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王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南国宾客,最终落在圆台中央的牡丹花纹上,声音沉稳如钟:
“南国远来是客,苏国以礼相待。今日在此舞殿比试,非为争强好胜,只是以舞为桥,以棋交友。”
他指尖轻轻叩在龙椅扶手上,玉质的扶手发出清越的响:“歌舞一道,本无国界。苏有苏的柔婉,南有南的灵动,今日不论输赢,只盼诸位尽兴——让这两场比试,记住两国此刻的相聚。”
两侧掌声响起,右边的掌声尤为热烈。
苏王抬手示意:“开始吧。”
简单几句,没有盛气凌人的威压,却透着东道主的从容,既点出比试的意义,又给足了双方体面。
苏洛弈听到晚星的名字时,冰冷的眼神变的一丝柔和,手中握着一条粉色小鱼干,不禁为她担心。
苏沐羽把玩着蓝宝石簪子,目光看向大哥的神情一瞬间笑了,顿时觉得有趣,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不知情啊。
南国使节们交换了个眼神,西紫珠在后台处指尖捻着裙角的动作也缓了些,显然对这开场白颇为受用。
陆晚星在后台处听到苏王的开场演讲连连拍手。
不愧是苏王,这就是格局~!
“呦,一位小小的侍女在此处拍什么马屁,你拍的在响苏王也听不到啊。”
陆晚星的手顿在半空,回头见西紫珠的贴身侍女正抱臂站在不远处,嘴角撇着,眼里满是轻蔑。
那侍女穿着南国特有的银边绿裙,发髻上插着支碧玉簪,说话时故意扬高了声调,像是怕周围人听不见。
“我们公主说了,苏国若是没人了,大可直说,何必让个连什么都不懂的侍女来凑数?”
陆晚星蓝色瞳孔里闪过一丝无语,却没像她预想中那样跳脚,只平静地回。
“比试看的是本事,不是身份。”
“本事?”
侍女嗤笑一声,瞥了眼她身上的流霞纱裙,“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我们公主三岁学舞,七岁便能独挑大梁,你比得上吗?”
彩儿芬儿顿时来气,想要上前评理,没等说话陆晚星慵懒的声音响起。
“比得上比不上,台上见分晓。轮不到和我一样是个侍女在这说三道四吧?”
这话戳中了她的痛处,她脸色一僵,还想说什么,却被西紫珠拦下。
西紫珠走到陆晚星面前,鸯紫色的舞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扫过地面,裙摆上绣的花朵在后台里微微闪着冷光。
她没看陆晚星,只对着自己的侍女冷冷道:“退下。”
侍女喏喏地应了声,不甘心地退到一旁。
西紫珠这才抬眼,目光落在陆晚星身上,从她发间的金珠和红宝石流苏扫到腕间的珍珠钏,最后停在她蓝眼睛上,语气听不出情绪。
“你就是那位被迫参加比试的侍女,烟师傅的徒弟?”
陆晚星不卑不亢地颔首:“是。”
西紫珠指尖拂过自己鬓边的华丽紫花簪:“烟师傅编舞无数,这在南国我也是知道的,可如今却收了一位毫无舞蹈经验的小侍女做徒弟,她也是老了。”
“二妹妹说的极是,就算临时照猫画虎学了三天也难免出丑败坏苏国的名声呢。”
陆晚星闻言看向身后传来的声音,牧菘蓝款步走来,一身蓝色绣服舞裙,盘着发胡璇发,头上一朵蓝花格外妖艳。
她目光在陆晚星身上转了圈,像是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
牧菘蓝笑盈盈地又开口:“妹妹有所不知,这位晚星姑娘是鸿霄殿的杂役,不知怎得跑去那日的宴请宫殿去,还被大哥看上了,这勾引人的本事,你我学不来啊。”
她凑近西紫珠,压低声音,却故意让陆晚星听见:“姐姐的《绸缎舞》练了十五年,对付这样的新手,岂不是手到擒来?”
西紫珠眉梢微挑,没接话,视线却重新落在陆晚星身上,那眼神里的轻视比刚才更重了些。
陆晚星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拉住彩儿上前理论的冲动,发间的流苏摇晃,清脆的响声格外清晰。
她迎上牧菘蓝的目光,语气淡淡:“两位公主若是闲得慌,不如多清淡饮食,省的放盐了。”
牧菘蓝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陆晚星没理会牧菘蓝转身看向西紫珠一礼:“西紫珠公主,请吧。您是第一位上场,你听,在喊你的名字呢。”
西紫珠眸色微动,侧耳听去,殿外果然传来司仪官清亮的唱喏:“有请南国西紫珠公主,献舞《绸缎舞》——”
西紫珠淡淡的瞥了一眼陆晚星,转身时对牧菘蓝投去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随即提着鸯紫色裙摆,大步走向入口处。脸上扬起笑容,迈着舞步走出后台,缓缓走上了舞台子。
西紫珠的身影消失在入口处时,牧菘蓝狠狠瞪了陆晚星一眼,也转身退到了自己的准备区。
后台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乐声声隐隐传来。芬儿攥着拳头:“这两人太过分了!”
陆晚星却笑了笑,抬手理了理裙摆:“越急着看我出丑,我越不能如她们的意。”
她望着入口处的光亮,蓝眼睛里映着细碎的光,“该热身了。”
彩儿连忙取过她的舞鞋:“对,咱们不理她们,好好准备。”
陆晚星换上舞鞋,踮起脚尖转了个圈,流霞纱裙扬起好看的弧度。
乐雨珍和乐芝芝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快步走到在压腿热身的陆晚星身边。
“妹妹,你好厉害啊!不过..那两位可是南国的公主,逞一时口舌之快只怕会惹来祸事。”
陆晚星刚压完腿,闻言直起身,流霞纱裙的褶皱随着动作轻轻展开。
她看着乐雨珍担忧的脸,笑了笑:“她们若是真要找祸事,哪怕我一句话不说,该来的也躲不掉。”
乐芝芝捏着帕子,小声道:“可西紫珠牧菘蓝公主在南国地位尊崇,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哪能跟她们硬碰硬?”
“谁稀罕和她们硬碰硬。”
陆晚星弯腰活动脚踝,舞鞋的缎面蹭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只是说,比试要看真本事。难道这也错了?”
她抬眼望向乐雨珍姐妹,蓝眼睛里亮得很:“烟师傅教我跳舞时说,舞台上没有高低贵贱,只有跳得好不好。
她们是公主,我是侍女,可踩着同一方台子,就得凭舞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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