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帝俊脸色骤变,心中警兆大作。
“帝俊,红云今日我护定了,你可有异议?”
镇元子取出地书,语气平静,却如惊雷炸响。
话音未落,一股准圣后期的威压轰然爆发,席卷四方。
众人皆感心神震荡,震惊不已。
虽对其修为有所诧异,但听闻此言,帝俊仍不由得面沉如水。
这语气,简直将他这位妖族天帝视若无物!
仿佛谁都能在他头上踩上一脚?
还问他有没有意见?
凭你也配开口定人生死?
镇元子见状,心中也暗自叫苦。
并非他狂傲,实因如今身为截教长老,言行皆系门派颜面,不敢示弱。
更何况,通天正隐于虚空之中冷眼旁观,他又岂能退缩?
可这话一出,无疑激怒了对方。
太一脾气最是火爆,当场怒喝:“找死!”
手中混沌钟猛然砸下,钟影遮天蔽日,还未落地,四周空间已然扭曲撕裂。
这一击若是实打实命中,纵是祖巫亲临,怕也要重伤吐血。
镇元子却不慌不忙,地书轻扬,毫光一闪。
刹那间,一道土黄色光幕横亘身前。
轰!轰!轰!
连环巨响震动天地,余波四散,所过之处山崩地裂,万物成粉。
待烟尘稍歇,镇元子收起地书,朗声质问:“帝俊,你这是要与我截教开战不成?”
声音不高,却如利刃直刺人心。
帝俊瞳孔一缩,脑中念头急转——
截教?镇元子竟投了截教?
想到通天的手段,他脊背发凉,本能就想收手罢斗。
可转念一想,若今日放走红云,日后他在截教羽翼之下,如何能死?
准提、接引欠下的因果无法了结,圣位难成,岂非坏了大局?
心下一狠,咬牙决断:“镇元子冒认截教身份,诸将听令,合力围杀,不得放走一人!”
太一立刻会意,怒吼一声,混沌钟连连撞击,声浪如潮。
其余妖众亦不再犹豫,各施神通法宝,铺天盖地朝二人轰去。
一时之间,风云变色,万里河山为之颤抖。
‘幸而早布阵法,否则难以收场。
’帝俊暗暗松了口气。
面对漫天攻势,镇元子面色剧变。
他终于明白——帝俊这是明知故犯,装傻充愣!
既惊且怒。
惊的是,对方竟敢在知晓自己归属截教的情况下仍悍然动手;
怒的是,堂堂天帝,竟如此毫无顾忌,视截教威严如无物!
简直是无法无天!
更令他震怒的是,这些人竟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说镇压就镇压,毫无顾忌。
“老友,你快走吧!这一劫本是我命中注定,何必陪我一同赴死?”
“待会我拼死自爆,你趁机突围,莫要迟疑!”
红云面色如纸,心中清楚此劫难逃,声音颤抖地劝道。
“不必担忧,教主绝不会袖手旁观。”
镇元子语气沉稳,一边安慰,一边已将全身法力催动到极限。
璀璨的土黄色光华层层叠叠,凝成一道道坚固屏障。
轰——!
恐怖至极的攻势猛然降临……
刹那之间,亿万里虚空仿佛天地崩裂。
虚空中狂暴的罡风呼啸肆虐,空间寸寸碎裂,塌陷成无尽深渊。
神通与法宝的光芒撕裂苍穹,照耀诸天万界。
就连日月星辰,在这等威势之下,也黯淡无光,仿佛熄灭。
“定!”
一道声音不高,却如穿金裂石,响彻战场。
镇元子一听这熟悉之音,顿时面露喜色。
然而有人欣喜,自然也有人心惊胆战。
那声音刚落,帝俊与太一的脸色便齐齐一变。
当看到虚空中缓缓显现的身影时,二人瞳孔骤缩,眼皮狂跳。
“原来是通天圣人驾临,不知圣人亲至,有何指教?”
帝俊强挤出一丝笑容,明知故问,言语中满是敷衍。
此刻的谦卑模样,哪还有半分昔日执掌生死、号令妖族的帝王气度?
“你这是在挑衅截教?”
通天淡淡扫他一眼,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话虽轻巧,落在帝俊耳中却如雷霆炸响。
尤其是那话语深处隐隐透露的杀机,更是让他心头剧颤。
“帝俊不敢!”
他急忙辩解,脑中飞速运转,思索脱身之策。
他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通天的局!
对方早到了,却故意隐匿不出,等着自己一步步踏入陷阱。
最可恨的是,自己竟真的傻乎乎地一头撞了进来。
想到通天可能正暗中冷笑,他心中顿觉憋闷无比。
早该察觉的!
镇元子怎可能无声无息破阵而入?
若无外力相助,岂非天方夜谭?
“不敢?哼!我看天下之事,就没有你帝俊不敢做的!”
