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仔细搜!陛下有令,近日有星坠之异象,恐有妖人潜入洛阳,图谋不轨!尤其是这些前朝废邸,一处也不许放过!” 一个尖利的嗓音在高声呼喝。
是宫中的宦官,带着大队禁军来了!而且听其话语,竟是观测到了星槎降临时的微弱异象?看来这朱温麾下,也并非全是酒囊饭袋,亦有能人异士。
第二节:不得已的“投靠”,直面暴君
此刻强行冲出,必是一场厮杀。朱慈兴倒不惧这些凡人士兵,但势必暴露行踪,引来更多麻烦,甚至可能影响到他后续利用星槎的行动。略一思忖,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暂时无法悄然离开,不如顺势而为!朱温不是怀疑有“妖人”潜入吗?那自己就以一个“异人”的身份,去会一会这位臭名昭着的梁太祖!或许,能从他那里了解到更多这个时代的信息,甚至……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个终结大唐、开启五代乱世的枭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其荒淫残暴,又到了何种地步?
更重要的是,传国玉玺在自己手中,或许可以利用朱温对“天命”的渴望,做一些文章。
打定主意,朱慈兴并未隐匿,反而主动散去了部分伪装,让自己身上流露出一种不同于凡俗的、清逸出尘的气质。他手托药箱(实则将玉玺暗中收入星槎核心空间暂存),缓步从地宫入口走了出来。
“什么人?!” 正在指挥搜索的一名宦官首领立刻发现了他,尖声叫道。周围的禁军“唰”地一声拔出刀剑,将朱慈兴团团围住。
朱慈兴面色平静,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宦官首领身上,淡然道:“山野之人,采药至此,惊扰诸位了。”
那宦官首领见他气度不凡,面对刀剑包围毫无惧色,心中惊疑不定,厉声道:“采药?此地乃禁地!看你形迹可疑,定是陛下所要缉拿的妖人!来人,拿下!”
几名禁军壮着胆子上前,就要动手。
朱慈兴微微一笑,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那几名靠近的禁军忽然觉得脚下一软,仿佛踩入了泥沼,又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缚,竟然动弹不得,只能惊骇地瞪大眼睛。
“些许微末伎俩,不足挂齿。” 朱慈兴淡淡道,“贫道并非妖人,乃云游方外之士,略通医术丹道。若陛下有所疑虑,贫道愿随诸位入宫,面见陛下,陈说缘由。”
他露了这一手,顿时镇住了在场所有人。那宦官首领脸色变幻,心知此人绝非寻常,不敢擅专,连忙派人飞马入宫禀报。
不多时,宫中传来旨意:“陛下有令,带此异人入宫觐见!”
于是,朱慈兴在一队精锐禁军的“护送”下,进入了这座充满肃杀之气的后梁皇宫。
皇宫内部,亦是金碧辉煌,但细节处却透着一股暴发户般的俗艳与粗犷,许多装饰明显是拆毁了前朝唐宫的构件强行拼凑,缺乏真正的底蕴与威严。宫人行走皆低头快步,面带恐惧,仿佛随时会有大祸临头。
朱慈兴被引至一处偏殿等候。殿内陈设奢华,铺着厚厚的西域地毯,燃着名贵香料,但空气中却隐隐混杂着一丝酒气与……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甲胄声响,一股霸道、凶戾、充满压迫感的气息扑面而来。
朱慈兴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面色黝黑、豹头环眼、留着虬髯的中年男子,在一群宦官和武士的簇拥下,大步走入殿中。他并未穿着正式的龙袍,只是一身暗红色的常服,但顾盼之间,那股久居人上、生杀予夺的权势威压,以及武人出身特有的剽悍之气,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此人,便是篡唐自立、杀人如麻的后梁开国皇帝——朱温!(此时或许应称朱晃,但其本名更为人熟知)
朱温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立刻锁定在了朱慈兴身上,上下打量,目光中充满了审视、怀疑,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对未知力量的贪婪与忌惮。
“你就是那个在废王府被发现的异人?” 朱温的声音沙哑而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见了朕,为何不跪?”
