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庄里,老张像往常一样在村后的河沟里挖淤泥。那天,天气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不祥之事。铁锨突然撞上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老张心中一惊,赶忙停下手中的活儿,小心翼翼地扒开黑泥。眼前的一幕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块篮球大小的肉团,淡褐色的皮上渗着透明黏液,摸上去像泡发的海参,却比海参更有弹性。他掐了一下,那肉团竟还会慢慢回弹,黏糊糊的汁液沾在手上,带着一股腐草混着土腥的怪味,令人作呕。
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了,村民们纷纷前来围观,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笃定地说这是太岁,是神物,劝老张赶紧供起来,说不定还能带来好运。可老张是个实在人,他看着那肉团在夜里微微鼓胀,表皮下仿佛有东西在缓缓流动,心里直发毛。但又舍不得扔,毕竟村里人都说得这么神奇,说不定真有大用。于是,他找来一个塑料桶,盛满水,把太岁泡在自家后院的杂物间里。
起初的几天,倒也没啥异常。只是桶里的水总变得浑浊不堪,水面漂着一层细密的白膜,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滋生。老张也没太在意,直到第七天夜里,他起夜时,突然听到杂物间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水下吐泡泡。他心里一紧,抄起手电筒就往杂物间冲去。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直冲脑门,让他差点晕过去。借着手电筒的光,老张看到桶里的太岁已经长大了一圈,原本淡褐色的皮变成了暗紫色,表皮裂开无数细缝,正往外渗着暗红色的汁液,像极了鲜血。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桶壁上爬着十几条半透明的细虫,那些虫子是从太岁的裂缝里钻出来的,正扭动着往桶外爬,掉在地上的虫子一沾土,就迅速钻进缝隙里不见了。
老张吓得魂飞魄散,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一早,他就找到了村里的老光棍李二,想让他帮忙把太岁埋了。李二是个贪小便宜的主儿,听说太岁能治病,非要切一小块试试。老张拦也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二用菜刀从太岁上割下指甲盖大的一块肉。那切面瞬间涌出更多暗红色汁液,像在流血,而太岁的伤口处,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蠕动,试图合拢,仿佛它是一个有生命的生物,正在自我修复。
当天下午,噩运就降临了。有人看见李二坐在自家门槛上,眼神呆滞,嘴里不停嚼着什么,嘴角挂着黏糊糊的汁液。走近一看,他手里攥着那块太岁肉,腮帮子鼓得老高,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可他的嘴角却在往下淌血——他的舌头不知什么时候被咬掉了半截,牙床上全是血窟窿,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疼,还在拼命往嘴里塞太岁肉,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声,仿佛在享受着什么美味。
村里人赶紧把李二送到镇上的医院,医生们也查不出原因,只说他口腔里的组织在快速腐烂,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了。第三天,李二就死了,死的时候,他的肚子鼓得像个皮球,皮肤下能看到有东西在疯狂蠕动,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他肚子里钻来钻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那些虫子正在啃咬他的内脏。
老张吓得连夜想把太岁扔了,可等他跑到后院杂物间,却发现塑料桶空了——太岁不见了。桶壁上只剩下一层暗红色的黏液,而地面上,有一道湿漉漉的痕迹,从桶边一直延伸到杂物间的墙角,钻进了墙根下的老鼠洞里。老张心里明白,这太岁恐怕已经逃走了,而它所带来的灾难,也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开始接二连三出事。先是王婶家的鸡一夜之间全死了,死鸡的肚子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张皮,鸡舍里满是暗红色的黏液,那种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让人不敢靠近。然后是村西头的赵大爷,早上被发现死在自家菜地里,双手死死抠着泥土,指甲都嵌进了土里,像是在拼命挣扎。他的肚子同样鼓得老高,皮肤下的蠕动比李二更剧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肚而出。村里人凑近一看,赵大爷的脸已经扭曲变形,眼睛瞪得老大,嘴里还残留着几根鸡毛,显然是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村里人心惶惶,都说是太岁在作祟,纷纷议论着要搬离这个村子。老张更是日夜难安,他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自己。夜里躺在床上,能听见墙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啃咬墙壁,偶尔还能听到轻微的“咕嘟”声,仿佛太岁就在墙的另一边,随时会破墙而出。
这天夜里,老张被一阵剧烈的腹痛疼醒。他疼得满头大汗,双手紧紧捂着肚子,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扎。他摸了摸肚子,发现肚子竟然鼓了起来,皮肤下有东西在缓缓蠕动,和李二、赵大爷死前的样子一模一样。他吓得尖叫起来,想爬下床去找医生,可刚一翻身,就感觉肚子里的东西猛地动了一下,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腹部传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内脏。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肚皮正在慢慢裂开,淡褐色的肉团从裂缝里钻了出来,正是他丢了的那块太岁!太岁的表皮上沾着他的血,原本篮球大的体积,此刻已经涨到了脸盆大小,上面裂开的细缝里,无数条半透明的虫子正扭动着,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身体里。老张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岁一点点吞噬自己的内脏,看着那些虫子在自己的血管里钻来钻去,感受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最后,他的意识模糊前,只看见太岁的表皮上,慢慢浮现出一张人脸——是李二的脸,接着是赵大爷的脸,最后,变成了他自己的脸,正对着他诡异地笑着,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和邪恶,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和懦弱。
几天后,村里人发现了老张的尸体。他的身体已经被太岁完全掏空,只剩下一张皮,干瘪地躺在那里,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机。而那块太岁,正趴在老张的尸体上,体积又大了一圈,表皮下的人脸越来越清晰,像是在等待下一个猎物。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沉睡,可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次醒来,继续它那邪恶的吞噬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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