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一个利落的拐弯,停在了一栋气派的5层建筑前。还没等车停稳,鹿彦祖和小梅就被窗外那巨大的招牌吸引了目光——整面外墙似乎正在装修,但“新生娱乐”四个大字已经赫然在目,设计前卫,色彩张扬,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想忽略都难。
商场大楼门口熙熙攘攘,聚集了不少年轻男女,个个衣着光鲜,神情或紧张或期待,手里都拿着文件袋或简历。鹿彦祖付了车钱,和小梅一起下车,朝着人群走去。
两人出色的外形在人群中颇为显眼。鹿彦祖身材挺拔,面容俊朗,带着刚出校园的清爽气息;小梅苗条秀丽,依偎在他身边。鹿彦祖能感觉到不少目光投向他们,尤其是一些女孩的视线,在他身上不经意地停留、扫过,又略带探究地看向小梅。
就在这时,玻璃门从里面打开,一名保安出现,维持着秩序。门口等待的年轻人们开始有序地鱼贯而入。鹿彦祖深吸一口气,牵紧小梅的手,随着人流走进了新生娱乐集团的大厅。
大厅内宽敞明亮,装修颇具现代感。他们按照指示来到一个临时设置的登记台前排队登记。没等多久,一个穿着夏季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叫到了鹿彦祖的名字。
白色的衬衫,合身的黑色西装外套和齐膝短裙,勾勒出丰满匀称的身材,显得干练又带着几分年轻活力。她看到鹿彦祖和小梅时,眼中明显闪过一抹惊艳,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立刻恢复了标准的微笑,礼貌地引领他们前往面试间。
本以为会是在某个正式的会议室或办公室,没想到女孩将他们带到了一扇贴着“面试处”打印纸的普通玻璃门前。女孩推开门,示意他们进去。
房间不大,里面简单摆放着一张长桌,后面坐着三位男性面试官,看起来年纪不一,表情严肃。令鹿彦祖略感意外的是,引领他们进来的那个女孩,也自然地走到桌后,在空着的第四个座位上坐了下来,俨然也是面试官之一。
面试流程开始,无非是自我介绍、为何应聘这个职位、对调酒师工作的理解等等。鹿彦祖虽然初出茅庐,但准备充分,态度不卑不亢,回答得条理清晰,从容不迫。三位男面试官不时点头,交换着眼神,似乎颇为满意。
然而,自始至终,那位年轻的女面试官都没有开口提问。鹿彦祖起初并没太在意,但几次用余光瞥见,发现她的目光似乎一直定定地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专注得有些异常,几乎完全忽略了他身边的小梅。鹿彦祖心里掠过一丝异样,但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趁一位男面试官低头看他手写简历的间隙,鹿彦祖忍不住眼珠一转,直接看向那位女面试官。没想到,女孩似乎没预料到他会突然看过来,脸上瞬间飞起两抹红晕,有些慌乱地立刻低下了头,假装整理桌上的文件。等鹿彦祖视线移开,他又能感觉到那道目光重新黏着过来。
“难道我哪里不对劲?还是她对我的表现不满意?”鹿彦祖心里嘀咕,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个,面试要黄了。
出乎意料的是,面试结束时,其中一位看似主管的男面试官笑着对鹿彦祖说:“鹿彦祖是吧?表现不错,先回去等通知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我们可能就是同事了。” 这话里的暗示相当明显了。
鹿彦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欣然道谢,和小梅一起离开了面试间。
一走出大厦,刚才在面试间里强装镇定的小梅,脸上那点笑意就淡了下去。鹿彦祖还沉浸在面试顺利的喜悦中,没立刻察觉。
直到两人走到路边等车,小梅才闷闷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开心:“阿祖,我们……能不能不来这里上班?”
鹿彦祖一愣,奇怪地看向她:“为什么?面试不是挺顺利的吗?我觉得希望很大啊。”
小梅撅起嘴,委屈地说:“从我们坐下开始,那个女面试官,就是带我们进去那个,她一句话都没说过!眼睛就像钉在你身上一样,从头看到尾,那眼神……直勾勾的,就差没流口水了!我看着不舒服。”
鹿彦祖听了这话,先是一怔,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得到了印证,同时,小梅这带着醋意和担忧的抱怨,让他莫名觉得有点熟悉,好像不久前刚听过类似的话,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说的。他赶紧搂住小梅的肩膀哄道:“哎呀,你想多了吧?可能人家就是认真观察面试者呢?别瞎想,我眼里只有你,别人怎么看关我什么事?”
