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火候差不多了,八尾龟藏突然问道:“你的代号?”
“嗯?”古屋猛愣了一下,一脸茫然,“代号?什么代号?”
八尾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在这种状态下,他居然还能保持清醒?除非他接受过专业的反审讯训练。
但古屋猛是军方情报参谋,并非特高课出身,没理由接受过这种训练。
这么说来,古屋猛真的没有隐瞒什么?
经验丰富、惯用刑讯的八尾龟藏这一次却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
因为他搞错了关键问题。
如果他刚才问的是接头地点在哪儿,古屋猛早就露馅了。
但偏偏他问的是代号是什么,这问题问偏了。
因为王彦根本就没有和古屋猛约定过什么代号。
王彦对于情报工作,完全是门外汉。
……
然而,八尾龟藏心里依旧存疑。
因为古屋猛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从他被俘后的状况,到他是如何逃脱的过程,都没有人能够替他作证。
而八尾龟藏又是特高课的课长。
怀疑一切,早已成为他的本能。
他们特高课办案,没有证据是万万不行的!
在没有掌握确凿证据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古屋猛的。
正当八尾龟藏在琢磨要不要对古屋猛略施手段时,牢房外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这声音,八尾龟藏眉头一皱。
牢门被推开,他头也不回地怒斥:“混蛋!我不是说过,在我和古屋中尉谈话时,谁也不准进来打扰吗?统统出去!”
但来人并未退下,反而传来一个低沉而带着怒意的声音:
“八尾君好大的脾气!”一个语气阴冷的声音冷冷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驻山西第一军的司令官。”
八尾龟藏猛地站起身来。
古屋猛也艰难地睁开眼睛,虚弱地说:“将军。”
走进来的正是独立混成第9旅团的旅团长越生虎之助和他的副官大城户宽重。
大城户宽重快步走到古屋猛面前,迅速检查了一番,然后对越生虎之助说道:“将军,他们没有对古屋君动刑。”
越生虎之助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若真动了刑,那事情恐怕就不是几句口角能解决的了。
八尾龟藏有些尴尬地说道:“将军,您怎么来了?”
越生虎之助冷哼一声道:“我要是再不来,不知道古屋君会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帝国忠诚战士的吗?”
八尾龟藏眉头微微一皱,说:“将军,古屋君的忠诚仍存疑……”
“够了!”越生虎之助直接打断他,“八尾君,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但对古屋君的审问到此为止吧。
整整七天,我想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将军……”八尾龟藏还想说些什么,“因为无人能作证,古屋君……”
“我说过了,够了!”越生虎之助再次打断,冷冷道,“人我现在带走了,有什么事,你去找司令官说。”
说完,他猛一挥手。
大城户宽重立刻扶起古屋猛。
八尾龟藏下意识想阻止,可越生虎之助一个眼神瞪过来,他伸出去的手只能讪讪地缩了回来。
归根结底,他只是个少佐。
而越生虎之助,却是堂堂少将。
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出了特高课的地下牢房后,越生虎之助再也没看古屋猛一眼。
他亲自前来营救人,并不是因为多么看重古屋猛,而只是出于面子——他不想在同僚面前丢脸。
所以人一救出来,他就不再关心了。
越生虎之助直接上了自己的车。
大城户宽重走到车窗前问道:“将军,古屋君接下来怎么安排?”
越生虎之助皱了皱眉,略带厌恶地说:“先带他去洗个澡,把那身臭味洗掉。”
“洗完澡之后呢?”大城户宽重又问,“还让他回情报处工作吗?”
“情报处他是回不去了,很多问题都说不清楚,风险太大。”越生虎之助稍作沉吟,接着说,“就在后勤部门给他安排个职务吧。”
“哈依!”大城户宽重行了个礼。
……
狼牙小队六人已抵达杨村村口。
只见王彦、孙铭与魏大勇身着讲究的黑面杭绸长衫,头上戴着宽檐礼帽,俨然一副富商模样。
孙铭和魏大勇手里还各自提着一只皮箱。
而王根生、王喜奎与野坂宽澄的打扮就显得朴素多了,上身穿着对襟短褂,下身是黑色灯笼裤,一看就像跑腿的伙计。
王根生心里有些不爽。
“队长,我也想穿杭绸衫。”
王彦说道:“没了,杭绸衫只有这三套。”
“那我要和尚这套吧。”王根生指着魏大勇说。
“凭什么?”魏大勇有些不满,“凭什么非得要我的这套杭绸衫?”
