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多,夕阳把筒子楼的影子拉得老长,空气里还飘着各家厨房飘来的油烟味。
上班的人们揣着疲惫,三三两两地走进院里,渐渐把安静了一下午的院子填满。
槐花和小当正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手里捏着没编完的草绳。
眼瞅着院里的人一个个回了家,小当先坐不住了,拉了拉槐花的胳膊。
姐妹俩对视一眼,立马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脚步轻快地回了屋。
“妈,院里的人都下班回来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姓高的不?”一推开门,小当就喘着气凑到秦淮茹跟前,眼睛里满是急切。
秦淮茹正坐在炕沿上纳鞋底,闻言手里的针“嗖”地一下收了回来。
她连忙起身理了理衣襟,语气干脆:“嗯,走,小当,你先去跟你一爷爷说一声,我拾掇一下就过去找姓高的。”
“哎。”小当脆生生应了一句,转身就像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家门,鞋底踩在水泥地上“噔噔”响,径直往易中海家冲去。
她性子急,哪还记得敲门的规矩,“吱呀”一声就推开了易中海家的木门。
屋里,易中海正坐在桌边抽烟,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口,他还等着傻柱下班把食堂的饭盒带回来。
见小当又是不敲门就闯进来,易中海眉头悄悄皱了皱,烟杆顿了顿,心里老大不舒坦。
他觉得小当太没规矩了,分明是没把他这个长辈放在心上,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闯门。
可转念一想,自己以后还得靠着贾家养老,眼下正是要拉拢的时候,哪能跟个孩子计较。
这么一想,他就强压下了心里的不快,脸上没露出半分情绪。
接着,他慢悠悠地吐了口烟圈,淡淡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你们去吧。”小当得了准话,也没想着多逗留,转身就往门外走,门也没有给关上。
秦淮茹早已在自家门口等着了,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角,眼神时不时往易中海家的方向瞟。
见小当一阵风似的跑出来,身后还跟着慢慢踱步的槐花,她立刻迎上去,压着声音叮嘱:“一会儿到了门口,都少说话,听我安排。”
姐妹俩点头应下,三人便一前一后往前院走,傍晚的光线渐渐暗下来。
不多时,就到了叶天住的东厢房门口,这屋子比院里其他房间新些。
秦淮茹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木门,“笃笃笃”的声响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等了两秒,她才放软了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的腔调开口:“高同志,开下门,我是你秦姐啊。”
屋里,叶天正过得自在,他见高晋出去办事还没回来,便从空间里摸出了几碟菜。
又从空间拿了一瓶没开封的茅台,“啪”地拧开瓶盖,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倒了小半杯酒,端在手里轻轻晃着,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细密的酒线。
就着小菜抿一口,茅台的辛辣混着回甘在舌尖散开。
正悠哉悠哉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清静,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他动作一顿。
紧接着,秦淮茹那带着刻意热络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叶天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眉头“唰”地皱了起来。
这秦淮茹眼看快五十岁了,高晋也才二十多岁,还一口一个“秦姐”,那语气里的刻意亲近,只让他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他搁下酒杯,指尖在桌沿轻轻敲着,越想越觉得恶心。
当初看电视剧时,秦淮茹不过三十来岁,对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傻柱,就总一口一个“秦姐”地喊,那股子透着算计的熟稔就让他看得膈应。
如今人都快五十了,对着高晋还来这套,这故作亲昵的姿态,比他看电视剧更让人不舒服。
叶天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轻碰发出一声脆响。
他起身趿拉着皮鞋,脚步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慢悠悠地走到门边,伸手打开了房门。
“吱呀——”木门应声开启,门外站着的三人瞬间映入眼帘,最前头的是穿着灰布褂子的秦淮茹。
她的身后并排站着两个姑娘,正是小当和槐花,姐妹俩手里还悄悄攥着衣角,眼神里带着几分拘谨。
小当和槐花是头一回见叶天,目光刚落在他脸上,就像被钉住了似的。
眼前的男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眉眼舒展,鼻梁挺直,下颌线透着利落的弧度。
姐妹俩在院里见惯了糙汉,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清爽俊朗的模样的人。
两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眼神都有些发直,连手指都忘了动弹。
秦淮茹原本还维持着热络的笑意,见开门的不是高晋,脸上的表情顿时顿了一下。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便立刻堆起更热络的笑容,往前凑了半步说道:“叶同志,你好你好,我是中院的秦淮茹,你要是不嫌弃,叫我秦姐就行。”
说罢,她又探头往屋里望了望,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高晋同志在家吗?麻烦你喊他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他。”
叶天倚在门框上,看着眼前徐娘半老的十三姨,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
接着他开口说道:“这位大婶,高晋出去办事了,不在家,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
听到叶天的话,秦淮茹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既然高晋不在,那她只能跟叶天求情了。
她悄悄吸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衣角,不过几秒钟的功夫,脸上的热络就换成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微微蹙着眉,眼尾轻轻泛红,连声音都放得又软又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活脱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却强撑着的模样。
站在身后的小当和槐花见母亲这样,也跟着敛了神色,乖乖地垂着头不说话。
秦淮茹往前挪了一小步,目光里带着恳求望向叶天,语气恳切又带着点哽咽:“叶同志,昨天啊,是我家棒梗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地上门招惹了高同志,我知道这事儿全是我家孩子的错,我这心里头又急又愧,今天一早就想着过来给高同志赔罪。”
说到这儿,她抬手轻轻按了按眼角,那泛红的眼眶看着更显可怜:“叶同志,您看棒梗他年纪还小,性子毛躁,做事没个轻重,哪里懂得什么分寸,求您一定帮我跟高同志说句好话,希望他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一般计较,就饶过棒梗这一次吧……”
秦淮茹话里的恳求之意,几乎要从声音里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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