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兰赶紧上前，想帮着志远爸一起把她拉出去。
姚兰心想，他们可以一抬屁股就走人，自己的柜台还没到期，这以后还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可受不了。
姚兰面不改色，义正言辞，“同志，话可不能乱说啊，他来我这里买衣服，我们没啥关系。”
北方女人体格大，秋菊挣开志远爸的束缚，上去给了姚兰一巴掌，“你个马蚤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啥好事，这柜台谁给你租的，你心里没数吗？你花的我们家钱，你还在这给我装？”
志远爸一看自己的旧情人被打了，赶紧上前护住，一把把秋菊推的一个趔扯摔倒在地。
“你胡闹啥！这里不是你家，赶紧滚回家去！我和这位同志没啥关系，你不要污蔑人家清白，像个狗一样到处攀咬。”
秋菊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居然对她动手了，还把狐狸精保护起来。
等等，这种场景怎么那么熟悉？
她越想越生气，“啊”的一声尖叫，爬了起来，志远爸把姚兰护得紧紧的，秋菊占不到便宜。
秋菊把矛盾对准柜台后面挂的一排排衣服，她尖叫着把所有衣服全都拽下来，又把柜台上的东西全都扒拉到地上去，用脚在上面不停的的踩。
边踩边骂，“你这东西都不是好道来的！不知道你是卖衣服还是卖人的！你个贱人！去死吧，敢惹老娘，我让你好看！”
姚兰一看自己用心摆的衣服饰品都被拽下来，还被在地上踩，顿时也来了脾气，她推开志远爸，上去薅着秋菊头发，两个人扭打起来。
姚兰拽着秋菊的头发，脚也去踹秋菊的下半身“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你什么身份来这里撒野！他又不是你男人，人家媳妇都没说啥，你算老几？”
秋菊同样也薅着姚兰的头发，两个人都痛的吱哇乱叫，谁也不松手，“我们家的钱就是不能给你这种不要脸的用！”
姚兰带着哭腔，“笑话，你今天突然跑来砸我的店，我一个没了老公的寡妇，还要受你的编排，我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秋菊不依不饶，“你哭啥？你有啥脸哭？”
众人一边看热闹，一边过来拉架，奈何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谁也不松手。
志远爸在一边急了，他怕秋菊那个虎玩意说出来啥惊世骇俗的话，打人他最在行，他上去一巴掌，把秋菊扇的有点懵，秋菊松开了手。
秋菊捂着脸，“好啊，你不说没啥吗？没啥你还这么护着她！”
志远爸厉声呵斥，想从气势上压倒她，“还不是你逼我的？你给我滚回家去！你看这么多人看着，还不够丢人的？”
秋菊看了看周围，知道志远爸要面子，要还想得到好处，还要忍，自己刚才是上头了，她捂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志远爸松了一口气，“散了吧，都散了吧，那个泼妇认错人了。”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志远爸，“那不是高厂长吗？没听说他媳妇那么年轻啊？”
“你懂啥？你没听刚才那人说不是他媳妇？不知道是谁。”
“真够乱的，比电影还精彩，高厂长退休后的生活还挺丰富。”
“你看那两个女的都不像好人，一个个那个打扮的样就不正经，高厂长艳福不浅啊。”
说着两人一脸坏笑。
“给你你要不？这没摆弄明白，你看这闹得，真够丢人的。”
人群中大家都在回忆这场战斗的精彩。
志远爸帮着姚兰把衣服捡起来，“对不起啊，这些多少钱，你算算我会赔你的。”
姚兰也不说话，一直抽泣着，默默的整理衣服。
衣服都捡起来了，姚兰长得白净，眼睛红红的，散乱的大波浪，被一个宽宽的发箍束到脑后，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在志远爸心里散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说啥，站在柜台外面，“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姚兰抬起头，缓缓的开口，“你走吧，别来了。”
志远爸感觉到周围人若有似无的目光，“我先走了。”
然后又压低声音，“我会去找你的。”
姚兰没有像往常一样，笑嘻嘻的，用勾人的眼神看着他，而是眼里含着泪，没有回答。
志远爸气冲冲的回了家，一脚踢开房门，秋菊果然在家，屋里没有开灯。
志远爸把怒火发泄在灯绳上，用力一拽，灯是开了，灯绳断了。
秋菊被突然亮起的风光刺激得眯起了眼睛，用手挡住灯光。
志远爸站在门口，“你现在是啥意思！让人家看我们笑话？”
秋菊反问道，“你不去做，谁能看我们笑话？”
志远爸指着秋菊，“你看你现在，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梳一下，肚子上一坨肉，胸都快捶到肚子上了，这屋里一股屎味，也不收拾收拾，天天看你就烦！”
秋菊坐在炕沿上，看不清表情，“我身材变形了，还不是因为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天天啥都让我自己干，我哪有空啊！这个家还不如不分。”
“当初要分家也是你，不分也是你，你事情还真多，如果不是我把你对老二那一家子做的事挡下了，你以为你现在能这么舒服？家里人家啥也没要，都给你了，你还想干啥？”
“行，你要不管我了，我就改嫁，你嫌弃我，还有大把人要我，我让我的两个孩子叫人家爸爸去。
要不你就自己带走，你看你自己咋带？还有时间出去鬼混不？
你指望老二家两口子养他们吗？你做梦吧？前一段时间都给人家得罪了，都被赶出来了。你看，如果我不要你，谁会管你？”
一番话，让志远爸的内心松动起来，嘴还是硬的，但语气上弱了几分，“我跟那个卖衣服的真的没什么，你不比她好看？你天天就会胡思乱想！”
秋菊听着志远爸开始服软，她也来开始表演起来，“你看你现在对我就像以前对妈一样，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
“那你怎么证明你没给她花钱？”
就这样，志远爸这边掏了钱，才平息了秋菊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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