朱慈兴微微稽首,行了一个道家礼节,不卑不亢道:“山野散人,方外之士,不习世俗礼仪,陛下见谅。”
朱温眼中寒光一闪,似乎对朱慈兴的态度颇为不满,但并未立刻发作,反而嘿嘿冷笑一声:“方外之士?朕看你是故弄玄虚!近日天有异象,你就出现在洛阳,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说!你潜入洛阳,意欲何为?可是李存勖那沙陀小儿派来的细作?!”
“贫道与李晋王素无瓜葛。” 朱慈兴平静应对,“游历至此,感应此地有前朝遗韵,故往探寻,不想惊动圣驾。”
“前朝遗韵?” 朱温嗤笑一声,走到主位大大咧咧地坐下,拿起案几上的酒壶直接灌了一口,抹了抹嘴,“大唐?哼,气数已尽的东西!如今是朕大梁的天下!你既是异人,想必有些本事。朕麾下正缺你这样的奇人异士。若肯归顺于朕,为朕效力,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若是不从……”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三节:宴席惊变,暴虐本色
朱慈兴心中冷笑,朱温这招揽(或者说胁迫)的手段,可谓简单粗暴。他正欲虚与委蛇,套取些信息,忽听得殿外传来一阵丝竹之声与女子的嬉笑声。
“陛下~~宴席已经备好,诸位娘娘和大臣们都等着呢~~”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朱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笑意,对朱慈兴道:“正好,今日朕设家宴,你也一起来吧,让朕看看你的‘本事’,也让你见识见识朕的宫廷之乐!” 说罢,不由分说,起身便走。
朱慈兴被“请”到了另一处更加奢华宽阔的宫殿。殿内已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朱温的妃嫔、皇子(养子居多)、以及一些心腹大臣如敬翔、李振等人已在座。见到朱温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朱温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将朱慈兴安排在靠近自己的下首位置,显得颇为“重视”,实则是一种近距离的监视。
宴席开始,珍馐美馔如流水般呈上,舞姬们身着轻纱,曼妙起舞。然而,这看似热闹的宴席,却处处透着诡异与压抑。大臣们谄媚敬酒,言语间多是阿谀奉承;妃嫔们强颜欢笑,眼神中却藏着恐惧;连那些舞姬,动作也显得有些僵硬,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朱慈兴冷眼旁观,神识微动,便能感受到这繁华表象下涌动的暗流——嫉妒、恐惧、野心、麻木……
酒过三巡,朱温已有醉意,行为越发肆无忌惮。他当着众人的面,与身旁的妃嫔调笑,动作粗俗不堪,甚至将酒水肆意泼洒。席间一位大臣似乎因言语稍有不当,朱温脸色一沉,竟直接下令将其拖出殿外杖毙!惨叫声隐约传来,席间顿时鸦雀无声,人人自危。
朱慈兴眉头紧锁,这朱温的残暴,果然名不虚传,视人命如草芥。
就在这时,朱温似乎想起了朱慈兴,醉眼朦胧地望过来,大声道:“朱……朱道长!你既是异人,光坐着有什么意思?来,给朕和爱卿们露一手!若是法术精妙,朕重重有赏!若是徒有虚名,嘿嘿……” 他拍了拍手边的佩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朱慈兴身上,有好奇,有嫉妒,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想看他如何应对这暴君的刁难。
朱慈兴心中叹息,知道不显露些手段是无法过关了。他缓缓起身,朗声道:“陛下既然有兴,贫道便献丑了。”
他目光扫过殿中一盆即将枯萎的名贵牡丹,心中已有计较。他并未念咒,也未画符,只是伸出右手,遥遥对着那盆牡丹,指尖一缕精纯至极、蕴含无限生机的翠绿色神农之力悄然渡出。
刹那间,奇迹发生!
那盆原本枝叶枯黄、花朵萎蔫的牡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焕发生机!枯黄的叶片迅速转绿,舒展开来,萎蔫的花朵重新挺立,花瓣变得娇艳欲滴,甚至比盛开时更加饱满动人!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将之前的酒肉之气都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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