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窗沿,诗雅雨就被客厅里纸张摩擦的声音惊醒。她赤着脚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林香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律师函,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嘴里还念念有词:“还敢发律师函?真当我好欺负不成!”
诗雅雨的心沉了沉,转身回到床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苏微凌晨发来的消息还亮着:“律师已提交立案材料,但法院反馈需补充林香限制你人身自由的书面证据,比如邻居证言或物业记录,否则可能影响立案进度。”她指尖划过屏幕,心里一阵发紧,补充证据意味着要接触更多人,可林香把她看得这么紧,连出门都难,怎么找邻居作证?
门外传来脚步声,诗雅雨连忙把手机藏好。林香端着粥碗走进来,碗沿沾着的米粒随着脚步晃荡,眼神却像淬了冰:“醒了就赶紧喝粥,别想着跟我耍花样。昨天你妈没接我电话,今天我再打,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躲着!”
诗雅雨捏着被子的手指蜷了蜷,垂着眼睫接过粥碗:“我妈身体不好,你别总打电话打扰她。”
“打扰?”林香冷笑一声,伸手掀开诗雅雨搭在床尾的外套,“我跟我亲家母说话,叫打扰?你以为发个律师函就能吓唬我?我告诉你诗雅雨,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别想跟章鹏离婚,更别想带走章家的孩子!”
诗雅雨没接话,只是低头喝粥。粥很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焦虑——补充证据的事迫在眉睫,可她连出门都要经过林香同意,怎么找邻居作证?
吃完早饭,章鹏要去上班,林香特意叮嘱:“你路上跟你爸说一声,让他多留意点诗雅雨,别让她趁我们不注意跟外面人联系。”章鹏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妈。”
看着章鹏走出家门,诗雅雨心里一阵发凉。她走到阳台,假装晒衣服,目光却瞟向对面楼——三楼的王阿姨跟她还算熟,之前怀孕初期林香不让她出门,王阿姨还帮她带过几次水果。或许,王阿姨愿意帮她作证?
可怎么跟王阿姨联系呢?林香每天都在客厅坐着,只要她靠近阳台,林香就会立刻过来问东问西。诗雅雨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卧室,从抽屉里拿出录音笔——至少,她还能继续录下林香威胁她的话,这些录音说不定能帮上忙。
下午的时候,诗雅雨故意跟林香说:“妈,家里的洗衣液快没了,我去楼下超市买一瓶吧?”她想趁机去便利店找老板,问问能不能帮忙联系王阿姨。
林香警惕地看着她:“买洗衣液?我去吧,你在家待着。”说完,她拿起钱包就走,临走前还不忘锁上门。
诗雅雨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一阵无奈。她走到窗边,看着林香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忽然想起王阿姨家的窗户就在对面,或许可以用纸条传递消息?她立刻找了张纸,写下“求帮作证,林香限制我出门”,又找了根绳子,把纸条系在阳台上的绿萝叶子上,轻轻晃动——希望王阿姨能看到。
过了一会儿,对面楼的王阿姨果然走到了窗边,看到诗雅雨手里的纸条,愣了一下,然后悄悄点了点头。诗雅雨心里一阵激动,连忙把纸条收回来,藏进抽屉里。
傍晚的时候,林香回来了,手里拿着洗衣液,还有一袋苹果:“楼下超市苹果打折,给你买了点,省得你又说我亏待你。”她把苹果放在茶几上,眼神却扫过阳台的绿萝,似乎在怀疑什么。
诗雅雨假装没看到,走到厨房帮林香洗菜。洗菜时,她故意说:“妈,今天我好像看到王阿姨了,她还问我最近怎么没出门呢。”
林香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警惕:“你跟她说话了?”
“没有,就是远远看了一眼。”诗雅雨连忙解释,“我就是觉得总不出门,邻居该误会了。”
林香冷笑一声:“误会什么?你怀孕了,在家养胎是应该的,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说完,她夺过诗雅雨手里的菜,“不用你洗了,回屋待着去!”
诗雅雨回到卧室,心里却松了口气——至少王阿姨看到了纸条,说不定会愿意帮她作证。她拿出手机,给苏微发消息:“已联系邻居,可能愿意帮忙作证,后续如何操作?”
苏微很快回复:“让邻居写一份书面证言,说明曾看到林香限制你出门,最好能附上联系方式,我让律师去取。你注意安全,别让林香发现。”
诗雅雨回复“好”,又把手机藏回枕头下。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艰难,林香肯定会因为律师函的事更加警惕,可她不能放弃。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她必须坚持下去。
晚上的时候,章鹏下班回来,看到诗雅雨坐在沙发上发呆,轻声问:“雅雨,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诗雅雨抬起头,看着章鹏,眼神里满是失望:“章鹏,你就真的看不到林香怎么对我吗?你就真的想让我们的孩子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吗?”
章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雅雨,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我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你再忍忍,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好的。”
“等孩子生下来?”诗雅雨冷笑一声,“章鹏,你太天真了。林香是不会放过我的,你也不会真正保护我和孩子。我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说完,她站起身,走进卧室,锁上了门。
章鹏站在客厅里,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心里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知道诗雅雨说的是对的,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怎么挽回这段婚姻。
卧室里,诗雅雨靠在门板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摸了摸肚子,轻声说:“宝宝,对不起,让你跟着妈妈受苦了。但妈妈向你保证,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肚子里的宝宝轻轻踢了踢她的手心,像是在安慰她。诗雅雨擦干眼泪,从抽屉里拿出录音笔——她得继续收集证据,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第二天早上,诗雅雨醒来时,发现门缝下塞进来一张纸条,是王阿姨的字迹:“证言已写好,放在楼下信箱里,你找机会去拿。”
诗雅雨心里一阵激动,连忙起身,假装去楼下扔垃圾,趁机从信箱里拿出证言。她把证言藏在口袋里,快步回到家,刚进门就看到林香站在客厅里,眼神里满是怀疑:“你去干什么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什么,就是扔垃圾,顺便在楼下走了走。”诗雅雨敷衍道,快步走进卧室,把证言藏进衣柜最底层的旧毛衣里。
她知道,有了这份证言,法院立案的希望又大了一些。她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充满了坚定——她一定会赢,一定会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家,迎接属于她们的崭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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