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韦城门大开,吊桥轰然放下。
鄂焕头戴金盔,身披兽皮甲,手持一杆三尖两刃刀,骑着一匹高大的滇马,威风凛凛地冲出城来。他身后,三千名精挑细选的蛮族勇士,嘶吼着,呐喊着,跟随着他们的将军,在城下列开了阵势。
“阵前的汉军听着!我乃南中大王麾下第一勇将鄂焕!谁敢与我一战!”鄂焕将三尖两刃刀向汉军阵前一指,声若洪钟,气势十足。
汉军阵中,一片安静。
沈潇坐在搭建的望台上,拿着望远镜,打量着这个主动出来送人头的家伙。
“长得倒是人高马大的,就是这送死的劲挺足的。”沈潇撇了撇嘴,放下望远镜。
他身旁的张飞,早就按捺不住了。双铜铃大的眼睛里,全是兴奋的光。
“军师!军师!让俺老张去!”张飞急不可耐地请战,声音嗡嗡作响,“这一路上,光看子义那小子又是打架又是娶媳妇,风光都让他占尽了!俺老张的丈八蛇矛,都快憋出锈来了!这个家伙,交给我!”
沈潇看着张飞那副猴急的样子,不禁笑了。
这一路南下,确实没怎么打过硬仗,把这尊杀神给憋坏了。
“行,你去吧。”沈潇点了点头,“不过,别玩得太久,速战速决,给城里的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绝望。”
“好嘞!您就瞧好吧!”张飞大喜过望,暴喝一声,抄起自己的丈八蛇矛,翻身上了乌骓马,从本阵中冲了出去。
“来将受死!”张飞立马于阵前,蛇矛斜指,对着鄂焕吼道。
鄂焕见汉军阵中冲出一个黑脸大汉,气势汹汹,心中也不敢大意,沉声喝道:“你是何人?”
“我乃大汉燕人张翼德是也!蛮子,拿命来!”
话音未落,张飞双腿一夹马腹,乌骓马向前奔去。他手中的丈八蛇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直刺鄂焕的胸膛!
好快!
鄂焕心中大惊,他没想到对方说打就打,而且速度如此之快。他急忙横起三尖两刃刀,全力格挡。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两军阵前炸开。
火星四溅!
鄂焕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刀杆上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胯下的战马控制不住地“蹬蹬蹬”后退了三步。
他心中骇然。这黑脸汉子的力气,怎么比自己还要恐怖!
“有点力气!再接俺一矛!”张飞大喝一声,得势不饶人,根本不给鄂焕喘息的机会,丈八蛇矛一招猛过一招,一招快过一招,疯狂地朝着鄂焕攻去。
前十个回合,两人完全是在比拼力量。
张飞的蛇矛,大开大合,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万钧之力,砸得鄂焕的三尖两刃刀嗡嗡作响。
鄂焕咬紧牙关,拼尽了吃奶的力气,勉强抵挡。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都让他气血翻腾,虎口隐隐作痛。
城墙上,孟获和一众南中将领,看得是心惊肉跳。
“这……这汉将是谁?好生勇猛!”孟获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自认力大无穷,但看着场中张飞的狂暴攻击,也不禁暗自估量,自己对上他,恐怕也占不到丝毫便宜。
雍闿和高定两人,则是脸色煞白。
“是……是他……是张飞……”高定牙齿打颤地说道,“听说,当初在虎牢关前,连那天下无双的吕布,都奈何他不得!”
十回合一过,鄂焕已经开始落入下风。
张飞见纯粹的力量无法立刻解决对手,招式陡然一变。
他的丈八蛇矛不再一味猛砸,而是变得灵动起来。刺、挑、拨、扫、缠……各种精妙的招式层出不穷。
鄂焕本来就疲于应付张飞的力量,此刻对方招式一变,他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第十四招,张飞虚晃一矛,骗得鄂焕横刀去挡,手腕却猛地一翻,矛尖如同毒蛇吐信,瞬间在鄂焕的臂膀上划开了一道深口。
“啊!”
