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晋和傻柱踩着暮色回到四合院时,巷口的路灯刚亮起,昏黄的光线透过枝叶的缝隙,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两人刚从新买下的铺子里出来,那间铺子地段好,门面宽敞,一路上都在兴致勃勃地规划。
回到四合院后,傻柱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脚步不由得比高晋快了半拍。
从66年开春到上个月的227个月,每个月37块5的工资,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这些年他像个傻子似的,把辛苦钱交给秦淮茹“保管”,转头就看着贾家拿着他的钱过好日子。
自己却四十多岁还孤身一人,连件像样的衣裳都舍不得买。
他家的门一推就吱呀作响,屋里空荡荡的,桌椅上蒙着层薄灰,墙角堆着几件没洗的旧衣裳。
傻柱往椅子上一坐,从口袋里摸出烟卷,刚想点燃。
又想起秦淮茹以前总说“抽烟浪费钱”,手指顿了顿,又把烟卷塞了回去。
他盯着桌上的空搪瓷碗,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这些年的事,
第一次把工资交给秦淮茹时,她笑着说“柱子你放心,我帮你存着,将来娶媳妇用。”
后来他想拿点钱买双新鞋,她却红着眼圈说“棒梗学费还没凑够,你再等等。”
等了十八年,他啥也没等来,只等来一身的疲惫和满肚子的委屈。
傻柱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账单,揣进怀里,大步流星地往贾家走去。
贾家堂屋的门虚掩着,能看见里面昏黄的灯光。
秦淮茹正坐在桌边,对着一个空碗发呆,碗里的玉米糊糊早就凉透了。
听见脚步声,她抬头一看,见是傻柱,脸上瞬间堆起熟悉的笑容。
她的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你来啦?快进来坐,我刚烧了热水,给你泡杯茶,这天气凉,喝点热的舒服。”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搪瓷杯,那杯子还是傻柱去年给她买的,印着“劳动最光荣”的字样。
在她看来,傻柱这是气消了,又像从前那样,来听她念叨家里的难处,说不定还会给她带点粮食或钱。
可傻柱没动,就堵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把门口的光都挡了大半。
往日里他脸上总带着几分憨态,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缝。
可今天,他的脸绷得紧紧的,嘴角向下撇着,眼神冷得像深秋的寒风,没有半分温度:“秦淮茹,别忙活了,我不是来喝茶的,把我这些年存在你这儿的钱,还给我。”
秦淮茹端杯子的手猛地一顿,笑容像被冻住了似的,僵在脸上。
她眨了眨眼,似乎没听清:“傻柱,你说啥胡话呢?钱不是一直在我这儿帮你存着吗?我怕你年轻气盛,手里有钱就乱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男人有钱就变坏,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傻柱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账单,手指捏着纸角,“啪”地拍在八仙桌上。
纸张边缘被他攥得发皱,甚至有些地方磨得起了毛,上面的数字却写得工工整整:“从66年开春到上个月,整整227个月,每个月我给你37块5,本金一共是8512块5毛钱。这些年的利息,我按银行最低的利率算,连本带利,一共一万块,现在,你就把钱给我。”
秦淮茹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比墙上的白灰还要白。
她的手指紧紧抠着桌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声音也开始发颤:“一万块?傻柱,你是疯了吧?你知道现在一万块是多大一笔钱吗?棒梗和我婆婆还在派出所里呢,家里一分积蓄都没有,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她说着,眼眶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对付傻柱最管用的办法。
只要她一哭,一装可怜,傻柱就会心软,就会把所有的要求都咽回去。
可这次,傻柱没心软,他往前迈了一步,离秦淮茹更近了些,能清楚地看见她眼底的慌乱。
他的语气里满是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有没有积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年,我每个月的工资全给了你,自己靠给人做席赚外快才够零花,有时候给人做席,才赚两块钱,我都舍不得给自己买包烟,可你呢?你拿着我的工资,给棒梗买新手表,甚至给棒梗买进口的水果糖,这些事,你跟我说过一次吗?”
他顿了顿,声音又沉了几分:“我今年四十五了,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以前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姑娘家一打听,说我把所有工资都交给你‘保管’,转头就不愿意了,你倒好,每次都跟我说‘不急,慢慢来,好姑娘多的是’,可你心里,根本就不想让我结婚吧?”
秦淮茹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傻柱说的是实话,可她不能承认。
她索性低下头,双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我一个女人家,拉扯着两个孩子,还要照顾婆婆,容易吗?你就不能再宽限我几天?等棒梗从派出所出来,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凑钱,好不好?”
“没几天可宽限。”傻柱打断她的哭声,语气决绝。“要么,你现在就把钱拿出来;要么,我立刻就去报警,告你侵占他人财产,你别忘了,贾张氏和棒梗是怎么进去的,要是警察再知道你还侵占我的钱,你觉得他们俩在里面,还能轻易出来吗?”
这话像一把尖刀,直直戳中了秦淮茹的软肋。
她最怕的就是贾张氏和棒梗在派出所里受苦,要是因为这事再加重处罚,那可就真的完了。
她的哭声停了一下,可转念一想,傻柱平时那么听她的话,说不定只是吓唬她,于是又咬着牙,不肯松口。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小当红着眼圈冲了出来。
她刚才在里屋哭,外面两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看见傻柱,她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就爆发了,冲上前,伸出手,用力推了傻柱一把:“傻叔,你太过分了,我妈都快急死了,我奶和我哥还在派出所里受苦,你不光不帮忙,还来逼她要钱?你还有良心吗?你还是人吗?”
小当的力气不大,推在傻柱身上,像挠痒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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