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的嘶吼,每一个字都像是炸开的炮弹,裹挟着狂傲与杀意,回荡在苍云岭。
“开火!!!”
这道命令,不再是绝境悲鸣,而是王者宣告!
山顶阵地,所有换装完毕的新一团战士,听到咆哮瞬间,本能压倒一切思绪!
扣下扳机!
“哒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突——!”
数百支崭新的56式半自动步枪,同时喷吐死神烈焰!
这不是记忆中零星枪响。
这是连成一片的金属风暴,绵密、急促,令人头皮发麻!
一刹那间,苍云岭山顶变成巨大蜂巢,无数灼热杀人蜂,朝着山下土黄色浪潮,疯狂倾泻!
“弟兄们!给老子记住!”
李云龙站在弹药箱上,一手叉腰,一手举枪,如同巡视领地的狮王,放声狂吼!
“以前咱们穷!子弹恨不得掰两半用!见了鬼子,先得算计着打!”
“今天!老子把话放这儿!”
“子弹!管够!手榴弹!管够!”
“谁他娘的再给老子省子弹,就给老子滚到炊事班去颠勺!”
“给老-子-敞-开-了-打!”
“让坂田那老鬼子好好尝尝,什么他娘的叫——富裕仗!什么他娘的叫——火力覆盖!!”
这番话,比任何动员都直接、粗暴,更振奋人心!
“嗷嗷嗷!”
一个叫“二蛋”的年轻战士,脸上挂着炮灰,一边疯狂扣动扳机,一边兴奋地嗷嗷直叫!
十发子弹,瞬间打空!
枪口喷吐火焰,他感觉驾驭着火龙!
“团长!这枪也太他娘的爽了!俺打中了!俺打中了三个!”
他扔掉空弹匣,从腰间弹药包摸出崭新满装弹匣,用生疏却兴奋的动作,“咔哒”一声换上!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他旁边,王根生老兵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打了半辈子仗,用老套筒,每次射击都像神圣仪式。
瞄准,屏息,击发,然后是漫长痛苦的拉栓、退壳、再上膛。
每颗子弹,承载生命重量,打出去都心疼。
可现在呢?
他只需不断扣动手指!
那冰冷扳机,每次回弹,挑逗着他原始杀戮欲望!
滚烫弹壳,叮叮当当地落在脚边,奏响最美妙乐章!
“噗!噗!噗!”
山坡下,三十米距离。
这距离,对刺刀三八大盖,是冲锋终点,胜利前奏。
但对56半,这是行刑靶场。
刚刚还在混乱中整队的日军,瞬间撞上子弹组成的叹息之墙!
冲在最前的井边曹长,刚从鼻梁剧痛中缓过神,正要怒吼着重整队伍。
下一秒,至少七八发7.62毫米步枪弹,在他身上开了七八个透明窟窿。
他脸上的狰狞,永远凝固。
整个人像被巨手推去,身体撕扯得血肉模糊,重重摔在地上,变成一滩烂肉。
一个!
十个!
一百个!
冲在最前的日军,像被巨浪拍打的沙雕,成片消融、崩碎!
他们引以为傲的冲锋,悍不畏死的“板载”精神,在这绝对火力密度面前,变成天大笑话!
一个日军士兵没搞清楚发生什么,只觉胸口一麻,血洞冒烟。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他像破麻袋倒下,至死不明白,八路的枪为何这么快。
“撤!撤退!隐蔽!”
后面的日军军官,发出惊恐嘶吼。
残存日军士兵,如梦初醒,扔掉枪,屁滚尿流后退,连滚带爬寻找掩体。
刚才气势如虹的万岁冲锋,短短不到一分钟,彻底崩溃了。
阵地前,留下一地扭曲尸体和呻吟伤员,空气中弥漫血腥与硝烟。
“哈哈哈!跑了!龟孙子们跑了!”
张大彪抱着53式重机枪,一轮扫射,打光一整个弹链,枪管发红,此刻兴奋地拍着大腿狂笑。
然而,李云龙脸上,没有得意。
他独眼闪烁狼一般精光。
他从弹药箱跳下,抓住一个还在兴奋点名的战士。
“停火!都他娘的给老子停火!”
李云龙的吼声,让狂热阵地瞬间安静。
战士们不解,子弹还没打过瘾,怎么就停了?
“团长,这……打得正爽呢!”张大彪不解嚷嚷。
“爽你个头!”李云龙一脚踹在张大彪屁股上,“你个蠢货!鬼子退下去了,你还在这浪费子弹?真当这子弹是大风刮来的?!”
他刚吼过“子弹管够”,但半辈子抠门习惯,让他心疼。
更重要的是,他野兽般的战斗直觉告诉他,战斗,才刚刚开始。
坂田那个老鬼子,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扫了一眼山下情况,又回头看了一眼轰鸣的兵工厂,脑子里飞速运转。
有了这么好的家伙,再跟以前一样傻乎乎守着破阵地,就是暴殄天物!纯纯的败家子!
他猛地转身,独眼死死盯着张大彪,语速极快地下达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命令!
“张大彪!听老子命令!”
“一营!以排为单位,立刻给老子把防线往后撤五十米!别他娘的挤在一块儿!”
“看到对面那几个土包没?还有那几块大石头!给老子拉开,形成三段式交叉火力网!啥叫交叉火力网?老子不管!反正就是要让小鬼子不管从哪个角度冲上来,都要同时挨三个方向的枪子儿!”
“还有你!王根生!”李云龙又指向那个老兵。
“你,带上炮排那几个还喘气的,把那几门新家伙给老子扛到反斜面去!”
“记住!别让鬼子的掷弹筒够着!给老子藏好了!等老子命令,再给他们开席!”