小梅却扭过身子,甩开他的手,背对着他生闷气,显然没那么容易被说服。鹿彦祖正郁闷怎么安抚女友,又觉得小梅的敏感或许不是空穴来风,一抬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楼层的玻璃幕墙。
就在他们刚才面试那层楼的落地窗前,一个身影清晰地立在那里——正是那个女面试官!她竟然还在看着他们这个方向,隔着玻璃,目光似乎依然锁定在鹿彦祖身上!
这一下,鹿彦祖心中的违和感骤然飙升到顶点!警铃在大脑中疯狂作响!光天化日,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切都那么真实,可那个女孩一再出现的异常关注,小梅突如其来的强烈不安,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几种情绪交织,让他心跳莫名加速。就在这时,他猛地感到心口位置一阵发热,那热度来得突兀且迅速加剧,很快就变得滚烫,甚至有些灼痛感!
他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不适,也顾不得路边形象,赶紧伸手进t恤里摸索。触手所及,皮肤上似乎贴着一小片什么东西,摸起来像是一小片纸张的轮廓,那滚烫的热源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他下意识地用指甲抠住那个小角,用力一撕!
就在那东西被撕下来的瞬间,异变陡生!
周围的世界——喧闹的街道、飞驰的汽车、高耸的大厦、身边生着闷气的小梅,甚至包括他手中那刚刚撕下的、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的纸片——一切都开始扭曲、变形、模糊,像被打翻的颜料盘,色彩混杂旋转!
“阿祖!阿祖!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耳畔传来小梅急切又带着哭腔的呼喊,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在他脑海里直接响起。
鹿彦祖的注意力却完全被手中那片正在失去实感的东西吸引,他拼命想聚焦视线,看清那到底是什么,可越是努力,眼前的景象就扭曲得越厉害,那纸片上的字迹或图案也如同水中倒影般晃动不清。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或者说是那股扭曲的力量达到顶峰时,他猛地一个激灵,周遭的喧嚣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潮湿阴凉的感觉,还有潺潺的水流声。
等他视线终于恢复清晰,骇然发现,自己哪里还在什么车水马龙的城市路边?他回到了溶洞之中!
而手中,赫然捏着一张小小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图案,此刻正缓缓失去光泽。
狐媚子焦急的脸庞映入眼帘,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担忧:“公子!你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突然从入定中醒来后就发呆,怎么叫你都没反应!对了,手上这符纸是何物?”
鹿彦祖看着手中的符纸,又看看这熟悉的溶洞,最后看向惊魂未定的狐媚子,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东莞、叔叔婶婶、面试、新生娱乐……那一切,难道又是心魔?而这符纸,就是醒来关键?
“是心魔……又是心魔!”鹿彦祖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悸动,“这次更厉害了,它竟然编织了一个……一个几乎完美的世界。”他将符纸举到眼前,指尖还能感受到一丝残留的温热,“是这东西……在我心口发烫,我才察觉不对劲,撕下它,才破了那幻境。”
狐媚子凑近了些,仔细端详着符纸,秀眉微蹙:“好精纯的符箓……竟能贴附于灵体而不察,直至关键时刻才发动警示?公子,你何时得了这等护身宝物?”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而且,这符纸上的灵力波动……似乎与你自身气息隐隐相合,倒像是为你量身定做,或是经你长期温养一般。”
鹿彦祖闻言先是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就在狐媚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时,他猛地抬起了头,眼中爆发出豁然开朗的光彩,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等等!我想起来了!是格格!是格格特地给我画的符箓!”
他猛地抓住关键,语速急促地解释起来:“那天光头师兄妹离开之前,不是在堂屋留下了一封信吗?信里除了交代我帮忙修缮老宅之外,还特地提到,格格师妹特意为我绘制了这张灵符,嘱咐我一定要随身携带,说是在危急时刻能够保命,足以抵挡筑基修士的全力一击!我当时只当是寻常的护身符,随手收好就忘了这回事……谁曾想,这张符箓竟在我沉沦心魔之时自行激发,将我硬生生从幻境中拉了回来!”
