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眠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身边男人濒临爆发的怒意,她轻轻晃动着手中不知何时被侍者递上的香槟杯,气泡在杯壁上优雅攀升。
她微微侧过身,裸露的背部肌肤在黑色丝带的映衬下白得晃眼,颈环上的黑钻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看来……是我打扰池爷的好事了?”
她像是在叹息,眼尾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池野手中的酒杯被他猛地攥紧,坚硬的玻璃杯壁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琥珀色的酒液剧烈晃动。
他周身那股压抑的暴戾气息弥漫开来,让旁边那几个老家伙瞬间脸色煞白,腿肚子都在打颤,恨不得立刻消失。
他们终于明白,这女人不仅不是池爷的玩物,而是个能轻易点燃这头凶兽怒火的、更可怕的存在。
池野猛地俯身逼近乔眠,两人鼻尖几乎相抵,滚烫的呼吸带着烈酒的辛辣,重重拂过她的脸颊。
“乔、眠。”
他从齿缝里挤出她的名字,声音嘶哑低沉,充满了危险的警告。
“你他妈再给爷阴阳怪气试试?”
周围空气仿佛冻结,那几个老家伙连大气都不敢出,冷汗涔涔。
面对他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和骇人的压迫感,乔眠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微微扁了扁饱满莹润的红唇。
那双氤氲着迷雾的狐狸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眼尾微微泛红,带着一种被凶到的委屈和无辜,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负。
“池爷在外面沾花惹草,还不准人说了吗?”
她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像受了委屈的小猫在控诉。
“之前在地下拳场,抱着人家的时候,说只爱我一个……果然也是骗人的。”
她抬起水光潋滟的眼眸,怯生生地望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失落。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池野脑子嗡的一声,满腔的怒火瞬间被一种巨大的错愕和……一种被她在意的隐秘愉悦所取代。
他什么时候碰过那些女人了?!
还有,他什么时候说过……只爱她一个?虽然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他池野怎么可能把这种肉麻话说出口?!
这女人分明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演得这么像。
池野看着她那副委屈巴巴、我见犹怜的模样,心底那股暴戾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她吃得死死的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伸手,有些粗鲁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看着自己。
“少他妈给爷扣帽子。”
他声音依旧沙哑,但怒气明显弱了下去,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纵容。
“爷什么时候碰过那些脏东西了?嗯?”
乔眠被他捏着下巴,被迫仰起那张清艳绝伦、此刻写满委屈的脸,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红唇嘟起,娇纵地反问,带着不讲理的孩子气:
“那他们为什么要给你塞?”
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旁边那几个噤若寒蝉、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老家伙,和他们身后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
“肯定是池爷平时就……就给人这样的印象。”她越说越委屈,眼圈都红了,仿佛池野是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
池野看着她这副娇纵又勾人的模样,听着她这完全没道理却又让人无法反驳的指控,只觉得心头那股邪火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酸酸麻麻的痒意。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狐狸就是吃准了他拿她没办法,故意在这儿作天作地,偏偏他还真就……受用得很。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腹却不受控制地、极其轻柔地擦过她微微泛红的眼角,抹去那并不存在的泪意。
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笨拙和珍视。
“他们塞他们的,爷什么时候看过一眼?”
池野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妥协,目光沉沉地锁着她。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将她更密实地拥入怀中,仿佛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
“除了你。”
他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宠溺和宣告。
“爷眼里还容得下谁?”
这话近乎告白,从池野这样霸道蛮横的男人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别样的震撼力。
乔眠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灼热温度和有力心跳,听着他这近乎服软的话语,眼底那层水汽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逞的的笑意。
她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将脸微微埋进他颈窝,姿态依赖又亲昵,像一只被顺毛捋舒服了的猫。
池野感受着颈间她温热的呼吸和柔软的发丝,心底最后一点躁动也彻底平复,只剩下一种满满的、难以言喻的餍足感。
他搂着她,重新靠回沙发,目光冷冷地扫过旁边那几个已经吓傻的老家伙。
那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锋,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驱赶意味。
几个老家伙瞬间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各自的女伴消失在视野里,生怕慢一步就会血溅当场。
周围瞬间清静下来,只剩下拍卖台上主持人略显紧张的声音。
池野低头,看着怀里像只慵懒猫咪般倚靠着他的乔眠,她裸露的背部肌肤紧贴着他手臂,温软滑腻的触感让他喉结微动。
“满意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乔眠微微仰起脸,下巴抵在他胸膛上,那双氤氲着迷雾的狐狸眼在昏暗光线下亮得惊人。
“马马虎虎吧。”
她指尖在他紧绷的胸口不轻不重地画着圈。
“下次再让我看到……”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却骤然转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
池野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到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眼神滚烫:“没有下次。”
拍卖会正式开始,一件件珍品被呈上展台。
池野看都没看拍卖目录,直接将手中那块象征着顶级VIp身份的黑色鎏金号码牌塞到乔眠手里。
“拿着。看到喜欢的,就举爷的牌。”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乔眠垂眸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号码牌,指尖摩挲着上面冰凉的纹路。
她抬起眼眸,狐狸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要是……有人跟我抢怎么办?”
