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长河里,东汉末年那一段可真是乱得像一锅粥,而汉灵帝刘宏,就是那个把粥搅得最凶的人。你要是翻开《后汉书·孝灵帝纪》,就会发现这皇帝的一生,不是在“作妖”,就是在“作妖”的路上,活生生把一个本来就风雨飘摇的东汉王朝,推向了万丈深渊。今天咱就来唠唠这位“神奇”的皇帝,看看他是怎么把一手牌打得稀烂的。
话说公元167年,汉桓帝刘志驾崩,这位皇帝一辈子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皇位一下子就空出来了。当时的窦太后和她爹窦武就开始琢磨,立谁当皇帝呢?这时候,一个叫刘鯈的侍御史推荐了刘宏。这刘宏是谁呢?他是汉章帝刘炟的玄孙,本来在河间国当他的解渎亭侯,每天吃喝玩乐,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和皇位扯上关系。
可命运就是这么神奇,窦武把这事儿跟太后一禀报,得,就这么定了,让刘宏来当皇帝。于是,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去河间国接刘宏进京。这刘宏当时才12岁,估计还在玩泥巴呢,突然就被拉上了皇位的“贼船”。
《后汉书·孝灵帝纪》记载:“桓帝崩,无子,皇太后与父城门校尉窦武定策禁中,使守光禄大夫刘儵持节,将左右羽林至河间奉迎。”168年正月,刘宏到了洛阳夏门外万寿亭,窦武亲自拿着符节去迎接。第二天,这孩子就稀里糊涂地登上了皇位,改元建宁。
这刘宏一登基,就开始封自己的家人。追尊自己的祖父为孝元皇,祖母为孝元后,父亲为孝仁皇,母亲董氏为慎园贵人。这一套操作下来,刘宏就算正式成了东汉的第十二位皇帝。可他哪里知道,这皇位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场权力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刘宏刚上位,就面临着一个大难题:外戚和宦官的斗争。这两拨人就像两个大火药桶,一点就着。窦武作为外戚,觉得自己拥立皇帝有功,就想大展拳脚,整顿朝纲。他和太傅陈蕃联手,把之前被汉桓帝禁锢的“党人”都给放了出来,想着靠着这些人来打压宦官势力。
可宦官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在宫里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中常侍曹节、侯览等人深受窦太后的宠信,根本不把窦武和陈蕃放在眼里。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斗争就此展开。
窦武和陈蕃在朝堂上密谋诛杀宦官,那场面,就像谍战片一样紧张。窦武把计划告诉了太后,本以为能得到支持,可太后却不忍心对这些宦官下手。陈蕃也上疏请求诛杀宦官,可太后就是不答应。这可把窦武和陈蕃急坏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宦官们盯上了。
建宁元年(168年)九月,窦武和陈蕃的密谋被宦官得知,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宦官们诬告窦武想要废帝,还在夜里歃血为盟,准备先下手为强,诛杀窦武等人。曹节更是进宫控制了刘宏,这可怜的小皇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当成了棋子。
曹节又派兵劫持了窦太后,拿到了皇帝玺绶,控制了皇宫要道。然后派人去逮捕窦武等人。陈蕃被宦官抓住,当晚就被杀了。窦武拒不受诏,逃到步兵校尉军营,和侄子窦绍射杀了收捕他的使者,还聚集北军五校尉的部队数千人抵抗。
可曹节等人也不简单,他们矫诏蒙骗刚回朝的护匈奴中郎将张奂,命其率军讨伐窦武。禁军向来害怕宦官,一看形势不对,大多都逃到了宦官那边。到了第二天早上,窦武的军队就溃散了,窦武和窦绍自杀。宦官们趁机大肆搜捕窦武的亲族、宾客、姻亲,全部杀死,又把陈蕃、窦武所提拔的官员、二人的门生故吏全部免官禁锢。窦太后也被迁到南宫云台居住,彻底失去了权力。
