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床榻上,而岳恒守在床边,脸上满是焦急和疲惫。
大小姐,你总算醒了。岳恒松了口气,您可吓坏属下了。
少苒茫然地盯着帐顶,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里是哪儿?她声音嘶哑。
岳恒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却刻意放轻,这里是药王谷的静室,您昏迷了三天。
少苒试着撑起身子,却发现浑身经脉如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灵力运转滞涩难行。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尖仍泛着不正常的苍白,而垂落的发丝间,那几缕银丝依旧刺目。
赵煜轩呢?她突然抬头。
岳恒神色一滞,还未开口,门外便传来慕祁云的声音,他暂时死不了。
门被推开,慕祁云倚在门框边,脸色比少苒还要苍白几分,唇边还带着未擦净的血迹。他手里捏着一枚碎裂的铜钱,铜钱上缠绕着丝丝黑气。
他强行使用太虚剑法,药王谷的老头子们用九幽寒铁钉封了他的心脉。慕祁云扯了扯嘴角,不过比起他,你现在的情况更麻烦。
少苒皱眉,什么意思?
岳恒沉默地递过一面铜镜。
镜中,她锁骨下的咒印不知何时已经蔓延至颈侧,形成诡异的藤蔓状纹路,而最让她心惊的是——她的瞳孔深处,竟泛着极淡的金芒。
这是……
太虚剑宗的血脉共鸣。慕祁云走进来,随手布下隔音结界,看来师兄的身份不简单,而你强行唤醒的血脉之力,正在改变你的一切。
少苒猛地掀开被子,带我去见他。
岳恒按住她的肩:大小姐,您的身体——
我说,带我去见他。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思。
另一处静室的深处,寒气逼人。
赵煜轩被九根冰棱钉在寒玉床上,心口的紫黑咒印被一层薄冰覆盖,但仍在缓慢蠕动,如同活物。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唯有眉心的剑纹泛着微弱金光。
少苒刚踏入室内,那剑纹便骤然亮起。
果然……慕祁云低声道:太虚剑宗的剑印在呼应你的血脉。
少苒走到床边,伸手触碰赵煜轩心口的咒印。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触的刹那,一道黑影猛地窜出,赤狐挡在她面前,六尾炸开,喉咙里发出警告般的低吼。
它不让您碰。岳恒沉声道:说不定这咒印会反噬,您还是小心点。
少苒却不管不顾,直接按了上去。
大小姐!
预料中的反噬并未到来。
她的指尖刚触及咒印,体内的灵力便如洪流般涌出,与赵煜轩的剑气交织在一起。
冰层下的紫黑咒印剧烈挣扎,竟开始一点点褪色。
慕祁云瞳孔一缩,她在解除噬心咒!
赤狐焦躁地绕着床榻打转,突然跃上少苒的肩头,一口咬住她的后颈。
剧痛传来,少苒闷哼一声,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它在做什么?岳恒拔剑欲拦。
别动!慕祁云拦住他,这狐狸在帮她稳定心神!
少苒的视野开始有些模糊,但她的灵力仍在源源不断地注入赵煜轩体内,再循环回来。
咒印的褪色速度加快,而她的银丝也随之增多。
就在她即将力竭的瞬间,赵煜轩猛地睁开了眼。
他的瞳孔彻底变成了鎏金色,冰冷而锐利,如出鞘的剑。
少苒。他声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醒,松手。
她点了点头,退后几步。
赵煜轩随即剑气骤然爆发,强行切断了两人之间的灵力连接。
少苒被震退数步,跌入岳恒怀中,而赵煜轩则咳出一大口黑血,心口的咒印就这样消散了。
你……少苒气急,却因灵力耗尽而说不出话。
赵煜轩缓缓坐起身,冰棱在他动作间寸寸碎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心口,我没事。
赤狐跳回少苒身边,警惕地盯着赵煜轩。
慕祁云则眯起眼,你这是又精进了?
赵煜轩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少苒,鎏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多谢。他淡淡道:如果不是你,我怕是要被这咒语折磨死了。
少苒点了点头,既然你没事,我就回去休息了。
说完,看了眼岳恒,示意他带自己离开。
——
少苒从静室回来后,又整整睡了两天。
她醒来时,窗外正下着雨。
雨丝绵密,打在竹叶上发出沙沙声响,岳恒守在门外,听见动静立刻推门而入。
大小姐,您感觉如何?
少苒坐起身,试着运转灵力,经脉中那股灼烧感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清凉。
她抬手,一缕银白灵力在指尖流转,不再是往日的淡青色。
我的灵力...
变了。慕祁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端着一碗药,太虚剑宗的血脉之力正在改造你的身体以及你体内的灵气。
少苒接过药碗,苦涩的药味让她皱了皱眉,赵煜轩怎么样了?
岳恒与慕祁云交换了一个眼神。
自那日后,他便闭门不出。慕祁云靠在窗边,不过看上去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少苒放下空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她记得赵煜轩醒来时那双鎏金色的眼睛,冰冷得不似人类,却又莫名熟悉。
少苒应了一声,没事就好。
岳恒看着她,大小姐还想留在这吗?或者是咱们现在先回少家好好休息一下。
少苒摇摇头,不必了,你先送我回府吧。
那好。岳恒道:我马车就在院子外等着,您稍等片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少苒起身。
岳恒还想阻止,却见她脚下生风,眨眼间已经跑远了,看样子经过几天的休养,身体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他赶紧跟了上去,这次大小姐受伤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还不能够将人安全送回家的话,到时候就是以死谢罪都难以抵消他自己犯下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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