他语气一顿,声音渐低,却满是感慨:“那位光头师兄,自始至终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曾知晓。他看似随性不拘,却心思细腻,名义上是让我修缮老宅,实则是给了我一个台阶,一个容身之处。而格格师妹更是心地纯善,一笔一画为我画下这救命的符箓……我欠他们二人的,又何止是一份人情……”
狐媚子听着鹿彦祖的叙述,那双妩媚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妖族特有的疏离与感慨:“在妾身这等妖族眼中,你们人族修士,多数是狡猾善变、嗜杀之辈。但凡被他们发现修为稍浅的妖族,抽魂炼魄、榨取精血、夺取内丹,皆是寻常之事,视我等为修炼资粮。”她话语微顿,随即语气略转,“不过……他们对同族凡人,倒似乎多有庇护之心。当然,人族中也不乏以凡人血肉精魄修炼邪法的败类,但据妾身所知,你们所谓的正道修士,对这类邪修亦是杀之而后快,毫不容情。”
言罢,她目光重新落回鹿彦祖手中的符箓上,眼中流露出纯粹的惊叹:“公子,你这运道,当真了得!能在微末之时便得遇如此善缘,获赠这般灵符,更关键的是,它竟能在你接连陷入心魔时自行护主,这已不仅仅是符箓之能,更蕴含着一份难得的因果庇佑。”她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这份救命之恩,牵连因果甚大。他日若有机缘,公子定要寻得那对师兄妹,好好偿还了这份恩情才是。”
鹿彦祖郑重点头,目光坚毅:“那是自然。此等救命恩情,如同再造,我鹿彦祖绝非忘恩负义之人。”他动作轻柔而郑重,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将那张已然光华内敛、符纹略显黯淡的黄色符纸,小心翼翼地贴身收藏在最靠近心口的位置。妥善收好这救命的符箓后,他话锋一转,开始梳理自身状况。
“晚晚,我仔细体悟了这两次服用朱果的差异。”他沉吟道,“第一颗,其效狂暴,主要在于洗经伐髓,涤荡我体内沉疴,初步孕育出灵根之象,但也因此引动了最初的心魔,凶险异常。而这第二颗……”他略微停顿,仔细感受着身体每一丝变化,“药力似乎不再侧重于改造肉身根基,我能清晰感觉到,那股炽热的暖流更多地是汇入了我的丹田气海。如今,除了感觉身体比以往更加轻盈灵动,五感也敏锐了不少之外,最显着的变化是,即使不刻意去感受,也能清晰地察觉到周围天地间那无处不在灵气!”
他眼中闪烁着确信的光芒,总结道:“所以,若我所料不差,经过这两枚朱果的先后催发,我丹田之中那原本只是雏形的灵根,十之八九已然彻底稳固下来了!
狐媚子闻言,俏脸上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公子分析得条理清晰,与妾身所猜大致不差。”随即,她那双妩媚的狐狸眼中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困惑与好奇,“不过,公子,有件事极为奇特,晚晚不得不言。”
她微微前倾身子,压低了些声音:“在晚晚所知里,寻常凡人,无论其是否身具灵根,哪怕是未觉醒的隐性灵根,在高阶修士的神识探查之下,大多如同掌中观纹,灵光隐现与否,总能看出一二分端倪。可公子你的身体……却是个极大的例外!”
她回想起之前的探查,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仅凭神识远远扫过,或者浅层探查,公子你展现出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毫无灵根。毫无修为痕迹的凡胎肉体!若非将自身一缕精纯妖力直接渡入公子体内经脉根源处细细感应,也绝难发现那正在孕育的灵根之光。”
她特别强调了一点诡异之处:“而且,更奇怪的是,只要公子你心念稍动,存有一丝抗拒之意,未能完全放开心神防御,那么妾身的探查之力便如同泥牛入海,被一种无形壁垒隔绝或扭曲,最终反馈回来的,依旧是一个毫无异常的凡人景象。此等能天然规避,甚至扭曲神识探查的体质,妾身修行数百载,闻所未闻,着实太奇怪了。”
鹿彦祖听着狐媚子的描述,眉头也渐渐锁紧。他自己也对此毫无头绪。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从他心底冒了出来:“难道……是因为我是穿越者,所以这方天地的一些固有规则或者说探查法门,在我身上会大打折扣,或者产生某种奇特的误判?”
