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听完傻柱的话,没有立刻应声,反而故意垂下眼帘,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沉默思索的模样。
院里的邻居们都屏息等着他的决定,空气里只剩下易中海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重重叹了口气,像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做出了让步。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还没完全爬起来的易中海身上,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一字一句地算起了账:“易中海,我给你算笔明账,柱子十八岁成年前,我头两年一共四百块,后面九年寄到雨水成年,每月十八块,算下来一千六百二十块,再加上我当年离开时,特意留下的两百块应急钱,这三项加起来,就是两千二百二十块。还有我给柱子谋到的工厂正式工名额,当年这种铁饭碗名额,最少值八百块。所有加起来,一共三千零二十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但这些年的利息、我儿女受的苦,可不是这点钱能补的,你要么,赔我三万块,再把你现在住的这间正房过户到柱子名下;要么,咱们现在就去派出所,让警察同志给我算这笔账,我把话撂在这,这不是跟你商量,是给你选。”
听到“三万块”和“房子”两个词,易中海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他心里满是不舍和心疼,可看着何大清那不容置喙的模样,又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底气。
钱他倒不是拿不出,这些年他省吃俭用,加上每月六十多块的退休金。
他手里攒下的养老钱足有五万多,三万块虽多,却还不至于掏空家底。
可那套房子不一样,那是他住了几十年的房,宽敞向阳,冬天不冷夏天不潮。
院里虽有空房,要么狭小要么漏风,根本没法比。要是把房子给了傻柱,他往后住哪儿?
易中海挣扎着撑着地面坐起来,膝盖还在隐隐作痛,却还是硬着头皮,带着几分恳求说道:“老何,钱我能凑,可这房子……能不能别要?我多给你两千块,凑够三万二,你看怎么样?”
这话一出,何大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原本以为三万块已经是易中海的极限,能掏空他的家底,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轻易提出多给两千。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易中海的家底,这老东西这些年藏的钱,恐怕比自己想的还要多得多。
何大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的寒意更浓:“易中海,我刚刚已经跟你说过,这是我的要求,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倒好,还敢跟我讨价还价?行,既然你这么有钱,那现在条件改了,三万二,再加上房子,少一分,少一样,咱们就去派出所见。”
易中海听完,恨不得抬手给自己几个巴掌,心里满是懊悔。
刚才要是直接答应,哪里会多掏这两千块?可他太了解何大清的脾气了。
这人向来说到做到,要是再敢反驳,真把警察招来,自己别说钱和房子,连命都可能保不住。
他咬了咬牙,压下心里的肉疼,不敢再讨价还价。
反正自己手里还有两万多养老钱,每月还有退休金,大不了回头把贾家旁边那间闲置的厢房买下来。
那间房虽小,却离秦淮茹家近,往后跟贾家来往,也更方便。
这么一想,他心里的不甘才稍稍平复了些,只能硬着头皮应下这苛刻的条件。
易中海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脸上的肉一阵抽搐。
三万二千块钱外加一套房子,几乎刮走了他大半积蓄,可眼下除了答应,他没有任何退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肉疼和不甘,声音带着几分僵硬,硬着头皮应了下来:“行……我答应你。”
话刚说完,他又急忙补充,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不过老何,我家里就放着几千块应急的钱,三万二这么大的数目,一时半会儿凑不齐,而且这会太阳都已经落山了,银行早就下班了,取不了大额现金,我能不能明天一早就去银行取钱,取完钱就跟你、跟傻柱去办房子过户手续?你放心,我绝不耽误。”
何大清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早就有了盘算。
易中海都快七十岁了,腿脚不利索,又没什么亲戚可投奔,就算想跑也跑不远,根本不用担心他跑路。
况且院里这么多邻居都看着,他要是敢耍花样,不用自己动手,街坊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淹了他。
想通这些,何大清才缓缓点头,语气依旧沉得像块石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易中海,我丑话说在前头,明天上午十点,我跟柱子就在家里等你,你要是敢想着玩什么拖延、躲懒的花招,或者明天见不到钱,不用你多说,咱们直接去派出所论理。”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易中海生怕何大清变卦,急忙连连摆手。
他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老何你放心,我今晚回去就把存折找出来,明天天一亮我就去银行排队,一准把三万二千块钱取出来,绝不误事。”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今晚得把存折藏好,省得夜里睡不着觉瞎琢磨,反而出了岔子。
何大清居高临下地看着还瘫在地上的易中海,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语气里满是不屑:“要不是柱子心善,念着你一把老骨头,今天这事绝没完,我一定让你去监狱里牢底坐穿,好好反省你当年干的缺德事!”
说完,他没再看易中海一眼,转身看向身旁的傻柱,语气缓和了几分:“柱子,这里没咱们的事了,先回家。”
傻柱朝着何大清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目光却先转向了东厢房的门口,那里站着叶天和高晋。
他朝着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这才跟上何大清的脚步,一前一后朝着中院走去。
其实早在何大清刚回院、和易中海起争执的时候,叶天就从自己家里走了出来。
他一直靠着东厢房的门框,双手抱在胸前,像个局外人似的,安安静静地看着院里这场闹剧。
既没上前掺和,也没开口议论,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的平静。
这会儿见何大清父子俩离开了,围观的邻居也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去,叶天便直起身子,转身进了自家屋子。
高晋也紧随其后,跟着叶天迈进门内,抬手轻轻关上了房门,将院外残留的议论声彻底隔绝在外,小院终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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