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行俞结束会议,推开自己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脚步微顿。
一双纤细白皙的小腿慵懒地交叠着,搭在他那张价值不菲的沉香木办公桌边缘。
奶白色的高跟鞋要掉不掉地挂在玲珑的足尖,随着主人哼着不知名小调的节奏,微微晃动着。
空气中,清冷又魅惑的玫瑰香气,已经悄然占据了这片原本只属于他的、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空间。
陆行俞反手轻轻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迈步走过去,脚步声被厚重的地毯吸收。
陆行俞在她面前站定,挺拔的身形挡住了部分光线,在她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垂眸,目光扫过她那双嚣张地搁在他办公桌上的腿,眼神暗了暗,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很喜欢我的椅子?”
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工作后的微哑,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磁性。
乔眠微微歪头,任由椅背承托着她的后脑,这个角度让她仰视着他,却奇异地丝毫不显弱势,反而更像是一种漫不经心的逗弄。
“椅子不错,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的人,刚刚在外面……有点凶哦。”
陆行俞深邃的眉眼间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
他俯身,双手撑在办公椅两侧的扶手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
“对你不会。”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肯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注。
“永远不会。”
“我刚刚……是在教他,怎么在那个环境里生存下去。”
乔眠闻言,轻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
她抬起那手,轻轻点上他微蹙的眉心,仿佛要抚平那里的褶皱。
“可我就喜欢他现在这样……”
她指尖缓缓下滑,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最终停留在他的薄唇上,轻轻点了点,眼神纯真又带着一丝偏爱。
“干干净净,不知所措,多可爱。”
“可爱?”
陆行俞重复着这个词,浅灰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晦暗。
他目光沉沉地锁住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探究:
“你今天来……是为了他吗?”
乔眠看着他眼底那抹隐晦的在意,狐狸眼中的笑意更深,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你猜?”
陆行俞的眸色沉了沉。
他微微侧头,望向窗外摩天大楼,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
“他扛不住的。”
他陈述道,像在下一个冰冷的判断。
“池野,谢时泽,甚至沈景辞……他现在这样,在他们面前,走不过三个回合。”
“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那个旋涡,远比他想象的更深。”
乔眠静静地听着,脸上那抹玩味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带着笃定的平静。
她收回搭在桌上的双腿,坐直了身子,站起身。
尽管穿着高跟鞋,她依然比他矮上一些,需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但她的气场,却在起身的瞬间,陡然变得强大了。
她向前一步,几乎贴进他的怀里,仰起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直直地望进他深邃的眼底。
“谁说我护不住?”
她一字一顿地反问,语气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狂妄的笃定。
话音落下的瞬间,陆行俞撑在扶手的手臂几不可察地收紧,手背上青筋隐现。
他看着她眼中那抹全然的自信与护短的光芒,看着她因为维护另一个男人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
无奈,酸涩,被排除在外的落寞。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融化在行动里。
他猛地伸出手臂,揽住她纤细柔韧的腰肢,将她紧紧地、不容抗拒地拥入怀中。
他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她颈窝馨香的发丝里,贪婪地呼吸着只属于她的气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的存在,平息内心因她而起的惊涛骇浪。
“乔眠……”
他闷闷地唤她的全名,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沉沦和一种深埋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恐惧。
恐惧失去她,恐惧她将那份他渴望已久的、全然的庇护与偏爱,给予了别人。
乔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体的紧绷和那份占有欲。
她缓缓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然后,她微微侧过头,柔软的唇瓣几乎贴着他的耳廓,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轻轻唤了一声,打破了这紧绷的寂静:
“笨蛋,这也要吃醋吗。”
“你的地位……跟他们都不一样。”
这话如同最精准的钥匙,瞬间撬开了陆行俞紧锁的心防。
他拥抱着她的手臂猛地一僵,随即更加用力地收拢,仿佛要将这句话也一同揉进骨血里。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的微光,和一丝小心翼翼的求证。
“哪里不一样?”
他追问,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不容她回避的执拗。
乔眠伸出纤细的食指,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点在他的胸口,正中心脏的位置。
“这里……”
“你在这里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答案……行俞哥哥满意了吗?”
陆行俞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看着她看着她狐狸眼中仿佛能摄人心魄的光,和她唇边那抹狡黠又笃定的笑意。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冷静,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猛地低下头,就要吻上她时——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而执着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
是乔眠的手机。
铃声坚持不懈地响着,屏幕上清晰地闪烁着“爷爷”两个字。
她轻轻推了推陆行俞依旧紧箍着她的手臂,示意他松开。
陆行俞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着胸腔里翻涌的躁动和被打断的郁躁,最终还是依言稍稍放松了力道,但手臂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乔眠从他怀里微微退开一步,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爷爷?”她接起电话,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亲昵。
电话那头传来乔老爷子沉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声音,透过听筒,隐约能听到几个关键词:“……回家一趟……有事……”
“现在吗?”
