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地球已是末法时代啊...曾经充盈天地的灵气几近枯竭,取而代之的是钢筋水泥筑起的高楼大厦,无数的重工业日夜不停地排放着污染物。再这样下去,不说灵气枯竭,就连一口干净的空气怕都成了奢侈。
清风道人摩挲着灯盏上斑驳的符文,指腹传来冰凉的触感。如今连引气入体都要耗费数十年苦修,更遑论筑基?山风呜咽,卷起道观前零落的枯叶。张玄清站在悬崖边,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手中那盏早已熄灭的命灯——这是师父临终前交给他的,灯灭则道统绝。
清风道人是这座道观最后的守灯人,或许也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真正的修士。师父,弟子今日要搏一把。他对着空荡荡的大殿轻声说道,声音很快被山风吹散。
夜幕低垂,清风道人在残破的道观前布下逆天夺灵阵。斑驳的阵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青光,这是古籍记载的禁忌之术——以雷法强行洞开天门,接引天地灵气。他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在这个连雷劫都已绝迹的末法时代,此举无异于逆天而行。但若不搏这一把,道统便真要断绝于此了。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沙哑的咒语声在山巅回荡,惊起几只夜鸦。清风掐诀的双手青筋暴起,体内仅存的灵力如涓涓细流,疯狂涌向阵眼。忽然,清风道人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九天之上,竟传来久违的灵气波动!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先是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喜,随即又化作苦涩的扭曲。他这才惊觉,自己这具枯竭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如此狂暴的灵力反噬。糟...法阵突然剧烈震颤,失控的灵力如脱缰野马。张玄清只来得及看见阵纹寸寸崩裂,轰隆——!
一道刺目的白雷撕裂夜空,照亮了清风沟壑纵横的面容。在雷光临身的刹那,时光仿佛静止,他看见了自己漫长的一生:
六岁那年寒冬,师父踩着积雪来到孤儿院。粗糙的大手抚过他冻得通红的脸颊:这孩子根骨清奇...从此一老一小相依为命。上山第一天,师父就指着满天星斗对他说:清儿,那些神话里的腾云驾雾、移山填海都是真的。只是如今...老人的叹息在夜风中飘散。那时的他还不懂,师父眼中为何总含着化不开的忧愁。从我上山那刻起师父不辞辛苦,日复一日地悉心教导我,从最基础的吐纳呼吸,到辨别灵药、认识各种炼器材料,再到复杂的符箓咒语、炼器、炼丹,师父从未有过丝毫懈怠的教导。师父总是小心翼翼地翻着那本泛黄的书籍,封面早已褪色,连原本的颜色和材质都难以辨认。虽然书中的内容大多是看图识物,纸上谈兵,没有实际操作性,因为记录天材地宝估计都绝迹了,但师父讲解得非常认真和详细,每一个细节都反复叮嘱,生怕我遗漏了什么。我还问过师父,现在学这些还有什么用?
师父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轻声说道:“孩子,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瑰宝,它们承载着我们道门的智慧和传承。二十岁生辰那夜,他将最后一部《玄天正法》倒背如流,忍不住抱怨:“师父,这些功法现在根本无法修炼,何必死记硬背?买个U盘存起来多方便。”师父枯瘦的手指突然攥紧他的手腕:傻孩子,这不是功法,是火种!老人指着案头摇曳的烛火,只要传承不灭,终有春暖花开时...三十岁那年第一次引动灵气时吐出的黑血,五十岁时发现师父偷偷用寿元为他炼制筑基丹的震惊,八十岁寿辰那晚在藏经阁找到禁术残卷时的狂喜...百年苦修的点滴在雷光中流转,最后定格在师父坐化那天的晨光里。
师父...弟子...道门传承...,我不甘心...雷光吞没他的瞬间,道观里那盏命灯突然亮起微弱的火光,旋即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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