道,趁着这个机会,众人士气大振。
京剧盈水袖莲步轻移,唱起了激昂的高腔,那声音穿透力极强,震得敌人心神晃漾。
“姐妹们,随我杀出去!”武曌飞趁机发动猛攻,软剑上下翻飞,所向披靡。
龙飘飘也不再保留,笔下生出一道道凌厉的气流,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住了敌人的双眼。
柳香香则巧妙地利用身边的陶罐、茶杯,抛出一道道弧线,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一番激烈的搏斗后,敌人渐渐抵挡不住,四散奔逃。
众人终于解开了花瓷儿身上的绳索。
“多谢恩公们相救……”花瓷儿柔弱地说道,眼中满是感激。
“不必客气,我们先去看看你说的那些瓷土。”阿萝扶起花瓷儿,向着密室走去。
密室里摆放着各种颜色鲜艳、质地细腻的瓷土,还有一些半成品的花瓶、碗碟等。
花瓷儿抚摸着这些宝贝,眼中闪烁着光芒。
“这些都是我用特殊配方,精心调制而成的瓷土,每一种都有独特的性能。比如这种白色瓷土,经过高温烧制后,会变得晶莹剔透,宛如羊脂白玉,而那种蓝色瓷土,能呈现出深邃如海的色泽……”花瓷儿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真了不起!难怪那些人盯上了你。”林铮赞叹道。
“可是现在窑已经被破坏了一部分,想要恢复往日辉煌,谈何容易。”花瓷儿面露忧色。
“没关系,我们一起帮你。”阿萝摆摆手。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众人齐心协力,帮助花瓷儿修缮窑炉,准备重新开窑烧制瓷器。
花瓷儿亲自指导大家挑选合适的瓷土,调配颜料,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
这天夜里,月光皎洁,窑前的空地上堆满了即将入窑的作品。
花瓷儿站在窑门口,神情专注地进行最后的检查。
“这次一定要成功……”她喃喃自语。
“放心吧,有我们在呢。”武曌飞拍了拍她的肩膀。
点火仪式开始了,火焰熊熊燃烧起来,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大家都屏住呼吸,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几个小时过去了,天色渐亮。
当第一缕晨曦照进窑内时,花瓷儿迫不及待地打开窑门。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紧接着,一件件精美的瓷器展现在眼前。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花瓷儿激动得热泪盈眶。
且看那些瓷器,形态各异,有的模仿自然界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有的则是抽象的艺术造型,充满了想象力。每一件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太美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龙飘飘拿起一件绘有山水图案的花瓶,细细端详,赞不绝口。
“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啊。”柳香香也感叹道。
“有了这些瓷器,相信瓷都能重新焕发生机。”林铮看着忙碌的花瓷儿和满屋子的美瓷,心中充满了希望。
“不好了,姓赵的又来了……”助手墨绿跌跌撞撞冲进窑院,额头渗着冷汗。
檐角铜铃叮当乱响,似在预警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哪个赵老爷?”悬儿狐疑道。
“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自私鬼的跟班,想掠夺这些瓷器,练邪阵,破坏这片山水的明镜地貌。
赵老爷跨着枣红马踏碎青砖路,锦缎袍角沾着未干的泥点:“给本爷搬!把这些劳什子都装箱!”十几个家丁挥舞着棍棒,朝着陈列架上的冰裂纹梅瓶、绞胎釉陶盏扑去。
“住手!”阿萝横身挡在展架前,素白衣袂被劲风掀起猎猎作响。
她指尖扣住三枚青瓷片,寒光乍现:“想要东西,先过我这关。”
“黄毛丫头也敢拦路?”赵府教头甩动九节鞭,破空声刺耳。
武曌飞早按捺不住,软剑出鞘如银蛇吐信,缠上铁鞭刹那迸发火星。
两人兵刃相击,震得梁柱簌簌落灰。
“雕虫小技!”赵老爷拍案而起,亲自抄起鎏金杵砸向青花瓷盘。
龙飘飘猝然跃起,狼毫蘸饱松烟墨凌空泼洒,墨汁竟凝成细密剑网,兜头罩下。
家丁们惨叫着捂住眼睛,黑迹斑驳的脸上还挂着惊愕。
悬儿趁机抖开杏黄绢帕,药粉随风弥漫。
离得最近的两个壮汉突然腿肚子抽筋,扑通跪倒在地。
盈水袖踩着滚木登场,水袖翻飞间唱起《穆桂英挂帅》,高亢嗓音震得瓦片嗡嗡颤动,几个家丁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赵老爷暴怒抽刀,却见柳香香笑盈盈端着茶托盘闪转腾挪。
紫砂壶盖弹射而出,正中他手腕麻筋。
茶盏里的碧螺春泼天扬起,滚烫茶汤浇在他绣着金线的靴面上。
林铮趁乱抓起烧火棍,赤红炭头直指赵老爷面门。
后者慌忙后退,后腰撞上刚出炉的钧窑洗盆。
只听咔嚓脆响,价值连城的天青色釉面裂开蛛网纹。
“我的宝贝!”赵老爷心疼得五官扭曲,反手就要劈碎整排展品。
阿萝厉喝一声,手中瓷片脱手而出,精准削断他束发金冠。
长发披散间,这个不可一世的豪绅终于露出狼狈本相。
“都滚出去!”武曌飞振剑划出一道银弧,家丁们连滚带爬退出窑门。
赵老爷踉跄着扶住门槛,回头恶狠狠地瞪着这群护宝人:“等着瞧......”
暮色渐浓,窑火映照着众人染尘的衣衫。
花瓷儿捧着修补过的钧窑洗盆,裂痕处镶嵌着金丝,反而更添几分沧桑之美。
“多亏你们……”她声音哽咽,手指抚过那些惊险时刻留下的划痕。
“守护美好事物,本就是我们该做的。”
阿萝擦拭着指尖血迹,目光扫过满室琳琅的瓷器。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白瓷面上,流转着温润的光华。
彼时,一双眼睛在暗处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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