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彩虹看着他惊喜模样，微微一笑，自己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茶是好茶，但也需懂得品茗之人，方能体会其中妙处。修行亦是如此。”
她放下茶杯，姿态闲适地往后靠了靠，看似随意地问道：“掌门许你持令一月之期，自由择峰。这三日已过，你才小出现，听说……是去炼丹了？”
鹿彦祖捧着茶杯，老实点头：“峰主您真是……什么都知道。弟子这三日确实在炼丹。”
姜彩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很自然地伸出手，掌心向上，对着鹿彦祖。
鹿彦祖看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愣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疑惑地抬头：“峰主？”
“炼的丹药呢？”姜彩虹挑眉，语气理所当然，“拿来看看。”
“哦，哦！”鹿彦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下茶杯，从储物袋里取出那两个装着聚气丹的小玉瓶，双手递了过去。
姜彩虹玉指轻招，那两个小瓶便轻飘飘地飞入她手中。她拔开瓶塞，将几粒圆滚滚的丹药倒在掌心，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药香，随即微微颔首，语气带着几分赞许：
“嗯，这聚气丹成色尚可，杂质不多，药力凝聚也还算均匀。对于炼气期而言，能炼成这般，想必是下了苦功，反复练习了很多次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将丹药装回瓶中，神态轻松。
鹿彦祖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下意识地挠头回道：“是啊，前面八炉都炸了，毁了两方丹炉，好在这两炉成功了。”
姜彩虹正在收拢丹药的手猛地一顿！
她脸上的轻松笑意瞬间凝固，缓缓抬起头，一双美眸惊愕地看向鹿彦祖，语气带着难以置信：“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鹿彦祖被姜彩虹这突如其来的严肃搞得有点懵，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不确定地重复道：“弟……弟子说，丹炉……炸了两个？”
“不对！前面那句！”姜彩虹打断他，目光紧紧锁定着他，语气急促。
鹿彦祖更困惑了，努力回想，试探着说：“前面……八炉都炸了？”
姜彩虹猛地从软榻上坐直了身体，之前那慵懒随意的姿态一扫而空，她盯着鹿彦祖，一字一句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探究：“你的意思是——你以前，从、未、炼、过、丹？这是你第一次接触丹道？！”
她的目光锐利如剑，仿佛要将鹿彦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鹿彦祖被逼问搞得更加紧张，连忙点头，老实交代：“弟子以前就想学丹道，但一直无从下手。这次去嘉元城，才机会买了丹炉和几份炼制聚气丹的材料。刚好前几天侥幸突破到炼气七层，感觉灵力充裕了些，就…就想着试试看。这丹药...可有不妥？”
他越说声音越小，心里有些打鼓，难道自己炼的丹药有什么问题？不应该啊。
然而，他预想中的责备并未到来。
只见姜彩虹盯着他，那双原本睿智平和的眸子此刻亮得惊人，甚至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小几，震得茶杯都晃了晃：
“好小子！好的很！” 这一声赞叹又响又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激动和兴奋，与之前那慵懒随性的姿态判若两人。
“第一次炼丹……九炉成一” 她越看眼睛越亮，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鹿彦祖，语气急促，“你可知，寻常弟子初次接触丹道，莫说九炉成一，就是二三十炉能摸到门槛，炼出一炉不成形的药渣都已算不错！你这……你这简直是…天生的炼丹胚子！我之前竟只看出你根基纯净，却万万没想到，你在丹道一途竟有如此……如此天赋！”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脸上因兴奋而泛起一层薄红。
“啊？真的吗？弟子就是……就是瞎琢磨的，还炸了两个丹炉呢……感觉挺浪费材料的，跟那些正经学过丹道的师兄师姐肯定没法比。”鹿彦祖被她这激烈反应和一连串的夸赞给砸懵了。
“炸炉算什么！哪个丹师不是炸过来的！”姜彩虹此刻完全不在意那些，她快步走回软榻边，兴奋地搓了搓手，眼神热切，“重要的是你成功了！”
她猛地一拍手掌，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不行！光给个留影术太寒酸了！”她手腕一翻，一尊暗红色的小炉出现在手中，“这丹炉送你了！”说着不由分说地塞到鹿彦祖怀里。
鹿彦祖抱着丹炉，结结巴巴道：“峰主！这…这太珍贵了！弟子受不起！”
“让你拿着就拿着！”姜彩虹不容置疑，眼睛发亮，“以后缺什么材料，随时来找我！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又急切地问道，“你成功那一炉之后，可还炼了？炼了几炉？成果如何？”