王根生说:“上次去田家镇,你那家伙已经穿过一次了,这次该轮到我了。”
“这还能轮着来吗?”魏大勇哼了一声,“你那家伙怎么穿都像一个劳力,穿这身黑面杭绸衫简直是糟蹋。”
王根生气得不行:“你那家伙穿这杭绸衫才是糟蹋呢。”
“刚才吃苦头还没够吗?”魏大勇瞪着眼睛骂道,“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你少猖狂,刚才那是我让你,怕把你打坏了。”王根生嘴上不饶人,但声音却下意识地低了下来。
他确实不是花和尚的对手。
王彦不耐烦地说:“好了,等这次任务完成,再定做三套黑面杭绸衫,到时候狼牙小队每人一套。”
王根生立刻欢呼起来。
王喜奎也满脸高兴。
只有野坂宽澄一脸平静。
王彦又问孙铭:“钱带够了吗?”
孙铭拍拍皮箱:“老阎给了200大洋,1000法币。”
“就这么点?”王彦皱眉,“这点钱根本不够用。”
磺胺多息可是比黄金还贵,200大洋只能买一两针剂。
至于那1000法币,更是没什么用。
孙铭问:“总部医院没给钱吗?这是他们医院的任务。”
“总部医院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来钱?”王彦摇头,“不然他们也不会找咱们独立团,还不是看咱们团现在有钱。”
“那怎么办?”孙铭说,“老阎就只给了这些。”
“这个老抠,我去问他要,上次打万家镇,咱们缴获了几千大洋,我就不信这么快就全花了。”魏大勇说完就要走。
“和尚回来!”王彦赶紧拦住。
制止了魏大勇后,王彦又说:“老阎管着一个3000人的团,后勤也不容易,这事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吧。
偌大一个太原城,我就不信筹不到几万大洋。”
“对对,大原城里有的是钱,嘿嘿。”魏大勇顿时眼前一亮。
……
第二天上午,王彦一行六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太原城东的十里铺。
看到路边有家茶馆,王彦决定坐下来歇歇脚,顺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他们可是赶了一整夜的路。
“掌柜的,来壶高沫。”
“再要二十个白面馍馍。”
“再来几碟酱瓜小菜。”
“好嘞。”茶馆掌柜麻利地擦了桌子,请王彦几人坐下。
不一会儿,老板娘就泡好了一壶高沫茶,端来一簸箕白面馍馍和几碟小菜。
魏大勇几个人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正吃着,门外人影一晃,又进来两个人。
这回进来的是两个穿着和服的曰本人。
茶馆老板脸色一沉,赶紧给老板娘使了个眼色。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便低着头往后院去了。
两个曰本浪人用生硬的中文要了一壶铁观音,坐在了王彦他们隔壁桌。
背对着曰本浪人的魏大勇朝王彦投来询问的目光,只要王彦一点头,他立马就能动手。
王彦却轻轻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这次来太原不是来杀人的。
而且就算要杀人,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动手。
两个曰本浪人坐下后便用日语交谈起来。
因为王彦他们六个和茶馆老板都是华夏人,正常情况下听不懂日语,所以两个曰本人毫无顾忌,说得很响。
但他们的谈话内容却让人震惊。
“冈本君,你在河南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别提了,那边的古墓全都被盗挖过了。”
“山东那边也差不多,进了好几个墓也没啥发现。”
王彦立刻竖起耳朵,敢情这两个曰本浪人居然是盗墓贼!
魏大勇再次投来目光,王彦还是摇了摇头,示意别轻举妄动。
“希望能在这片山西地界找到保存完好的古墓,不然连回曰本的盘缠都得亏空了。”
“应当不成问题,山西在辽金时期便是北方的要地,那些盗墓的老手通常盯的都是秦汉时期的墓葬,辽金时期的大墓大多保存尚好。”
“确实如此,从近年出土的文物就能看出端倪。”
“说到这个,昨天我在太原城外收了一把古刀,卖刀的本地人说是金代墓里出土的陪葬品,冈本君,你帮我掌掌眼,看看是真是假?”
说罢,一个身穿和服的曰本浪人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这两个曰本人倒也胆大,直接就在茶馆角落里打开包裹。
一柄锈迹斑斑的弯刀露了出来,刀柄早已氧化发黑。
另一个曰本人只瞥了一眼便摇头道:“山田君,你上当了。
这是人为做旧的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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