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置械纹”的构想如同野火在林宸心中蔓延,但冰冷的现实很快让他冷静下来。优质灵金属和锻造炉,这两样关键资源,绝非他一个藏籍阁杂役能够轻易触碰的。
直接申请?无异于痴人说梦。
用贡献点兑换?那点微薄奖励连边角料都买不起。
偷窃?更是自寻死路。
唯一的途径,只剩下偷师与借势。
器堂,成为了他必须渗透的目标。
机会来自于藏籍阁与器堂之间偶尔的典籍交流。器堂弟子有时会来借阅一些古老的炼器图谱或材料志,而归还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杂役身上。
林宸主动向刘管事揽下了所有前往器堂送还书籍的杂务。刘管事乐得清闲,自然应允。
于是,林宸的身影开始频繁出现在器堂那热火朝天的区域。
与藏籍阁的安静肃穆不同,器堂永远充斥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灵焰燃烧的呼啸声、金属淬火的滋滋声以及弟子们粗声大气的吆喝声。空气灼热,弥漫着金属、煤炭和灵矿粉末混合的独特气味。
每次送书,林宸都表现得低眉顺眼,谨小慎微,将书籍准确送达后,并不立刻离开,而是借口需要等候回执或打扫借阅区的卫生,磨蹭着时间。
他的眼睛和耳朵,却化为了最精密的仪器,贪婪地记录着一切:
观察弟子们如何处理基础灵矿——识别、清洗、粗炼、去除杂质。
观察他们如何控制锻造火候——不同材料所需的温度区间,灵焰与凡火的区别,鼓风法阵的运用。
最重要的是,偷学法纹铭刻!看那些炼器学徒如何手持特制的刻灵笔,凝神静气,将复杂的法纹一丝不苟地铭刻在剑胚、甲片或法器构件上。观察他们下笔的深浅、角度的变化、灵力的输入节奏以及失败时法纹光芒溃散的原因。
他也留意那些被废弃的边角料,观察它们的材质和断裂面,默默记下哪些材料似乎更具韧性,哪些更导灵。
他尤其关注一位似乎地位颇高的中年炼器师的工作。那位炼器师手法娴熟,常常负责炼制一些较为精细的部件,林宸看到他成功铭刻过一个复杂的小型聚灵法阵,也见过他一次失误导致整块材料报废而懊恼摇头。
这一切,都被林宸默默记在心里,晚上回到杂物间,便凭借记忆飞速勾勒、分析、推演。现代材料学、热处理工艺、甚至精密加工的知识,不断与这个世界的炼器术相互印证、融合。
他甚至开始在心里模拟,如果由他来操作,该如何优化步骤,减少失误。
这一天,林宸照例前来送还几卷关于稀有金属辨识的古籍。他恭敬地将书卷交给值守弟子,然后便拿起抹布,假装擦拭着旁边陈列架上的灰尘,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内堂一位老者的操作吸引了。
那老者头发灰白杂乱,胡子拉碴,身上的炼器袍沾满了油污和灼烧的痕迹,与周围那些力求整洁的弟子格格不入。但他此刻正全神贯注于手中的工作——不是在锻造大型兵器,而是在用一套极其精巧的小型工具,雕琢着一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薄如蝉翼的银色金属片!
他的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刻灵笔尖闪烁着微光,正在那微小的金属片上铭刻着一个复杂到极点的微型法阵!
林宸看得如痴如醉,这精度、这复杂度,远超他之前所见!这绝对是一位真正的炼器大师!
或许是林宸注视的目光太过专注,或许是他停留的时间稍长。
那位醉心于工作的老者忽然动作一顿,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耐烦地开口道:“那边那个藏籍阁的小子,看了半天了,看出点什么门道没有?别光傻站着流口水!”
林宸心中一惊,连忙躬身道:“打扰长老清静,弟子只是觉得长老手法精妙绝伦,一时看得入神,并……并未看懂。”
老者这才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异常明亮、仿佛跳跃着火焰的眼睛。他上下打量了林宸一番,目光在他那身杂役服上停留了一瞬,又瞥了一眼他手中还拿着的抹布,眉头挑了挑。
“杂役?藏籍阁的杂役跑我器堂来偷师炼器?”老者语气古怪,却并没有多少怒意,反而带着点戏谑和好奇,“怎么,觉得打杂没前途,想改行抡大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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