鹿彦祖老实回答：“材料有限，后来又炼了一炉。第一炉成了二十五粒，最后那炉成了三十粒。”
“多少？！”姜彩虹声音陡然拔高，手都抖了一下，“二十五？三十？！你一份聚气丹的材料，出了三十粒？！”
她迫不及待地又拿起那两个小瓶倒出：“我再仔细看看！”
这一次，她的目光凝固了。
只见另一瓶中倒出几颗褐色的丹药表面，竟然隐隐浮现着几道清晰如同云气般的天然纹路！
“丹…丹纹？！聚气丹上竟然出现了丹纹？！”姜彩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猛地抬头，看向鹿彦祖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稀世奇珍，而是在看某种颠覆认知的怪物！
“你…你…”她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是死死盯着掌心的丹药，又猛地看向一脸茫然无知的鹿彦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走！现在！立刻跟我去丹室！我要亲眼看着你炼一炉！马上！”
“哎不是...峰主您等...” 鹿彦祖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景物瞬间模糊扭曲，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裹挟全身，耳边风声呼啸，下一刻，双脚便已踏在坚实的地面上。
他猛地晃了晃脑袋，稳住有些发晕的视线，立刻感到周遭温度骤然升高，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和一股灼热的地火气息。定睛一看，哪里还是方才那清雅闲适的偏厅内堂？
此刻他正身处一个极为宽敞宏大的石室之中。
穹顶高悬，镶嵌着散发柔和白光的明珠，将整个丹室照得亮如白昼。
地面铭刻着繁复而玄奥的符文，隐隐勾连成阵，引动着地底深处磅礴的火系灵力。
四周墙壁并非普通石壁，而是某种暗红色的晶石垒砌，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炽热能量。
丹室中央，并排矗立着三尊造型古朴，气势沉凝的巨大丹炉，每一尊都有一人多高，炉身铭刻着龙凤云纹，隐约有灵光流转，显然绝非凡品。
除了这三尊主炉，旁边还有数个稍小一些，但同样精巧的丹炉。
四周靠墙摆放着一排排玉架，上面分门别类地陈列着无数玉盒、玉瓶，里面显然是各种处理好的灵草、灵矿以及成品丹药，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整个丹室安静而肃穆，只有地火在炉底阵法中静静燃烧时发出的低沉嗡鸣，以及空气中那浓郁化不开的灵药芬芳。
鹿彦祖抱着怀里那尊刚刚被硬塞过来的小炉，看着眼前这远超他想象的炼丹重地，再想想自己炸掉的两个便宜丹炉，一时间张大了嘴巴，只剩下一个念头：瞧瞧人家，这叫什么？专业！
姜彩虹看他抱着丹炉傻站在原地，不由得催促：“还发什么呆？开始啊！”
鹿彦祖被她一喝，下意识地躬身行礼：“哦！是，峰主！”
可刚应完声，他又停住了动作，抬起头，一双眼睛无助地看向姜彩虹那艳若桃李却带着急切的脸庞，眼神里写满了无辜和茫然。
姜彩虹被他这反应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柳眉微蹙，语气带着不耐：“又怎么了？”
鹿彦祖缩了缩脖子，小声嗫嚅道：“峰主……弟子……弟子身上没有炼制聚气丹的材料了……”
“呃……” 姜彩虹闻言一噎，绝美的脸庞上瞬间飞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竟是有些尴尬。
她光顾着激动，把这最基本的事情给忘了！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随即神识扫过旁边那些存放珍稀材料的玉架……结果更尴尬了。
这里是她的专属丹室，像聚气丹这种炼气期的基础丹药材料，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存货？
“那个……这里是本座平日炼丹之所，” 姜彩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聚气丹这类低阶丹药的材料，自然不会备在此处。”
说着，她纤纤玉指间不知何时已夹住了一张淡黄色的灵符，只见她指尖灵光微闪，对着灵符低语了一句：“速送十份炼制聚气丹的材料过来。” 话音落下，那灵符化作一道流光，“咻”地一声便穿过丹室的禁制，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姜彩虹才恢复了些许从容，对着鹿彦祖大方地挥了挥手：“东西一会儿就到。趁着这会儿功夫，你随便看看，熟悉一下环境也无妨。” 她这丹室里随便一件东西拿出去都价值不菲，此刻却毫不在意地让一个炼气期弟子随意观看。
“弟子遵命。” 鹿彦祖老实应下。
他确实对这位元婴大能的炼丹房充满了好奇，得到允许后，便真的抱着炼丹炉，小心翼翼地在这宽敞的丹室里观摩起来。
他先是好奇地看了看那三尊一人多高，气息磅礴的主炉，不敢靠近，只觉得那炉身蕴含的火力让他心惊。
然后又走到那些靠墙的玉架前，看着上面一个个贴着标签的玉盒玉瓶，上面写的许多灵药名字他连听都没听过，什么“千年龙纹草”、“地心火莲籽”、“七窍玲珑参”……光是名字就让人觉得非同小可。
他看得啧啧称奇，心中暗道：这才是真正的丹道世界啊，自己之前那点摸索，简直就是孩子过家家玩泥巴，对，就是玩泥巴，别人朝我扔泥巴 躺下讹他三万八......