这个想法让他心头一震,但随即便感到一阵无力。这仅仅是猜测,毫无证据可言。更何况,以他如今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浅薄见识,去深究这等连狐媚子都觉得诡异的问题,无异于盲人摸象,徒劳无功。
“罢了,多想无益。”他摇了摇头,仿佛要将这个暂时无解的谜团从脑海中甩出去。眼下,还有更迫切的事情需要确认。他不再纠结,伸出手臂,将手腕显露出来,对狐媚子道:“晚晚,烦请再帮我探查一次,确认灵根是否真正稳固。”
狐媚子会意,不再追问那体质之谜。她伸出纤纤玉手,指尖泛着淡淡的青色光晕,轻轻搭在鹿彦祖腕部的经脉之上,闭目凝神,仔细感应起来。这一次,她的妖力更加柔和,如同涓涓细流,沿着经脉向丹田深处探去。
数息之后,她收回手,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由衷的喜悦。她后退一步,对着鹿彦祖郑重地盈盈一礼,声音中带着清晰可见的欢欣:“恭喜公子!贺喜公子!丹田之内,灵根已然完全生成,不仅稳固坚实,其形态脉络亦清晰无比,确是真正踏入了修行之门了!”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得到狐媚子如此确切的印证,鹿彦祖脸上还是瞬间绽放出难以抑制的狂喜之色,仿佛一直以来的阴霾都被这一消息驱散。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整理了一下衣袍,郑重地向狐媚子回了一礼,语气真诚:“此番能褪去凡胎,步入玄奇道途,晚晚你居功至伟,在此谢过!”
喜悦过后,好奇心再次升起:“却不知,我生成的是何种属性的灵根?”
狐媚子见他欣喜又急切的模样,不由莞尔一笑,卖了个关子:“公子何必急于问晚晚?其实,你大可自行印证。”
“哦?自行印证?我该怎么做?”鹿彦祖虚心求教。
“很简单。”狐媚子指引道,“静心凝神,抱元守一,盘坐入定。当你心神彻底沉静下来,体内灵根便会自生感应,如磁石引铁般,主动吸引并吸纳与之同属性的天地灵气入体。届时,灵气入体刹那的独特感受与表征,自会告诉你答案。”
“所属灵气?”鹿彦祖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追问道,“难道天地间的灵气,并非浑然一体,还分不同属性?”
“这是自然。”狐媚子耐心解释:“天地灵气,禀赋五行,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大基本属性。修士身具的灵根,便对应着这些属性。拥有何种灵根,吸纳与之同属性的灵气时,便会感到格外顺畅亲和,修炼起来自然事半功倍。譬如晚晚自己,”她略显得意地轻轻展示了一下指尖流转的青色光晕,“便是木系灵根,平日修炼,主要吸纳的便是天地间生机勃勃的木灵气,对于草木精粹也感知敏锐。”
鹿彦祖若有所思,随即提出了一个关键疑问:“原来如此。那……若是一人身具多系灵根呢?比如同时拥有水火两种,或者更多?这是否意味着此人资质驳杂,算是下乘?甚至可能无法修炼,或者修炼速度会极其缓慢?”
狐媚子摇了摇头,解答道:“公子此问,触及了修行界一大争议。多灵根者,俗称杂灵根,其修炼艰难的根本原因,并非在于他们对灵气的感知和亲和之差,也并非天生资质就一定低劣。”
鹿彦祖作出姿态:“愿闻其详。”
狐媚子对他的好学颇为赞赏,继续深入解释:“公子可知,那些人族修士大宗门,每隔数年开山收徒,为何对单灵根资质者趋之若鹜,视若珍宝?对双灵根者亦算满意,而一旦发现是三灵根以上的杂灵根,基本便置之不理,甚至直接拒之门外?即便偶有杂灵根者侥幸入门,宗门内也罕有能突破至筑基期的。并非他们完全不能修行,而是宗门认为,将有限的资源投入给他们,得不偿失。公子可知这背后真正的缘由?”
鹿彦祖结合她之前的描述,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但还是谦逊道:“我大致想到可能与修炼效率有关,但具体关窍,还请晚晚解惑。”
狐媚子颔首,认真解释道:“修士修炼,首重灵根。灵根是引纳天地灵气入体的桥梁。灵气在体内积蓄,达到某个临界点,便可冲关破境,提升层次。例如炼气期,从一层圆满到二层,所需灵气尚不算多。但从二层到三层,所需灵气可能便是之前的数倍。越往高深境界,所需灵气越是海量,呈倍数增长。同时,随着修为提升,肉身经脉也被灵气不断淬炼,变得更加宽阔、坚韧,方能容纳和运转更为磅礴的灵力。”
她顿了顿,终于点明了最核心的差异:“关键在于此处,单灵根修士,只需专注于吸纳一种属性的灵气,使其在丹田内达到当前层次的圆满状态,即可尝试突破瓶颈,进阶下一层次。 而杂灵根者,则需将体内数种不同属性的灵根,全部修炼到当前层次的圆满,使得各系灵力在丹田内达成平衡,方能引动境界壁垒的松动,得以进阶!”