池野闻言,嗤笑一声,手臂慵懒地搭在沙发靠背上,指尖若有似无地缠绕着她散落的一缕发丝。
他微微侧头,靠近她,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深邃逼人,带着一种地下世界王者的绝对掌控力。
“在这里,没人敢跟你抢。”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如同巡视领地的头狼,每一个被他目光掠过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
“除非,他不想活着出这个门。”
这话里的杀伐之气毫不掩饰,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乔眠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情话一般,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被宠坏的娇纵。
“池爷这是……想把我惯坏了吧。”
她眼波流转,媚意横生地睨着他,嗓音糯得像能拉出丝来。
池野看着她这副恃宠而骄的小模样,心底那股暴戾的占有欲奇异地被一种满足感取代。
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声音低沉沙哑:
“是啊,最好惯得你眼里再也瞧不上外面那些野男人。”
他微微眯起眼,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掌控欲。
乔眠闻言,红唇边的笑意更深,却只是笑而不语,让人看不透真实想法。
她这副不置可否的态度,让池野刚刚平复下去的躁意又隐隐窜起。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眉头微蹙:
“怎么?爷还比不过谢时泽那几个小白脸?”
乔眠被他捏着下巴,也不挣扎,反而就着他的力道微微仰起脸,露出那段戴着颈环的、白皙脆弱的脖颈。
“不是池爷比不过~是人家……还没玩够嘛。”
她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紧抿的、线条冷硬的薄唇上,动作带着狎昵的安抚。
“玩?”池野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哼,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力道有些重,但终究没舍得弄疼她。
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占有欲,有不悦,有纵容,更有一丝被她牢牢吃定的无奈。
“行。”
他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无辜和贪玩的娇颜,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妥协。
“玩归玩。”
他俯身,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警告,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底线:
“别玩过头了。”
他声音压低,每个字都像砸在她心上:
“爷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乔眠清晰地听出了他话里的让步和那不容逾越的界限。
她知道,这是她这段时间若有似无的驯服和刚才那番委屈表演起了效果。
这头桀骜不驯的头狼,正在为她一点点收敛利爪,暂时圈出一片温柔的领地。
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比谁都懂。
乔眠立刻收敛了眼底那点狡黠与玩味,瞬间变脸,像只收起爪子的小猫,柔软地偎进他怀里。
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结实的脖颈,将自己温软的身躯完全贴向他,仰起那张清艳绝伦的脸,眼里氤氲着依赖的水光,带着全然的信任和撒娇:
“知道啦~池爷最爱我了,才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呢~”
她甚至主动凑上前,用自己饱满莹润的红唇,轻轻蹭了蹭他紧绷的下颌线,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和酥麻。
池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和依赖弄得浑身一僵,心底那点因为她贪玩而产生的不悦,瞬间被这柔软的触感和娇软的嗓音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喉结剧烈滚动,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将她更狠地揉进怀里,仿佛要将她嵌进骨血。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纵容。
他低头,看着怀中女人依赖乖巧的模样,那双锐利的眼眸深处,翻涌的占有欲丝毫未减,只是暂时被一层名为“温柔”的假象所覆盖。
他知道她在演,知道她在利用他的纵容得寸进尺。
但只要她最终属于他。
拍卖还在继续,池野却已无心关注。他的全部心神,都落在了怀中这只时而狡黠如狐、时而柔软如猫的女人身上。
……
陆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夜色已深,陆行俞却并未离开。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浅灰色的眼眸望着窗外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指间夹着一支并未点燃的烟。
“陆总。”李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
“刚刚收到消息,池野今晚带着乔小姐,出席了城郊那场私人拍卖会。”
陆行俞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池野当众将号码牌交给了乔小姐,并且……”李铭顿了顿,声音更低。
“姿态亲密,几乎算是……公开宣示主权。”
“砰!”
