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北荒异族,归途见闻
星槎载着三件神器,离开南荒三苗之地,朝着轩辕丘的方向全速返回。归途漫长,龙沐阳三人并未急於赶路,而是抓紧时间调息恢复,同时仔细感悟新得的腾空剑,并尝试温养修复受损的轩辕镜。
为避开来时的一些险地,星槎稍稍偏离了原路线,沿着大荒更北方的边缘地带飞行。
这片土地比诸沃之野更显荒凉原始,地貌奇诡,气候多变。时而可见万里冰封的雪原,时而又是喷涌着地火熔岩的裂谷,生灵稀少,却往往更加古老而强大。
一日,星槎正飞行於一片绵延无尽的黑色山脉之上,下方山谷中忽然传来奇特的轰鸣与密集的敲击声。降低高度查看,只见一群“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开采山体中的一种黑色晶矿。
这些“人”形貌奇特,他们身材异常高大魁梧,肌肉虬结,皮肤呈现出如同花岗岩般的青灰色泽。最令人惊异的是,他们的脖颈与身体连接处异常粗壮,却没有通常意义上的脖颈(?),头颅仿佛直接安放在宽阔的肩膀之上,转头时需要连同上半身一起转动!他们力大无穷,徒手便能敲碎坚硬的岩石,搬运巨型的矿块,口中发出“嗬嗬”的、如同岩石摩擦般的号子声。
“其为人无?…”龙沐阳讶然,“这莫非是《海外北经》中提到的无?(qi)之国?”
这些无?国民也发现了空中的星槎,纷纷停下工作,擡起那直接连在肩膀上的头颅,用充满警惕与好奇的目光望来。他们似乎性情较为憨直,并未立刻表现出敌意,只是好奇地指点着这从未见过的“大鸟”。
龙沐阳不欲多生事端,示意星槎升高远离。无?国的国民们见星槎离开,便也不再关注,继续埋头他们的采矿大业。
继续东行,数日後,一片弥漫着淡灰色雾气的荒原出现在前方。荒原之上,零星分布着一些用兽皮和枯木搭建的低矮营地。一些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待星槎稍稍靠近,看清那些身影时,龙骁不禁低呼一声:“好家夥!这些家夥长得可真省事!”
只见那些“人”,面容与常人无异,但他们的脸上,竟然只有一只巨大的眼睛,长在脸庞的正中央!这只独目开合之间,闪烁着精明甚至有些凶悍的光芒。他们的身躯手足倒是齐全,正在荒原上追逐捕猎着一种形似麋鹿的独眼兽类(似乎与主人相配),动作颇为敏捷。
“一目中其面而居…是一目国!”秦文明确认道,“据载他们虽只一日,却视力极佳,能看穿迷雾,甚至洞察些许虚妄。”
那一目国的国民也发现了星槎,他们并未惊慌,而是纷纷擡起头,用那唯一的、硕大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飞舟,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与排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几名一目猎人举起了手中的骨矛,做出了威胁的投掷姿势,显然极不欢迎外来者。
龙沐阳感受到对方明显的敌意,不想节外生枝,立刻令星槎加速,绕开了这片荒原。
又飞行了许久,穿越一片地热蒸腾、布满泥沼的区域时,他们见到了更加奇异的国度。
在一片相对干燥的高地上,搭建着一些歪歪扭扭、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窝棚。一些“人”正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活动着。他们确实有着类人的躯干,但四肢却只有一手一足!更奇异的是,他们的那条独腿的膝盖关节似乎是反向弯曲的,使得那唯一的脚掌朝向上方,他们就依靠这反折的足部和那唯一的手臂进行移动和劳作,动作看起来既滑稽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灵活性。
“为人一手一足,反膝,曲足居上…这是柔利国,又名留利之国。”龙沐阳轻声道,对《山海经》中记载的这些异国深感造化之奇。
这些柔利国人似乎性情相对温和,看到星槎飞过,只是好奇地擡起他们那比例失调的头颅,用乌溜溜的眼睛张望,并未表现出攻击性。
星槎并未停留,继续东归。这些北荒异族的见闻,让龙沐阳三人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大荒世界的广袤与神奇,也让他们对即将面对的昆仑墟更加充满期待与敬畏。
历经数月跋涉,穿越无尽山河,遭遇无数奇异国度与风险,他们终於再次看到了那片云雾缭绕、气象万千的轩辕丘!
星槎悬停於轩辕丘那无形的界限之外。龙沐阳深吸一口气,取出腾空剑、昆吾石与布满裂痕的轩辕镜,将三件神器置於身前,随後依照当初云羲的嘱咐,在心中默念其名。
片刻之後,前方云雾翻涌,那道熟悉的、身披月白长袍、人面蛇身的身影悄然出现,正是云羲。
他的目光扫过悬浮的三件神器,尤其是在布满裂痕的轩辕镜上微微停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赞赏:“想不到,尔等竟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集齐三器,甚至经历了如此恶战…看来,昆侬与尔等,确有缘法。”
龙沐阳拱手:“幸不辱命。请前辈履行约定,指引昆侬之路。”
云羲微微点头,蛇尾轻摆:“随我来吧。能否真正开启门扉,还需看三器与尔等自身的造化。”
他转身,引领着星槎,缓缓飞入了那片寻常外人绝难踏入的、亘古神秘的轩辕丘。
云雾在两旁分开,露出其内苍翠古老的山峦与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天地初开的苍茫气息扑面而来。
真正的探寻,即将进入最後的阶段。昆侬墟的门扉,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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