鄂焕惨叫一声,左臂鲜血直流,动作顿时慢了半拍。
“蛮子!拿命来!”张飞抓住破绽,攻势更加凌厉。
第二十四回合,张飞一声暴喝,蛇矛化作一道残影,猛地缠住了鄂焕的三尖两刃刀,用力一绞!
“撒手!”
鄂焕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手中兵器再也握不住,脱手飞了出去。
不好!
鄂焕心中大骇,想也不想,拔马就逃。
“想跑?晚了!”张飞冷笑一声,催马追上,手中的丈八蛇矛毫不留情地从他后心刺入,前胸透出!
“呃……”
鄂焕的身体在马背上猛地一僵,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从自己胸前冒出的带血矛尖,眼中生机迅速消散。
张飞手腕一振,将他的尸体从马背上挑起,高高举在空中,对着不韦城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还有谁——?!”
三千名跟随鄂焕出城的蛮兵,看到自己的主将像串烧一样被挑在空中,当场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点战意?
“主将死了!快跑啊!”
人群一声呐喊,三千蛮兵瞬间崩溃,哭爹喊娘地扭头就往城里跑。
“杀!”
张飞将鄂焕的尸体随手一扔,一马当先,率领着身后早已准备好的骑兵,冲入了溃散的蛮兵阵中。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汉军骑兵,手起刀落,肆意地收割着那些毫无斗志的生命。
城墙上,孟获等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士气,彻底完了。
孟获看着张飞的身影,在自己的军队中纵横驰骋,无人能挡,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第一次,对这场战争,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最终,只有不到一千名蛮兵,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城中。吊桥被匆忙拉起,城门死死关闭。
张飞在城下耀武扬威了一番,才带着满身血迹,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本阵。
“军师,幸不辱命!”他将那颗血淋淋的鄂焕首级,扔在了沈潇的面前。
沈潇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嫌弃地摆了摆手:“拿走拿走,脏死了。翼德,干得不错。传令下去,全军就地扎营,今晚加餐!让城里的蛮子们,好好闻闻我们的肉香味!”
不韦城,城主府。
议事大厅内,气氛压抑。
孟获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白天张飞阵斩鄂焕那一幕,刻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麾下的那些部落首领和将领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噤若寒蝉。鄂焕是他们中的第一勇士,连他都走不过那黑脸汉将三十多招,他们上去,岂不是送死?
雍闿和高定更是缩在角落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看着孟获那张铁青的脸,心中又怕又……暗爽。叫你狂!叫你不听劝!现在知道汉军的厉害了吧?
“大王,如今敌军势大,我军锐气已挫,万万不可再出城浪战了。”最终,还是益州来的吴懿,硬着头皮打破了沉默。
“依我之见,我等应效仿中原城池之法,死守城池!不韦城墙高池深,城中粮草尚足,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坚守不出,日久天长,汉军必然生变!”张肃也跟着附和。
“守?怎么守?”一个蛮族头领忍不住抱怨起来,“汉军那‘天雷’,你们是没见过!‘砰’的一声,什么皮甲藤甲都没用!这城墙,挡得住吗?”
“还有他们的路!”另一个头领也哭丧着脸说道,“他们的路都修到城门口了!粮草要多少有多少,怎么可能日久生变?我看是我们要先饿死!”
“都给老子闭嘴!”孟获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还没打就想着输!谁再敢动摇军心,我先砍了他的脑袋!”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孟获喘着粗气,他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但是,让他投降?去低声下气的做小,他还做不到!
“就按吴先生说的办!”孟获咬着牙,做出了决定,“从今天起,所有人给我死守城墙!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战!把城里的滚木、礌石、热油都给我准备好!我倒要看看,他汉军的命是不是铁打的!”
一场混乱的战争动员会,在孟获的强压下,草草结束。
众人各自散去,但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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