他正对着一株形似翎羽的奇异灵草琢磨时，丹室外的禁制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
一个恭敬的声音透过禁制传来：“峰主，您要的聚气丹材料已送到。”
姜彩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鹿彦祖，闻言头也不回，只懒洋洋地一抬手，对着门口方向虚虚一抓。
只见丹室门外的几个普通玉匣却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直接穿透了禁制光华，“嗖”地一下飞了进来，稳稳当当地落在鹿彦祖脚边。
“材料来了。”姜彩虹下巴微抬，示意了一下地上的玉匣，那双明媚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鹿彦祖，里面闪烁的光芒比丹室顶的明珠还要亮，毫不掩饰的期待催促，“别磨蹭了，快，就用我给你的‘赤焰炉’，就在这里炼一炉给我看看！”
鹿彦祖弯腰拾起玉匣，一抬头，正好对上姜彩虹那热切的目光。她靠得有些近，身上传来淡淡的幽香，混合着丹室特有的药香，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尖。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庞因为兴奋而泛着动人的红晕，美得惊心动魄。
被这样一位修为高深，容貌绝美的峰主如此眼巴巴地盯着，鹿彦祖只觉得脸颊一下烧了起来，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他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手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峰…峰主……”他喉咙发紧，声音都有些变调，“弟子水平低微……”
“废什么话！”姜彩虹美目一瞪，之前那点慵懒从容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此刻活像个逼孩子当场写作业的家长，但眼神里的期待和好奇丝毫未减，“让你炼你就炼！炸了炉，毁了材料都算我的！赶紧的！我就要在这儿看！” 她甚至又往前凑了半步，似乎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看着她那几乎要放出光来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态度，鹿彦祖知道躲不过去了。
索性直接盘膝坐下，闭上双眼，默默运转起基础的引气法诀。几个呼吸间，因紧张而有些紊乱的气息便平复下来，脸上的红晕也逐渐褪去。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沉静。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仔细感知了一下这尊赤焰炉。指尖轻触炉身，能清晰地感受到炉体内部蕴含的那一丝精纯的地火精粹，正与丹室地面铭刻的宏大阵法隐隐呼应，引动着地脉深处磅礴而温和的火系灵力。这远非他那靠自身微薄灵力硬撑的便宜丹炉可比。
他熟练地在炉底三个特定的凹槽处，各嵌入一块品质纯净的下品灵石。随着灵石的嵌入，炉身那些暗红色的火焰云纹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般，次第亮起柔和的光芒。炉体发出一声满足般的低沉嗡鸣，旋即见风就长，化作一尊三尺来高、三足圆腹的正式丹炉稳稳立在地上。
此刻，炉底镶嵌的三颗灵石与丹室大阵引来的地脉火力，两者之间形成了一个微妙而稳定的能量循环。炉身散发着令人心安的热力，热度均匀，毫无燥气。
准备工作驾轻就熟，感受着这远超以往的良好状态，他下意识地低声嘟囔了一句：“起锅烧油……” 声音很轻，几乎含在嘴里。
接着，他打开地上的玉匣，看到里面码放整齐的灵草材料，品质皆是上乘，眼睛微亮。熟练地拈起一株株处理起来，指尖灵力微吐，只留有用部分。同时，他分心二用，另一只手掐诀，通过控火法印，细微地调整着由灵石和地火共同维持的炉内火力，使其由温和的文火预备状态，平稳过渡到更适合熔炼的“武火”初期。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对火候转换时机的把握，以及对多种能量源协同运作的初步掌控协调感，已经不见之前的生涩。
姜彩虹原本正为他那句含糊的起锅烧油而挑眉，但看到他后续这一连串动作，不由得将到了嘴边的调侃咽了回去。她那双美眸中异彩连连，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看得更加专注入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约莫一刻之后，鹿彦祖手中法诀一收，炉底火焰缓缓熄灭。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额角隐隐见汗，但精神却显得颇为振奋。
低头看去，炉底镶嵌的三颗下品灵石已然呈现出灵力近乎枯竭的灰白色，但并未像他之前使用那尊“紫云炉”时那样彻底碎裂成粉。