通天冷哼一声,话中有话,矛头直指方才围攻镇元子之举。
帝俊心中翻江倒海,脸上却仍挤出一抹苦笑:
“此次确是贫道鲁莽,还请圣人恕罪。”
言辞巧妙,刻意强调是误认镇元子为冒充截教之人。
而非明知其身份仍敢动手——这其中差别,足以决定生死。
一旁的太一看自家兄长如此低声下气,胸中气血翻涌,几欲喷发。
堂堂妖族天帝,洪荒三大巨头之一,如今却如蝼蚁般伏低做小。
何其凄凉!
身后众妖将低头垂首,士气全无,宛如败军之卒。
“接我一指,若能不死,此事便作罢。”
通天懒得与其周旋,冷冷一笑。
目光淡漠如寒渊,无形威压如山崩海啸,铺天盖地向帝俊碾压而去。
帝俊浑身一震,却忽地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原本低垂的头颅猛然抬起。
“此话当真?”
“呵,你还配让本座食言不成?”
通天嘴角微扬,讥诮之意毫不掩饰。
开什么玩笑?
圣人全力一击,岂是准圣后期之境所能承受?
难道真以为“圣人之下皆蝼蚁”只是随口一说?
“好!既如此,恭请圣人赐教!”
帝俊接过太一递来的混沌钟,又一招手,收回作为阵眼的河图洛书。
红云已被救走,大阵已失意义。
不如将这些至宝尽数护体,硬扛这一击。
在他看来,自己终究是准圣巅峰的大能。
你通天再强,难道真能一指断命?
通天看穿他心中所想,唇角悄然浮起一抹冷笑。
身后的镇元子目睹这一幕,心头蓦然一紧。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
帝俊,挡不下这一指!
并非轻视,亦非低估对手。
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直觉。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仿佛在警示着通天那深不可测的修为。
“来吧!”
通天缓缓抬起右手,仅以食指轻点而出,直指帝俊眉心。
指尖微动之间,方圆亿万里的灵气如潮水般退去,尽数被抽空。
那些散逸的天地元气骤然凝聚,在虚空中凝成一根横贯苍穹的巨指,遮天蔽日,压塌乾坤。
那巨指甫一成型,便裹挟着足以碾碎诸天的威势轰然落下。
虚空寸寸崩裂,黑洞般的裂痕蔓延四方,仿佛宇宙都在哀鸣。
恐怖的气息席卷而出,连站在后方的镇元子与红云都感到胸口发闷,呼吸几乎停滞。
而这还是通天特意收敛了气势,避开了他们所致。
反观太一等人,则早已面无血色,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像是被无形之力锁住魂魄。
至于身陷其中的帝俊,纵然早已布下重重防御、祭出三大灵宝,可在这一指降临之际,却如同陷入泥沼,四肢百骸皆被冻结,动弹不得。
原本傲然自负的眼神此刻只剩惊恐与绝望,道心剧烈震荡,几乎溃散。
他眼睁睁看着那庞然巨指逼近,距离不断缩短——五百丈、三百丈、一百丈……
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心头,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只能等待命运终结。
是的,他清楚得很——若此指落下,必死无疑。
没有阵法遮掩,这般惊世骇俗的一击瞬间惊动了洪荒无数大能。
众人察觉异象,纷纷凝神观望,待看清出手之人竟是通天,顿时议论纷纷。
“这帝俊真是不知死活,竟敢挑衅通天教主,莫非忘了当年紫霄宫前那一幕?”
“嘶……这一击,太过骇人!贫道自忖接不住。”
“别妄想了,你没看见帝俊连动都动不了吗?他都被定住了,你觉得你能挣脱?”
“不说了,我已经备好拜师礼,只等截教开山收徒。”
“道友连准圣的脸都不要了?若真要投靠,可千万别忘了带上我!”
“……”
就在众修议论纷纷之时,那擎天巨指已近在咫尺,眼看就要贯穿帝俊胸膛。
千钧一发之际,混沌钟与河图洛书感应到主人危难,自行飞出护主,层层结界瞬间展开。
然而,连帝俊亲自催动都无法抵挡的一击,区区法宝自主迎敌,又能撑几瞬?
此时,紫霄宫内。
鸿钧端坐云床,双目豁然睁开,唇瓣微启,似有低语传出。
下一瞬,巨指破开三重防御,摧枯拉朽般穿透宝光,直击帝俊胸口。
砰!
砰!
砰!
“大哥!”
“天帝!”
惊呼声响彻亿万里虚空。
令人意外的是,帝俊并未当场陨落,只是猛地喷出数口精血,气息萎顿至极,宛如风中残烛。
“多……咳咳……多谢圣人留情。”
在太一搀扶下,帝俊勉强稳住身形,颤声致谢。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者无不倒抽冷气,满脸骇然。
如此雷霆之势,竟然还留了余地?
“此事因果就此作罢,望尔等日后慎行。”
通天冷冷一哼,并未多做解释。
实则就在那最后一刻,道祖鸿钧传音示警,他才稍稍偏移了半寸。
否则,帝俊早已形神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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