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家的门“吱呀”一声关上,门板隔绝了院里最后一丝看热闹的视线。
前院原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邻居们,见没了后续戏码,顿时没了兴致。
有人伸着懒腰打哈欠,有人小声议论着刚才的动静,三三两两地转身往自家方向挪。
鞋底蹭着青砖地面,发出细碎的摩擦声,热闹劲儿像被戳破的气球,转眼就散了大半。
就在这时,胡同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高晋、傻柱,还有何大清三人并肩走了进来。
傻柱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隐约能闻到里面酱肉的香气,显然是回来的路上顺道买的。
何大清走在中间,头发比年轻时稀疏了些,鬓角也染了霜色,但腰杆依旧挺直,眼神里带着股久别归乡的沉定。
三人刚跨进前院门槛,何大清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住似的,一下锁定了站在院里的易中海。
他没等那些还没走远的邻居彻底散开,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带着股穿透力,直接喊了出来:“易中海。”
这一嗓子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潭,原本都快走到自家门口的邻居们猛地顿住脚,纷纷转过头。
有人脸上还带着没散去的看热闹的神情,顺着声音望过去。
院里的老住户,比如跟何大清同辈的几位大爷,一看见他的脸,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嘴里嘀咕着“这不是何大清吗?他怎么回来了?”
而那些在何大清当年走后才搬进来的新住户,则满脸茫然地互相递着眼色,小声打听“这人是谁啊?敢这么直呼一大爷的名字”。
秦淮茹正站在易中海身边,听见声音也望了过去。
她嫁进院里时,何大清早就没了踪影,只从傻柱偶尔的抱怨里听过这个名字,此刻看着那张陌生的脸,眼里满是疑惑。
小当和槐花两人听见了动静,也抬起头,她们俩都是何大清走后好几年才出生的,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毫无概念。
易中海正愁眉苦脸地站在原地,眉头拧成了个疙瘩,脑子里反复琢磨着怎么跟叶天求情,让他松口放过棒梗。
就在他想得入神时,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那声音熟悉得让他心头一震。
像是多年没碰过的旧物件,一拿出来就带着股熟悉的温度,他连忙转过身,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等看清来人是何大清时,易中海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咯噔”一下沉了下去,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他张了张嘴,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不完整的话:“何大清,你…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连平日里的沉稳劲儿都没了。
何大清没急着回答,而是一步一步朝着易中海走过去。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稳,青砖地面被他的鞋底踏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在给易中海的心跳打节拍。
直到走到易中海面前,他才停下脚步,抬起眼盯着易中海发白的脸。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易中海,你当然不想我回来,怎么?现在看到我回来,你害怕了?”
这话像一把锥子,一下戳破了易中海心里最后一点侥幸。
他心里清楚,何大清这话不是随便说的,肯定是知道了当年自己截胡他给傻柱寄的生活费的事。
易中海的额角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目光飞快地扫过周围的邻居,那些探究的、好奇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件事捅出来,他这个“老祖宗”的脸面往哪儿搁?以后在院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他强压着心里的慌乱,脸上挤出一副热络的表情,伸手想去拍何大清的肩膀,语气尽量放得缓和:“哎呀,何老哥,你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你回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刚才就是没反应过来,有点懵罢了。”
说着,还故意干笑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可何大清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更盛。
这么多年的事,易中海到现在还想抵赖,根本没心思跟他磨叽。
他没等易中海把话说完,手臂一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易中海的脸上。
那声音清脆得在院里回荡,周围的邻居瞬间安静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喘,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
耳光落下的脆响还在院里回荡,何大清的手还僵在半空,指节因为刚才的用力而泛着红。
他盯着易中海被扇得偏向一边的脸,眼神里满是压抑多年的怒火。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似的,一字一句地质问:“易中海,你现在还有脸跟我笑?你以为装模作样说两句场面话,就能把当年的事糊弄过去吗?”
易中海被这一巴掌打得脑子发懵,左脸颊火辣辣地疼,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捂着脸,心里的算盘全乱了,原本他还想着,先顺着何大清的话茬打圆场。
然后把眼前这关糊弄过去,等邻居们散了,再偷偷去何大清住的地方找他。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辞,大不了把当年截胡的生活费加倍还回去,再补上几句软话。
何大清说到底是个要面子的人,肯定不会揪着不放。
这样一来,事情不会闹大,他“老祖宗”的名声也能保住,院里人还会像以前一样敬重他。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何大清居然这么“不讲武德”,不等人私下沟通,上来就直接动手,而且还专挑打脸这种最丢人现眼的方式。
易中海的胸口像堵了一团火,又气又恼,手指攥得发白,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但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周围的邻居,那些人正睁大眼睛盯着他俩,嘴里还小声议论着什么。
要是这时候发作,跟何大清吵起来,保不齐对方会把当年的事全抖出来。
他只能强行压下心里的怒火,松开捂脸的手,脸上挤出一副委屈又无奈的表情。
他的声音放得比刚才还软:“何老哥,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里人多眼杂的,说话不方便,要不我们先去你家里,有什么事咱们关起门来慢慢说,好不好?”
说着,还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半步,想拉何大清的胳膊,示意他先别在众人面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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