她看着鹿彦祖逐渐明悟的眼神,总结道:“换言之,杂灵根者从炼气一层到二层,所需积累的灵气总量,可能是同阶单灵根修士的数倍!这还仅仅是低阶,越到后面,差距越大!”
鹿彦祖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抓住了问题的本质,脱口而出:“所以,限制杂灵根者的,并非灵根本身的强弱,而是时间,是寿命!人生百年对于凡人已是漫长,但对于需要积累数倍甚至数十倍于他人的杂灵根修士而言,却太过短暂!他们往往在寿元耗尽之前,根本无法积累到足够支撑突破下一个大境界,比如从炼气到筑基的庞大灵气总量,最终只能郁郁而终!”
他的思维进一步发散,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但反过来说,假如一名杂灵根者,拥有足够悠长的寿命,或者有无穷的资源支撑,让他能够将数种灵根都修炼到高深境界……那么一旦他成功进阶,其丹田内蕴藏的灵力总量,灵力的多样性以及应对不同环境,不同对手的手段,恐怕会远超同阶的单灵根修士!届时,他的实战能力,岂不是同阶之中近乎无敌?”
狐媚子惊讶地睁大了美眸,对鹿彦祖能如此迅速地抓住关键并推演到后续可能性,感到由衷的赞叹。她补充道:“公子聪慧,举一反三,所言确是一种理论上的可能。但修士间的生死搏杀,瞬息万变,决定胜负的并不仅仅是修为境界和灵力总量。丹药的辅助、符箓的爆发、法宝的威能、阵法的运用,乃至天时地利,都可能成为决定性的因素。修士争斗,并非没有炼气五、六层的修士,凭借一枚威力巨大的高阶符箓,或者一件奇特的法宝,瞬间反杀炼气大圆满对手的例子。”
鹿彦祖听得心潮澎湃,忍不住追问:“那按照这个逻辑,如果底牌足够强大、足够多,炼气期修士,是不是也有可能越境斩杀筑基期的大修士?”
狐媚子这次却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绝无可能!至少,在正常的认知范围内,炼气逆伐筑基,是绝对无法逾越的天堑!”她详细解释道其中的本质区别:“公子需知,炼气与筑基,是生命层次的一次质的飞跃!凡人寿元不过百年。练气期,虽已能引灵气入体,化为法力,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寿元可达一百五十岁左右,但丹田之内,元气仍为气态,初具神识,尚不能完全辟谷。练气五层后,虽法力渐厚,可初步御物,如驱使符箓、低阶法器,但体内元气总量与质量,根本无法支撑长时间的御剑飞行,更遑论其他大耗元气的神通。”
“而一旦筑基成功,丹田之内,元气由气态凝聚为液态,真元无论是质还是量,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真正辟谷,不食人间烟火;神识强度倍增,探查范围与精度远超炼气;寿元立刻暴增,直达二百岁以上!虽还不能像金丹修士那般遁光飞行,但已能凭借自身浑厚真元,长时间御剑飞行,翱翔天际。这其中的差距,已不仅仅是量的堆积,更是本质的蜕变。筑基修士的真元护体,炼气期的攻击几乎难以撼动;筑基修士的神识威压,足以让炼气修士心神失守;筑基修士的法术威力与施展速度,远超炼气期想象。所谓的符箓、法宝,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效果大打折扣,甚至可能来不及施展,便被对方以绝对实力碾压。”
她最后总结道:“故而,炼气期之内,凭借外物或计谋,或有越级挑战的可能。但面对筑基修士……那已不是战斗,而是蝼蚁试图撼动大树。方才妾身所言那些能越阶斩杀炼气圆满的,多是出身修真大族或为元婴老祖亲传的核心弟子,他们拥有的底牌,其威力本身或许就触及了筑基门槛,甚至就是筑基修士炼制给予的,但这等人物,万中无一。”
鹿彦祖心中彻底明了,暗自思忖:“明白了。普通炼气修士之间的争斗,好比是冷兵器时代的步兵互殴,我拿菜刀,你可能手握真理,胜负犹未可知。但对上筑基大佬,那就好比对方直接开着主战坦克来了,防御、火力、机动力全面碾压,根本不在一个次元,瞬间就被碾碎了。” 这种清晰的认知,让他对修行之路的艰难与层次分明,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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