这场斗争,以宦官的胜利告终。刘宏这个小皇帝,在这场权力的漩涡里,完全就是个旁观者,任由外戚和宦官摆弄。他想反抗吗?估计连反抗的念头都还没来得及有,就被现实给狠狠打脸了。
解决了外戚,宦官们就开始对士大夫们下手了。这就引出了东汉历史上着名的“党锢之祸”。
建宁二年(169年),大司农张奂上疏,请求赦免被禁锢的窦武、陈蕃亲属,还想改善迁居南宫的窦太后的待遇。刘宏虽然赞赏他的意见,可宦官们却气得暴跳如雷。张奂后来又推荐被禁锢的士人,这下可彻底把宦官们给惹毛了,张奂也受到了责罚。郎中谢弼也上书为窦武、陈蕃说情,结果被宦官迫害而死。
同年十月,宦官曹节上奏,把士大夫首领李膺、杜密等下狱处死,又大肆搜捕“党人”。这一搜捕,可不得了,死者一百余人,受牵连被杀、流放、罢黜、禁锢的有六七百人,第二次“党锢之祸”全面爆发。
《后汉书·孝灵帝纪》里记载:“冬十月丁亥,中常侍侯览讽有司奏前司空虞放、太仆杜密、长乐少府李膺、司隶校尉朱宇、颍川太守巴肃、沛相荀昱、河内太守魏朗、山阳太守翟超皆为钩党,下狱,死者百余人,妻子徙边,诸附从者锢及五属。制诏州郡大举钩党,于是天下豪桀及儒学行义者,一切结为党人。”
这“党锢之祸”就像一场癌症,把东汉王朝的政治生态彻底给破坏了。那些有才能、有气节的士人,要么被杀,要么被禁锢,无法为国家效力。而宦官们则更加肆无忌惮地把持朝政,卖官鬻爵,贪污腐败,把东汉王朝搞得乌烟瘴气。
刘宏呢?他在这场灾难里,就像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木偶。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也许他知道,也许他不知道,但不管怎样,他都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的皇位,在宦官们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用来巩固自己权力的工具而已。
经过“党锢之祸”,东汉王朝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可刘宏呢,不仅没有想着怎么挽救国家,反而开始了他的骄奢享乐生活,把皇宫变成了一个大型的游乐场和商业街。
光和元年(178年),刘宏干了一件让人惊掉下巴的事——在西园公开卖官。他把官职明码标价,根据官位高低,收钱各不相同。上至公卿,下至郎官,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相应的官职。这简直就是把国家的官职当成了商品来买卖,政治腐败到了极点。
《后汉书·孝灵帝纪》记载:“初开西邸卖官,自关内侯、虎贲、羽林,入钱各有差。私令左右卖公卿,公千万,卿五百万。”你瞧瞧,这价格定得,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我这皇帝就是在卖官赚钱呢。
除了卖官,刘宏还在后宫建造市场,让宫女们进行各种行商活动,自己也扮作商人参与其中,与宫女饮酒作乐。这场景,要是拍个电视剧,那绝对是荒诞喜剧的经典桥段。皇帝不好好当,跑去当商人,这在历史上可真是少见。
他还在西园玩狗,给狗穿上文官的衣服,看着狗穿着官服摇头晃脑的样子,刘宏就哈哈大笑。他也喜欢积攒钱财,收集各种奇珍异宝。每次地方向朝廷进贡,都要先选出一部分珍品,送交皇帝的私人金库“中署”,叫做“导行费”。中常侍吕强劝谏,可刘宏根本不予理睬,依旧我行我素。
在刘宏的带领下,整个朝廷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股奢靡腐败的气息。官员们为了买官,拼命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而刘宏呢,却沉浸在自己的享乐世界里,对国家的危机视而不见。
刘宏的荒唐统治,终于引发了一场大规模的农民起义——黄巾起义。
