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来脸色一沉,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
“他说我是条舔狗,不顾自己的前途。”赵东来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却也藏不住深深的无奈。
也是有些不满,听至此处,李达康心里对祁同伟也生出了一点感激。
他转头对着赵东来说道:
“祁同伟是你的领导,他是恨铁不成钢!
有些话我不方便开口,他却敢说!
这是为你好!如果没有他这番话,或者他今天没在场,你现在怕是已经被打发回老家了,还能站在这儿?反贪局那边,我看陆亦可的一句话,比我和祁同伟的命令都管用啊?”
汉东省,公安厅大楼,赵东来一大早就赶到了这里,在一楼大厅来回走动。
过往的民警看到他,脸上多是疑惑,偶尔有人打招呼,他也只是敷衍几句。
虽说他名义上是副厅长,但主要还是为了方便市局工作,平时和厅里联系不多,也很少过来,即便是开会,也多半是政委代劳。
但这次不一样,他必须来。
昨晚李达康把事情的严重性讲得明明白白,虽说他看起来五大三粗,但也明白其中利害。
尤其是昨天晚上他还对祁同伟甩脸色,在这样关键时刻,一句“我不知道”显然糊弄不过去,所以他一早便赶到厅里,等着祁同伟出现,准备当面道歉。
祁同伟此时刚把车停好,顺手拍了拍后腰。
年纪大了,真不比从前。
当年刚出道时,别说两个女人,就是一个排,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应付,但现在不行了,虽然最后两位还是瘫了,可早上醒来还是觉得浑身不爽。
正当祁同伟胡思乱想之际,忽然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走来。
赵东来?一看到他,祁同伟心中便有了数,显然是来赔不是的,他点了点头,“进办公室再说。”
赵东来闻言脸上一松,祁同伟果然够意思,这时候还给他留脸面。
要知道,昨晚他可是一点都不给面子,直接带人冲着山水庄园去,虽说都知道山水集团的老板和祁同伟有些不清不楚,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更何况在他们这个级别,一些捕风捉影的事,谁敢轻易处理?
进了办公室,赵东来顺手关上门,笨拙地给祁同伟倒了杯水,才开口说道:
“祁厅,昨晚的事,是我态度不好,不该和您顶撞。
关于那晚的巡逻任务,的确,我有私心,没考虑后果。
要是没有您及时提醒,后果真不敢想。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听起来有点假,可我要是不说,不来向您道歉,我心里过意不去,请您原谅我这次,让我弥补一下。”
说完,他深深地弯下腰,鞠了一躬。
祁同伟看着赵东来的举动,一时忍不住想笑,这赵东来明明是个直性子的人,偏要学文绉绉的道歉方式。
他随意地说道:
“昨晚达康书籍,说你了?”
赵东来一听,脸上顿时有些发烫,默默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你和陆亦可,打算怎么处理?
咱们都是自己人,那些虚的就不说了,工作上你没错,我理解。
但你的私人感情问题,组织上也得关心。”
听到这话,赵东来脸色一红,堂堂一个汉子,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祁同伟倒是不在意,继续说道:
“这事就算我说出来,你也不一定听,但我还是不忍心看你被人耍得团团转。
男人嘛,没必要太压抑自己。
再美的女神,也得上厕所放屁。
咱当警察的,一年抓多少女犯人,她们什么状态,你不清楚?
陆亦可算什么东西,你是咱们公安厅的顶梁柱,还受她这种气?从昨晚到现在,她有给你道过歉吗?”
赵东来嘴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什么,却没开口。
“说话啊,你要是没什么反应,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像个男人点不行?”祁同伟皱眉。
赵东来终于抬起头,语气一硬:
“没错,你说的对。
从头到尾,陆亦可连个消息都没给我发过。”
祁同伟听了这话,火气更大。
赵东来现在连口热饭都不让吃,简直欺人太甚。
这话说得过去吗?就算打狗也得看看主人是谁。
李达康不管,那是他自己的事。
但自己这边的重要干部,竟被人这样摆布。
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好借此机会去检察院讨个说法。
“走,跟我去检察院!”赵东来脸色一沉。
……
来到省检察院,祁同伟和赵东来一前一后走进大楼。
沿途遇到的警员纷纷立正敬礼。
赵东来有些局促不安,低声劝道:
“祁厅长,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祁同伟没应声,径直往楼上走,直奔检察长办公室。
推门进去,季长明正坐在办公桌前,看到祁同伟一脸怒火,心里咯噔一下。
哪还有心思计较有没有敲门?