“这赤焰炉果然给力，”他心中暗道，“对灵力的运用温和而高效，远非那紫云炉的粗暴抽吸可比。恐怕也有这丹室阵法和地火加持的原因，同样的聚气丹，炼制起来竟省力了不少，时间也缩短了。这见面礼真是，太合适了！”
虽然对炉中成丹颇为期待，但姜彩虹更震撼于方才所见的整个炼制过程。她门下炼丹师众多，个个法诀繁复严谨，步骤一丝不苟，看着确实比鹿彦祖这乎野路子的手法要专业得多。可偏偏是这种看似毫无章法的操作，却隐隐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与高效。
她压下立刻查看丹药的冲动，美眸带着疑惑看向鹿彦祖，直接问道：“你方才炼丹，所用手法颇为独特，似乎……并未完全遵循任何流派的固定法诀。你这一身炼丹术，究竟师从何人？或是从何处典籍中学来？”
鹿彦祖闻言，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枚普通的玉简，双手奉上：“回峰主，弟子并未拜师，所学的丹道知识，皆来自于这枚在嘉元城坊市购买的《基础丹要十三则》。”
姜彩虹接过玉简，神识探入。
片刻后，她脸上浮现出明显的错愕。这玉简里记载的，确实是修真界流传最广且最基础的丹道注解，内容浅显，所附带的几个控火凝丹法诀也是最普通的货色，可说是基础的不能再基础了。
她放下玉简，疑惑更深：“这《基础丹要十三则》本座知晓，其中记载的融灵诀、三分凝丹手等基础法诀，你方才似乎……并未使用？甚至许多标注必须的步骤，你也略过了。这是为何？莫非你另有机缘，得了更高深的传承却不愿明言？” 她语气中带着好奇，并无责怪之意。
鹿彦祖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先是躬身请罪：“弟子不敢隐瞒，也并非身怀其他传承。只是……只是弟子研习这玉简时，总觉得里面描述的许多步骤和法诀，似乎……似乎有些多余。”
“哦？具体说来”姜彩虹的好奇更深了。
鹿彦祖抬起头，眼神清澈：“弟子愚见，觉得这炼丹跟凡俗做菜其实没太大分别，最终目的都是得到想要的菜品。既然目的明确，那么过程如何，或许并非一成不变，只要最终能成丹即可。”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理解没错，甚至开了个玩笑来佐证自己的观点：“就像炒菜，目的是把菜炒熟调味，至于翻炒时用的是木铲还是金铲，结果不都一样吗？再说了，那些法诀似乎还要对着丹药沟通，这完全没必要啊，炉中的丹药是死物，能听得懂吗？弟子觉得，炼丹或许也是如此，不必过于拘泥那些形式。”
这番话一出，姜彩虹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的鹿彦祖，再回想他方才那看似毫无章法的炼制过程，
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瞬间冲击着她的认知。
她门下那些弟子，哪一个不是将各种丹诀步骤奉为天律，苦苦钻研，不敢越雷池一步？可这小子……他居然把炼丹比作炒菜？！还嫌弃传承下来的法诀和步骤是多余的？！
然而，偏偏就是他这炒菜的理论和手法，却取得了无数按部就班者难以企及的成果！
姜彩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修行数百载，头一次听到有人如此“亵渎”丹道，偏偏这亵渎之人还拿出了让她都为之震撼的成绩。
她深吸一口气，暂时压下心中的波澜，将目光转向那尊已然安静下来的赤焰炉。炉身温热，药气内敛，显然温养得差不多了。
这次，不等鹿彦祖动手，姜彩虹自己便走上前。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指，对着炉盖看似随意地轻轻一点。 没有任何灵力光华闪耀，那厚重的炉盖却仿佛被无形之手托起，轻飘飘地悬浮开来，露出了炉内景象。
顿时，一股比之前鹿彦祖所炼更加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炉底，一小堆圆滚滚的褐色丹药静静地躺在那里，每一颗都色泽饱满，灵光内蕴，品质赫然都是上乘！
姜彩虹玉手虚引，将一整炉丹药尽数摄取到眼前，悬浮在半空中，仔细清点查验。
“成丹三十粒……”她轻声念出，语气尚算平静，但当她的目光扫过那些带纹的丹药时，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震颤，“带丹纹者……八粒？！”
八粒！ 饶是姜彩虹心中已有预期，此刻亲眼见到这个数字，心脏仍是狠狠一跳！这成功率，简直骇人听闻！
一旁的鹿彦祖也伸着脖子看，心中同样惊喜，暗自嘀咕：“这赤焰炉不愧是元婴大佬都看得上眼的好东西！操控起来顺手不说，对药力的凝聚和升华效果也太显着了！别看只比上次多出了一粒带丹纹的，但这提升幅度，简直厉害得不行！”
姜彩虹的目光在那八粒带着丹纹的聚气丹和旁边的鹿彦祖之间来回移动，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好的丹炉确实能提升成丹率和品质，但绝不可能让最低阶的聚气丹都生出丹纹！这已然超出了工具的范畴，除了天赋她想不出还有其他理由！ 看着眼前的鹿彦祖，眼神复杂无比，这小子，必须入她彩云峰！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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