李云龙的战术布置,简单,粗暴,却精准到极点!
后撤防线,利用56半400米有效射程,拉开安全距离,扬长避短。
三段式交叉火力网,将半自动步枪火力密度优势发挥到极致的杀戮陷阱!
82毫米迫击炮部署反斜面,更是神来之笔!完美躲避日军视线和直射火力,最关键时,给予致命一击!
张大彪和战士们虽不完全明白“交叉火力网”,但他们听懂了!
这是要阴死小鬼子!要玩个花的!
“是!”
所有人立刻行动!
整个山顶阵地,在新一轮攻击间隙,开始高效有序的重构!
……
山下,日军临时指挥部。
坂田信哲联队长,正用望远镜死死盯着山顶。
刚才突如其来的火力风暴,让他那张素来古井无波的脸,第一次出现骇然之色。
他看到了他的士兵,帝国勇士,像廉价草芥一样被成片扫倒。
那种射速……那种火力密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土八路一个团,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火力?
难道他们把整个晋西北军区的机枪都集中到这里了?
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做到人手一挺!
“报告联队长!”一个通讯兵跑过来,声音带着颤抖,“前沿观察哨报告,山顶的八路军正在后撤!他们……他们好像要逃跑了!”
逃跑?
坂田信哲猛地举起望远镜。
果然!
他清楚地看到,山顶上的人影向后移动,原本密集的阵地,变得稀疏起来。
原来如此!
坂田信哲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
刚才狂风暴雨般的射击,一定是他们打光了所有弹药!
对!一定是这样!
那是他们最后的疯狂!
把所有底牌亮出,打了一波流!
现在弹尽粮绝,只能选择逃跑!
而自己,竟然被他们最后的疯狂吓住了!
耻辱!这是莫大的耻辱!
坂田信哲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而残忍的笑容。
他放下望远镜,转身对身边副官山本次郎少佐说道:“山本君,你看到了吗?支那人黔驴技穷了。”
山本次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联队长阁下,对方火力……非同寻常,我们是否需要先进行炮火准备……”
“炮火准备?”坂田信哲打断他,声音里带着被冒犯的恼怒,“我们没有时间了!而且,对付一群即将溃逃的敌人,需要炮火吗?那是对帝国炮兵的侮辱!”
他指着山顶,语气斩钉截铁。
“命令部队,重新集结!”
“全员!呈密集冲锋队形!”
“这一次,不要停!用最快速度,一鼓作气冲上山顶!”
“我要用一次完美的、教科书般的万岁冲锋,彻底碾碎他们!为帝国的履历,添上最辉煌的一笔!”
“哈伊!”山本次郎不敢再多言,猛地低头。
凄厉的哨子声再次响起。
刚刚被吓破胆的日军士兵,在武士道精神和军官刺刀逼迫下,再次端起步枪。
他们排成了更密集的队形,准备用人数和刺刀,洗刷刚才的耻辱。
山顶上。
李云龙看着山下重新聚集成黑压压一片的鬼子,嘴角笑容愈发冰冷。
还来密集冲锋?还他娘的更密了?
这坂田,是真把他李云龙当成以前那个穷得叮当响的泥腿子了。
时代变了啊,坂田君!这版本你没玩过!
“都给老子稳住了!”
“没有老子的命令,谁他娘的都不准开枪!”
“把鬼子,给老子放近了打!”
四百五十米……
四百二十米……
当第一排日军的脚,带着自以为是的骄傲,踏入四百米距离线的瞬间!
李云龙那只独眼,骤然爆射出骇人的杀光!
他猛地举起手,狠狠向下一劈!
“开火!!!”
命令下达!
早已饥渴难耐的数百支56半,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这一次,不再是三十米距离的仓促反击。
而是在四百米开外,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单方面屠杀!
“哒哒哒哒哒哒——!”
三段交叉火线,完美编织成巨大致命的死亡之网!
从正面,从左翼,从右翼!
无数子弹,带着尖啸,从不同角度,狠狠灌进日军密不透风的冲锋队列里!
日军引以为傲的精确射击,在半自动火力的“泼水”面前,彻底成了笑话!
他们甚至连敌人具体位置都无法锁定,就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弹雨打成了筛子!
一个日军老兵,刚举起三八大盖,试图瞄准。
下一秒,一颗子弹从侧面掀飞了他半个脑袋!
一个机枪手,刚架好歪把子,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
十几发子弹同时灌进他胸膛,把他和机枪一起打成了零件!
“过瘾!太过瘾了!”
王根生趴在新挖的简易工事里,一边飞快更换弹匣,一边兴奋地大喊。
“老子打了十年仗,就没他娘的这么痛快过!四百米啊!以前想都不敢想!”
他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每打一枪都要心疼半天。
现在,他只管把压抑十年的怒火,牺牲战友的仇恨,统统化作滚烫子弹,倾泻到侵略者身上!
整个新一团阵地,陷入癫狂亢奋之中!
这不是富裕仗!
这他娘的是一场神仙仗!
山下。
坂田信哲在望远镜里,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士兵,如同秋天田野里被收割机碾过的麦子,一排排,一片片地倒下。
他的脸,从轻蔑,到错愕,到震惊,最后只剩下死一般的惨白。
他无法理解。
他无法理解为何对方阵地后撤了,射程反而变远了?
他更无法理解,对方火力,为何突然之间,凭空猛增了十倍不止?!
这不合逻辑!这不符合战争规律!
“八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失态地怒吼。
就在坂田信哲大脑陷入混乱,惊疑不定之时。
一阵尖锐的,与枪声截然不同的呼啸声,突然从天空尽头传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
像死神的镰刀,划破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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