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壳虫突然在钢质沙盘上拼出个狰狞的兽头图案，翅膀的震动让沙盘里的钢轨模型纷纷坍塌。林默刚把第七根钢轨的坐标输入终端，屏幕就弹出苏晚的实时画面——总厂钢压机的齿轮组里，嵌着半片带齿痕的钢花印徽章，齿印间距和山下家族的机械犬完全吻合。
“沈工的弟弟找到了。”苏晚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镜头突然转向实验室的角落，那里蹲着只半机械的狼形钢兽，脖颈处的钢牌刻着“GS-017”，“总厂的钢质实验室里藏着十二只，都是用伪钢料造的，眼睛能发射高温激光。”
终端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加密信息再次弹出。“钢隼主脑”的消息附着张航拍图——红源厂后山的废弃矿洞外，十二只钢兽正围着洞口打转，每只的钢爪上都沾着青黑色的带毒钢屑。
“老规矩，猜中哪只是控制中枢，就送你最后半片徽章。”
林默抓起工装外套时，铁壳虫突然集体飞向墙角的钢质音叉。敲击音叉的瞬间，沙盘里的钢轨模型突然重组，在沙面上拼出条通往矿洞的捷径，沿途标着三个红点——是1973年的废弃钢哨站。
“我带检测队从正面走。”苏晚的画面里突然闪过道红光，钢兽的激光束擦着镜头飞过，“你从备用通道绕后，铁壳虫会给你带路。”
备用通道的入口藏在老钢窑的冷却管道里，钢门的锁芯是个微型的钢花印锁。林默用指尖的钢屑填充锁芯时，铁壳虫突然钻进管道深处，翅膀的震动让管壁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
“咔嗒。”
钢门弹开的瞬间，两只钢兽突然从管道阴影里扑出来，钢爪在手电筒的光柱里泛着冷光。林默侧身躲过的刹那，指尖在钢兽的脖颈处划过——那里的齿轮纹比普通型号密了三倍，是典型的控制单元特征。
“带毒钢料的熔点比正常钢低17度。”他从工具箱里掏出个钢质喷灯，火焰喷射时，钢兽的躯体立刻渗出青黑色的液体，“老厂长的笔记里说，对付这种仿制品，要用1965年的钢炉余温。”
铁壳虫突然在前方的岔路口拼出个箭头，翅膀的钢花印在管壁上烙出串数字：7307。林默突然想起沈工弟弟的学徒编号就是这个，当时登记的工种是“钢兽驯养师”。
“他们用活人当控制中枢。”他踹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钢门，里面的铁轨上躺着只被拆解的钢兽，胸腔里嵌着块钢质芯片，上面的神经接口和沈工弟弟的医疗档案里的吻合，“芯片能读取脑电波，所以这些钢兽才会模仿真狼的习性。”
终端突然收到苏晚的紧急信号：“正面进攻失败，钢兽能通过钢质管道传递指令，我们被包围了！”画面里突然闪过片红光，苏晚的检测包掉在地上，镜头对着天花板，能看到十二只钢兽的影子正在逼近。
林默抓起那只拆解钢兽的芯片，铁壳虫立刻在上面拼出个微型的钢花印。当芯片接触到他的徽章时，所有钢兽的行动突然迟滞了半秒——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显示，它们脖颈处的齿轮都在反向转动。
“老厂长设计的防伪机制。”他沿着铁轨往前跑，钢靴踩在轨道接缝处发出规律的声响，“我的钢花印能让同批次的芯片短路30秒。”
矿洞入口的钢质闸门正在缓缓下降，十二只钢兽呈扇形围过来，钢爪在地面划出火星。林默突然将芯片扔进为首那只的胸腔，铁壳虫集体撞向它的眼睛，翅膀的震动让激光发射器瞬间过载，爆出团青黑色的烟雾。
“第七只的齿轮转速比其它的快1.2倍。”他借着烟雾的掩护冲到闸门下，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划出钢花印，“控制中枢的芯片需要更高的功率才能同步指令。”
闸门停止下降的瞬间，林默突然拽住为首钢兽的尾巴，将它往闸门缝里塞。带毒钢料在挤压下发出刺耳的断裂声，胸腔里的芯片突然弹出，在空中划出道银光——铁壳虫精准地接住芯片，翅膀的钢花印在上面拼出“自由”两个字。
矿洞里突然传来密集的齿轮转动声，所有钢兽的动作同时停止，脖颈处的控制单元纷纷弹出，在地面拼出个巨大的钢花印。林默捡起那半片徽章时，发现背面用激光刻着行小字：“最后一块在总厂的钢水结晶器里。”
终端的加密信息再次弹出，“钢隼主脑”的消息带着个嘲讽的表情：“恭喜找到控制中枢，但你有没有想过，沈工弟弟的神经接口，和你的钢花印徽章用的是同一种稀土？”
林默的指尖突然传来刺痛，低头时发现徽章背面的钢针正在慢慢刺入皮肤，渗出血珠滴在芯片上。铁壳虫突然集体躁动起来，翅膀的钢花印在芯片上拼出串乱码，最后定格成“7307”——和沈工弟弟的编号一模一样。
闸门后的矿道里传来火车鸣笛般的轰鸣，林默突然想起老厂长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最危险的钢兽，往往披着人的外壳。”他抬头时，看到十二只钢兽的残骸正在重组，胸腔里渗出的青黑色液体，在地面汇成条蜿蜒的小溪，朝着矿洞深处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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