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集合店的文创展开幕日,展厅里像被按下了“热闹”的开关。入口处的电子屏滚动着参展品牌名单,暖白的灯光从天花板垂下来,照得每个展台都亮堂堂的;人群的脚步声、交谈声、偶尔响起的惊叹声混在一起,裹着不同展台飘来的香薰味、纸品油墨味,汇成一股鲜活的烟火气。
“小薇文创”的展台前,早就围了不少人。暖黄的灯串从仿真槐树叶间垂下来,在展台上方织成片“树荫”;糖水铺模样的展柜里,印着老巷秋槐、钟楼剪影的帆布袋整齐排着,柜台上那个迷你白瓷碗里,还真盛着点透明的“糖水”(是林薇昨晚熬的冰糖水,特意冻成了半凝固状);最热闹的是互动区,几个年轻人正举着手机扫二维码,屏幕亮起老巷VR全景时,藏在树叶里的喇叭就会飘出陈伯带着拖腔的吆喝:“凉糖水咯——”,引得周围人都笑着掏出手机。
林薇站在展台内侧,穿着件浅杏色的小礼裙,裙摆刚到膝盖,是顾妍前几天拉着她去挑的,说“开幕得穿得正式点,别总穿牛仔裤”。她的头发梳成了低马尾,耳后别了支小巧的珍珠发夹,却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抬手拨一下耳后的碎发——紧张时的小习惯,改不了。不过她的声音很稳,带着点抑制不住的亮,正拿着个印着修鞋摊图案的迷你帆布袋,跟围过来的观众讲解:“这个图案,画的是老巷口张师傅的修鞋摊,我小时候总蹲在旁边看他修鞋,他的工具箱上总挂着个铜铃铛,一开门就‘叮铃’响,后来我把铃铛也画在帆布袋内侧了,你们看——”
她轻轻翻开帆布袋的内衬,果然有个小小的铜铃铛图案,引得观众们都凑过来看,有人笑着说:“细节也太用心了吧!”
林薇的脸颊有点红,却笑得更自在了。放在以前,让她对着这么多人讲话,她肯定会紧张得忘词,可现在手里拿着的是自己画的设计、讲的是熟悉的老巷故事,反而越说越顺,连眼神都亮得像盛着光。
人群外侧,江屿站在不远处。他穿着件浅灰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半截手腕,手里拿着个黑色文件夹(是设计团队的展陈总结),原本是巡场检查各展台的施工细节,路过“小薇文创”时,脚步就停住了。他没挤进去,只是站在人群外围,安静地看着林薇讲解的样子——她讲到张师傅的修鞋摊时,嘴角会不自觉往上弯;有人夸设计时,她会悄悄攥一下裙摆,眼里的光更亮;甚至注意到有个小朋友伸手想摸展柜上的白瓷碗,她立刻笑着弯腰,轻轻扶住小朋友的手,小声说“小心别碰洒啦”。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像在看一件精心打磨后终于发光的宝贝。
“请问一下,”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举着手提问,声音清亮,“这个声光电和VR结合的设计太有新意了,是您自己想出来的吗?”
林薇闻言,下意识抬眼往人群外看,刚好对上江屿的目光。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笑着抬手,轻轻指向他的方向:“不是我一个人的创意,是我们和‘屿设计工作室’共同合作的成果。江设计师团队帮我把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落地了,比如灯串的角度、VR和声音的同步,都是他们一点点调试出来的。”
话音刚落,周围人的目光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江屿没躲闪,只是朝着林薇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清晰的赞许,像在说“你说得很好”。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两秒,没有说话,却像有什么东西悄悄流过——是并肩作战后的默契,是彼此都懂的认可。
林薇收回目光时,脸颊更红了,却又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继续跟观众讲解其他产品,声音里又多了点踏实的底气。
展会第一天闭馆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人群渐渐散去,展厅里的灯光暗了大半,只剩下各展台的工作人员在收拾东西。林薇瘫坐在展台边的小马扎上,腿都有点软了,顾妍递过来一瓶冰可乐,笑着说:“林老板今天可是高光时刻啊!围了那么多人,讲解得滴水不漏,比上次直播还稳!”
林薇接过可乐,刚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就看到顾妍手里拿着的登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客户的联系方式,有的还备注着“想要定制老巷主题礼盒”“长期合作帆布袋采购”。她凑过去一看,眼睛瞬间亮了,伸手拿过登记本,指尖摸着那些工整的字迹,激动得手都有点抖:“这、这都是今天记的?”
“不然呢?”顾妍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故意揶揄,“你光顾着讲解,没看见好几个大客户都等着跟你聊吗?不过说真的,是‘你们’成功了才对——你负责把老巷故事装进产品里,江大神负责把故事搬进展台,你们俩这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林薇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想反驳,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辛苦了。”
转头一看,江屿站在展台旁,手里拿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两个三明治。他应该刚忙完收尾工作,衬衫领口比早上松了些,却依旧整洁。“刚在展厅门口的便利店买的,先垫垫肚子,晚上再好好庆祝。”他把纸袋子递过来,目光扫过登记本上的联系方式,眼里带着点真诚的笑意,“恭喜你。”
“也谢谢你。”林薇接过纸袋子,指尖碰到他的手,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心里却暖得发慌。她看着眼前的展台——从最初的草图到现在的样子,从熬夜改方案到施工现场的忙碌,再到此刻登记本上的客户名单,每一步都离不开江屿的帮忙,却又不仅仅是帮忙,是他懂她的坚持,陪她一起把“老巷烟火气”变成了触手可及的成果。
顾妍在旁边识趣地咳嗽了两声,拿着登记本往远处走:“我去把这些信息整理一下,你们俩先聊。”
展厅里静了些,只有远处传来收拾东西的动静。林薇拆开三明治的包装,咬了一口,面包的麦香混着沙拉酱的酸甜,却觉得比任何大餐都好吃。她抬头看向江屿,他正看着展台上的灯串,像是在检查有没有没关的灯,阳光从展厅的玻璃窗斜照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柔和得不像话。
林薇忽然觉得,所谓的“高光时刻”,不只是被人认可的瞬间,更是身边有个人,陪着你从琐碎的细节里一步步走过来,在你发光的时候,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眼里盛满了对你的认可与温柔。
需要我帮你构思下晚上庆祝时的场景吗?比如选在老巷的小馆子,陈伯特意送来凉糖水,让庆祝氛围更有老巷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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