陆行俞手中那支昂贵的定制钢笔,被他猛地砸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发出沉闷而刺耳的声响,笔身瞬间碎裂,如同他此刻骤然阴鸷的心情。
他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乔眠被池野搂在怀中,对着其他男人巧笑倩兮的模样,或许……还会对着池野露出那种他曾惊鸿一瞥的、依赖又亲昵的神态。
一股混合着尖锐嫉妒和毁灭性暴怒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搭在窗沿的手,指节因为极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青筋虬结,如同盘踞的毒蛇。
就在这时,李铭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试图转移老板的注意力:“陆总,还有一件事!之前您让全力追查的那个女人……我们找到了!现在人就在楼下。”
陆行俞猛地睁开眼。
浅灰色的眼眸中,翻涌的骇浪瞬间被一种冰冷的理智所取代。
“带她上来。”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身形纤弱、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连衣裙的女人,怯生生地跟在李铭身后走了进来。她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脸色苍白,但五官底子很好,是那种楚楚可怜的漂亮。
她叫卢遥佩。
一进门,她的目光就迅速而隐蔽地扫过这间奢华至极的办公室,最后落在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那个挺拔冷峻的背影上。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上位者气势和浓烈的压迫感。
卢遥佩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在底层摸爬滚打太久了,太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柔弱来博取同情和获取利益。
几乎是瞬间,她就调整好了表情,微微低下头,肩膀瑟缩,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眼眶迅速泛红,营造出一种受惊小鹿般的、极易激起男人保护欲的姿态。
“陆、陆先生……”她开口,声音细弱蚊蝇,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不安。
“您……您找我?”
陆行俞缓缓转过身。
当他那张混血立体的、如同冰雕般完美却没有任何温度的脸完全展现在卢遥佩面前时,她呼吸一窒,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惊艳和更深的野心。
这个男人,比她在电视上见过的所有男明星都要英俊,而且……他看起来如此强大。
然而,陆行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那双浅灰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动,只有一种审视货物的冰冷和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排斥。
除了乔眠,任何女人的靠近,都会让他本能地感到不适。
“五年前,城西废弃工厂区。”
陆行俞开门见山,声音冷冽,没有任何寒暄。
“你救过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
卢遥佩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回忆神色,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眼神纯真又带着点后怕:
“是……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他流了好多血,我看他可怜,就……就把他拖到隐蔽的地方,简单包扎了一下……”
她说着,微微抬起眼,怯生生地看向陆行俞,那双眼睛里氤氲着水汽,仿佛随时会落下泪来,语气带着无辜的担忧:
“他……他后来没事吧?”
陆行俞将她那点细微的表演尽收眼底。
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
她有心机,懂得审时度势,更懂得利用自己的柔弱作为武器。
而这,正是他需要的。
“他没事。”陆行俞声音平稳,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她所有伪装。
“不仅没事,他现在……是能只手遮天的人物。”
卢遥佩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心脏狂跳起来。
“他叫池野。”
陆行宇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观察着她的反应。
“这五年来,他一直在找你。”
卢遥佩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像是被这个巨大的消息砸懵了,身体微微摇晃,仿佛站立不稳。
池野?!
那个如今在黑白两道都令人闻风丧胆的煞神池爷?!
她当年随手救下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难以抑制的狂喜和野心。
如果能找到池野,凭借这份救命之恩……她这辈子都不用再在底层挣扎了!她甚至可以一步登天!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努力维持着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眼眶更红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哽咽和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被命运捉弄的委屈:
“真、真的吗?他……他一直在找我?我……我不知道,我当时只是……只是不忍心……”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陆行俞,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祈求,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看到了指路的明灯:
“陆先生,您……您能带我去见他吗?我……我想见他……”
陆行俞看着她这副我见犹怜、仿佛全然依赖他的模样,心底冷笑。
演得真好。
连他,在那一瞬间,都差点以为这真是个不谙世事、单纯善良的小白花。
“当然,我会安排。”
陆行俞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将棋子放入棋盘的笃定。
他看向李铭:“先带卢小姐去酒店安顿下来,好好照顾。”
“是,陆总。”李铭躬身应下。
卢遥佩心中狂喜,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感激涕零、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对着陆行俞深深鞠躬,声音哽咽:
“谢谢……谢谢陆先生!您真是我的大恩人!”
看着她被李铭带离办公室的、那看似单薄无助的背影,陆行俞缓缓走回办公桌后,重新拿起一支钢笔。
很好。
一颗足够有野心、也足够会演戏的棋子。
他浅灰色的眼眸中,翻涌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找到这张“王牌”,接下来的戏,才会更加精彩。
他很期待,当这只善于伪装、野心勃勃的“小白兔”,出现在池野和乔眠之间时,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而乔眠……
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她那张娇艳的脸庞。
他会让她知道,能真正拥有她、配得上她的男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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