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过无妄崖的崖顶，把联军的旗帜染成金红。镇北军的“镇北”旗、玄铁族的“镇魂”旗、狐族的“圣泉”旗、灵植族的“青芽”旗，还有镜花界的“镜花”旗、冥界的“忘川”旗，六面旗帜在风里猎猎作响，把开阔地的影子都吹得直晃。四界联军的将士们按阵站着，镇北军的银甲列成整齐的方块，玄铁族的巨盾映着晨光，狐族幻师的衣摆沾着圣泉晶的微光，灵植卫士的手里攥着刚发芽的净化藤蔓，连冥界阴兵的玄甲上，都沾了点镜花界女妖递来的花瓣——这是决战前的誓师大会，没有繁复的仪式，只有一群要护着四界安宁的人，站在一起听着风声，等着那句点燃士气的话。
墨渊尘踩着晨光走到阵前，玄铁战靴踏过草地，留下浅浅的印子。他没拿卷轴，也没戴头盔，就攥着那块常带在身上的镇魂石，石头的淡蓝光晕在他掌心晃着。“兄弟们，”他的声音不用喊，风就把它送到每个人耳朵里，“咱们从黑风谷打到无妄崖，一路上，有人丢了盾，有人断了刀，还有人……没能跟上来。”
阵里静了静，有个年轻的镇北军士兵悄悄攥紧了长枪，枪杆上还缠着他同乡的布条——那同乡前几天在黑风谷为了护他，被血牙残部的邪骨刀划中了胸口。萧烈看在眼里，悄悄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士兵的头，像拍自家晚辈：“别怕，今天咱们替他把仇报了。”士兵红了眼，却用力点头，把枪尖抬得更高了些。
墨渊尘继续说：“‘白鸦’说要毁了四界，让咱们都变成行尸走肉。可你们看——”他抬手指向身后的营地，医疗点的辞夏正给一个阴兵包扎伤口，月梳的铜镜映着淡光；培育区的星眠蹲在地上，青芜帮她扶着培育盆，噬邪藤的藤蔓正顺着盆沿往上爬；烟烟和谢判蹲在陷阱区，正检查最后一根魔晶引线，谢判的阴兵帮着搬邪骨碎片，动作轻得怕碰坏了旁边的灵植。“咱们有人护着伤兵，有人种着能驱邪的藤，有人布着能打残敌的陷阱，还有镜花界的姐妹、冥界的兄弟来帮咱们——这样的队伍，凭什么输？”
“凭什么输！”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接着镇北军的士兵们跟着喊，玄铁族的巨盾敲得地面咚咚响，狼族战士的嘶吼震得草叶上的露水都掉了下来。白凛趁机举起玄铁刀，刀身映着晨光，晃得人眼睛亮：“狼族的兄弟们，待会儿正面冲的时候，谁要是落在后面，可别说是我带的兵！”他身后的狼族战士们都笑了，小五举着狼牙棒喊：“首领放心，咱们肯定第一个摸到‘白鸦’的邪术核心！”
红姨站在镜花界女妖的队伍里，抬手让绣粉把影镜举高。影镜里映出六面旗帜，还映着联军将士们的脸，有的年轻，有的带伤，却都透着股不服输的劲。“镜花界的姐妹，”红姨的声音软却有力，“咱们的花藤能捆魔物，影镜能乱敌眼，待会儿撒吸邪花籽的时候，谁也别手抖——让‘白鸦’看看，咱们镜花界的花，不仅能开得好看，还能把邪祟吸得干干净净！”绣粉她们都笑着点头，手里的影镜晃了晃，把晨光反射到阴兵的队伍里。
谢判往前走了两步，他的阴兵们立刻挺直了腰板，连呼吸都更齐了。“冥界的弟兄，”谢判的手按在腰间的墨玉令牌上，“阎王说，四界的魂脉连着冥界，‘白鸦’毁了四界，咱们冥界的魂也不得安宁。待会儿从排水道绕后，谁要是漏了一个残部，回去可别想喝忘川水酿的酒！”阴兵们都低低地应了一声，小校摸了摸刀鞘上的忘川水痕迹，眼里满是笃定——他们在冥界清了几百年的邪祟，还怕一个“白鸦”？
星眠蹲在灵植卫士的队伍里，手里举着一株刚长好的噬邪藤，藤蔓的吸盘泛着淡绿微光。“灵植族的朋友们，”她把藤蔓递给身边的小卫士，“这藤靠咱们的灵力活着，待会儿投到战场的时候，记得多给它输点力——它吸得多一分邪气，兄弟们就少受一分伤。”小卫士点点头，把藤蔓抱在怀里，像抱着件宝贝，旁边的灵植卫士们都把培育盆抱得更紧了，生怕待会儿冲锋时把藤蔓碰坏了。
辞夏走到医疗点的帐篷前，圣泉法杖的金光把周围都照得暖了些。“疗愈队的姐妹们，”她看着身边的狐族疗愈师和月梳的女妖们，“待会儿伤员撤下来，咱们动作快些，能多救一个，就多一个能冲上去的兄弟。记住，圣泉力不仅能疗伤，还能驱邪，要是有残部摸过来，咱们的法杖也能当武器用！”月梳笑着点头，把愈镜递给身边的女妖：“放心，咱们的愈镜不仅能治伤，还能照得残部睁不开眼，肯定护好医疗点！”
墨渊尘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他举起镇魂石，石头的淡蓝光晕扩散开来，笼罩住整个开阔地。“兄弟们，”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沉，却更有力量，“今日决战，咱们不为当英雄，只为护着身后的营地，护着四界的百姓，护着那些还等着咱们回去的人。现在，我喊一句，你们跟着喊一句——”
他深吸一口气，把镇魂石举得更高：“护四界！”
“护四界！”联军将士们的声音震得无妄崖的崖壁都簌簌掉土，镇北军的长枪举得笔直，玄铁族的巨盾敲得更响，狼族的嘶吼更烈，镜花界的影镜晃得更亮，冥界的阴兵握刀更紧，灵植族的藤蔓晃着绿光。
“守安宁！”
“守安宁！”声音比刚才更响，辞夏的圣泉法杖金光更盛，月梳的愈镜映着更多人的脸，谢判的墨玉令牌泛着微光，红姨的镜花裙在风里飘着，像一团团能驱邪的火。
“不退！”
“不退！”最后两个字喊出来的时候，镇北军的“镇北”旗被萧烈亲自举了起来，玄铁族的“镇魂”旗被墨尘扛在肩上，狐族的“圣泉”旗被辞云挥着，灵植族的“青芽”旗被星眠举得老高，镜花界的“镜花”旗被红姨托着，冥界的“忘川”旗被谢判的阴兵们护着，六面旗帜在风里碰在一起，像一群并肩作战的兄弟。
晨光彻底爬满了无妄崖，把联军的影子拉得很长。萧烈率先迈步，镇北军的银甲队伍跟着动，玄铁族的巨盾在前开路，狼族战士的嘶吼在最前面，镜花界的女妖们抱着影镜和花籽，冥界的阴兵们贴着崖壁准备绕后，灵植族的卫士们背着培育盆，疗愈队的姐妹们守在医疗点——誓师大会结束了，可联军的声威，却像无妄崖上的晨光，越升越高，把那些还藏在暗处的邪祟，都照得发慌。
决战的号角，在风里，在将士们的脚步声里，在武器的碰撞声里，悄悄吹响了。而这支四界联军，早已做好了准备，要带着誓师时的声威，把“白鸦”的邪祟，彻底赶出四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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