中平元年(184年)春,太平道巨鹿人张角发动黄巾起义。张角利用宗教的力量,聚集了大量的信徒,喊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一时间,各地纷纷响应,起义军如星火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开来。州郡失守,朝野震动,东汉王朝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后汉书·孝灵帝纪》记载:“中平元年春二月,巨鹿人张角自称‘黄天’,其部帅有三十六方,皆着黄巾,同日反叛。”这一场起义,把刘宏从他的享乐梦中给惊醒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荒唐行为已经让国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三月,刘宏任命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率领禁卫军驻扎在都亭,拱卫京师,并在洛阳附近的八处关隘设置都尉。在皇甫嵩和吕强的建议下,他解除了“党人”的禁锢,征调各地精兵征讨黄巾军。
好在东汉王朝还有一些能征善战的将领,皇甫嵩、朱儁、曹操等人合兵,在颍川长社击败黄巾军,斩首数万级。南阳太守秦颉击败斩杀宛城黄巾军首领张曼成。皇甫嵩在广宗与张角弟张梁率领的黄巾军主力对峙,用计击败了黄巾军,并斩杀了张梁。十一月,又在曲阳击败斩杀了张角的另一个弟弟张宝。至当年底,黄巾起义基本被平定。
虽然黄巾起义被镇压下去了,但东汉王朝也元气大伤。这场起义就像一场大地震,把东汉王朝的根基给震得松动了。各地的豪强势力趁机崛起,形成了一个个割据势力,东汉王朝名存实亡。
黄巾起义之后,东汉王朝并没有迎来太平,而是陷入了更加严重的内忧外患之中。
边疆地区又出现了新的动乱。中平元年(184年)十一月,湟中义从的首领胡人北宫伯玉联合先零羌及枹罕、河关两地盗贼起兵。刘宏先后派皇甫嵩和张温率军讨伐,都没能平定。
中平三年(186年)二月,江夏郡士兵赵慈造反,杀死了南阳太守秦颉,后被荆州刺史王敏平定。十月,武陵郡的蛮族起兵反抗,被当地的郡兵镇压。十二月,鲜卑族侵入幽州和并州。
中平四年(187年),渔阳人张纯、张举联合乌桓部落首领丘力居,公开反叛汉朝。十月,长沙人区星反叛,刘宏下诏任命议郎孙坚为长沙太守,率军平定叛乱。
在各地动荡的局势下,刘宏接受太常刘焉的建议,改刺史为州牧,并任命刘焉为益州牧、太仆黄琬为豫州牧、宗正东海人刘虞为幽州牧。这一改革本意是为了加强地方的管理,镇压叛乱,可没想到却让地方权力得以膨胀,形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小王国。
中平五年(188年),冀州刺史王芬密谋废掉皇帝,改立合肥侯,虽然最终未果,王芬畏罪自杀,但这也说明了刘宏的统治已经失去了人心。八月,刘宏设置西园八校尉,想借此来掌控军权。自从黄巾起义后,他开始留心军事,十月,还自称“无上将军”,在平乐观举行阅兵。可这些举措,都已经无法挽回东汉王朝的颓势了。
中平六年四月丙辰(189年5月13日),刘宏病逝于洛阳南宫嘉德殿,终年33岁。他这短暂的一生,给东汉王朝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灾难。谥号孝灵皇帝,一个“灵”字,看似是对他的褒奖,实则充满了讽刺。
刘宏死后,他的长子刘辩即位,改元光熹。可这刘辩也没当多久皇帝,就被董卓给废了。董卓自为司空,掌握了朝政大权。从此,东汉王朝彻底陷入了军阀混战的局面,名存实亡。
回顾汉灵帝刘宏的一生,他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把国家当成了自己的玩具,肆意玩耍。他任由外戚与宦官交替专权,自己却沉迷于骄奢享乐之中。他卖官鬻爵,破坏了国家的政治生态;他无视百姓的疾苦,引发了黄巾起义;他的一系列错误决策,让东汉王朝一步步走向了灭亡。
《后汉书》的作者范晔评价刘宏:“灵帝负乘,委体宦孽。征亡备兆,《小雅》尽缺。麋鹿霜露,遂栖宫卫。”这句话可谓是一针见血,把刘宏的昏庸无能、荒唐可笑都给刻画了出来。
参考《后汉书·孝灵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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