赶紧迎上前,握住祁同伟的手,笑呵呵地说:
“同伟啊,好久不见啦!
你现在可是证法委副书籍了,我们还等着您来给我们指点工作呢。”
此时的季长明满脸堆笑,那神情活像旧时宫廷里的内侍。
连赵东来都看得有点愣神。
这位季检察长可不是普通人,多年稳坐检察院这把交椅。
如今见到祁同伟,却像是见了皇亲国戚一般。
这态度转变之大,实在出人意料。
虽然季长明级别比祁同伟高一级,是副部级。
但检察院的工作还得接受证法委的指导。
现在祁同伟的副省级待遇也差不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样一来,理论上季长明还真得听他的。
而且,祁同伟还带来了赵东来。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昨晚陆亦可那边的事他早就听说了。
自从侯亮平来了之后,反贪局的工作就有些乱。
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办出成绩来倒好说。
昨晚直接把陈清泉抓了,就是祁同伟亲自来也不会放人。
但现在人没抓到,反倒落下口实。
如果是以前的祁同伟,根本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可他现在亲自出马,说明事情不妙。
祁同伟也毫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
“你们检察院真是本事了,连公安局都敢指挥了。
配合工作还不够,现在连任务都直接下达了?
那我这个公安厅长是不是也该听你们调遣?
你级别比我高一级,这样指挥倒也合适,您说呢?”
季长明脸上的笑容依旧没变。
一边笑着,一边拉着祁同伟坐到椅子上。
心里却在暗骂,这帮公安出身的家伙,一个比一个难缠。
翻脸比翻书还快。
现在可不是耽误的时候。
他心里明白,当务之急就是把祁同伟打发走。
其他事都可以往后放。
等祁同伟坐下,季长明继续说道:
“这点小事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有什么事你一个电话不就解决了?
还非要亲自跑一趟。”
祁同伟也不客气,直接回应:
“打电话?老季啊,昨天李达康书籍不是也给你打过电话?
有用吗?好像没怎么管用。
当晚就开始抓陈清泉了。
还指挥市局搞突击扫黄行动。
我要是再打电话,怕是你都不接。
你们倒是痛快,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赵东来怎么办?就成了你们的替罪羊?
幸好昨天我和陈清泉在户外谈事。
要不然,万一在办公室,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说老季,你真想看着省里局势乱成一团?
让侯亮平当枪使,你在后面策划?
老季,我真是小瞧你了。”
季长明一脸委屈,着急都写在脸上了:
“同伟啊,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
那个侯亮平,我根本管不住。
就拿上次京海的事来说,我完全不知情。
等到我知道的时候,事情早就过去了。”
我去见老何,老何一个劲地数落我。
我心里委屈得紧,也只能叹气:“老哥,你就别再为难我了。”
祁同伟听到这话,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这次整件事,其实背后是沙瑞金在布局。
侯亮平不过是沙瑞金手里的一把刀,整件事他恐怕从头到尾都清楚。
祁同伟现在也不能直接拦着侯亮平,但他必须亮明态度,否则以后的工作就没法推进了。
他也丝毫不留情面:“管不管得住,跟我不相干,我只知道一件事——
昨晚的事,一点交代都没有,就让我的人去顶雷,这就不对。
党纪国法里哪条规定了,可以用诱供的方式办案?
就算陈清泉真的有问题,也不能用这种手段。
陆亦可昨晚当着我的面,大喊大叫地要人,说她能撬开嘴。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检察院变成了谁都能上来审人的地方?
荒唐!这不是一个干部该说的话。
再说赵东来,昨晚里外不是人,陆亦可甩手就走,她是不是也该给个说法?老季。”
季长明听了这话,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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