她语气带着点小小的抱怨,尾音拖长,像是在撒娇。
“好吧好吧,知道啦,我这就回去。”
她挂了电话,抬眸看向身旁脸色依旧不太好的陆行俞。
他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冷硬,眼眸深处还残留着未散的情潮和被打断的不爽,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乔眠看着他这副吃瘪又强自忍耐的模样,忽然觉得比刚才他失控索吻的样子还要有趣。
“看来……我们陆总今天的福利要暂时欠着了。”
陆行俞眸色一沉,声音低哑:
“欠着?要收利息的。”
乔眠却像一尾滑不留手的鱼,轻巧地从他掌心抽回手,狐狸眼弯起,带着得逞的狡黠。
“那就看陆总的本事了。”
她不再看他,转身拿起自己的手包和墨镜,步履袅娜地朝门口走去,奶白色裙摆摇曳生姿。
走到门口,她像是想起什么,回眸一笑,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
“对了,晚上记得帮我提醒澈弟弟,约会别迟到。”
说完,不待陆行俞反应,便拉开办公室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陆行俞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紧抿的薄唇线条冷硬。
他沉默了几秒,随即按下内线电话,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沉稳,听不出丝毫情绪:
“李铭,进来。”
李铭很快推门而入,恭敬地站立。
“查一下,乔家老爷子突然叫乔眠回去,是为了什么事。”
陆行俞吩咐道,语气平淡。
“是,陆总。”
……
乔家老宅,书房。
紫檀木的书案上,摊开着三份制作极其精美、用料考究的烫金请柬。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分量。
乔老爷子站在书案前,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仿佛都比平日深了几分。
他看看请柬,又看看刚刚进门、慵懒地倚在门框上的乔眠,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乔眠摘下墨镜,目光随意地扫过那三份醒目的请柬。
她踱步过去,指尖挑起其中一份,是沈家特有的清雅风格,带着淡淡的墨香。
“爷爷,急急忙忙叫我回来,就为了看这个?”她语气轻松,仿佛那只是三张普通的贺卡。
“眠眠。”
乔老爷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这是沈家、谢家,还有池家……同时送来的订婚意向邀请。”
“对象都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自家孙女魅力非凡,也知道那几个顶尖的年轻人围着她转。
但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这三家,任何一家都是乔家需要仰望的存在,如今却同时、正式地递来了联姻的橄榄枝。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追求了,这是明确的、以婚姻为目的的正式交涉。
乔眠随手放下沈家的请柬,又拿起池家那份,风格狂放不羁,带着暗纹,如同池野本人。
“这三家,我们乔家哪一家都得罪不起,可现在他们同时……这、这简直是胡闹。”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但眼前这情形,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答应哪一家,都意味着同时得罪另外两家,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是不答应……乔家凭什么同时拂了这三家的面子?
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乔眠听着爷爷语气中的凝重,非但没有紧张,狐狸眼反而缓缓亮起,如同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玩具。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将第三份谢家的请柬也拿了起来。
三份沉甸甸的烫金请柬并排躺在她的掌心,象征着三个站在权势顶峰的家族和三个同样出色的男人。
“爷爷,您年轻时,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事情吗?”
她红唇微启,嗓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平静。
乔老爷子被她问得一怔,看着孙女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兴味与跃跃欲试,心头猛地一跳,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眠眠,这可不是玩笑,这三家……”
“三家都很好啊。”
乔眠打断他,语气轻快,她将三份请柬像扇子一样在手中展开,目光欣赏般地流连其上。
“沈家的底蕴,谢家的财富,池家的势力……真是让人难以抉择呢。”
“既然难以抉择……那就全部答应好了。”
“胡闹!”
乔老爷子手中的紫檀木拐杖重重顿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胸膛微微起伏,显然被孙女这惊世骇俗的决定气得不轻,眼神锐利如鹰。
“眠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同时答应三家的订婚意向,你这是要把乔家放在火上烤!一旦传出去,乔家就会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我们承受不起同时戏弄三家的后果!”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理性说服她,“这根本行不通!订婚不是儿戏,最终只能有一家……”
“为什么不行?”
乔眠反问,她将请柬随意地放回书案上,发出轻微的“啪”声。
她向前一步,走到爷爷面前,身姿挺拔,那双狐狸眼中不再是玩味,而是一种洞悉一切的清醒和强大的自信。
“他们三家,难道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吗?他们同时递出请柬,本身就是一种默许,一种新的游戏规则。”
“他们争的,早已不仅仅是我这个人。他们争的是资格,是最终能站在我身边的那个名分。而在这个过程中……”
她回眸,看向爷爷,红唇边笑意清冷而迷人。
“乔家,不会成为笑柄。相反,我们会成为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他们送来邀请,是他们的意向。我们全部收下,是乔家的选择权。至于最后……”
“谁说订婚,就一定要顺利走到结婚呢?”
乔老爷子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孙女,看着她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冷静、野心和对人性精准的拿捏。
乔眠看着爷爷变幻的脸色,知道他已经动摇了。
她袅袅娜娜地走到书案旁,拿起一旁的狼毫笔,蘸了蘸上好的墨汁。
然后,在三份烫金请柬的回复处,用她那手漂亮却带着一丝狷狂的行书,分别写下了同一个答复——
【应邀】
笔锋落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写完,她放下笔,拿起其中一份,递给依旧有些怔忡的爷爷,语气带着一丝撒娇般的安抚,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好了,爷爷,别担心。”
她狐狸眼微弯,里面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把回复送回去吧。”
“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您孙女我……”
她红唇微勾,转身向书房外走去,留下一句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话,清晰地回荡在书房里:
“……从来都是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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